受了伤都如此迅速,那若没受伤,岂不是更加厉害。
自己这点武艺,在对方面前,还真是不够看。
不过,瞧对方身着绸缎的样子,不像是匪盗,反而像个公子哥。
这样,倒是好脱身了......
沈云舒正要开口,那锦衣少年的话却已经响在耳边。
“对不住了,小姑娘,还请你在这里安静待一会,等我的伤好些了,就会离开。”
“你若是大喊大叫,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剑往脖颈处压下几分,没有破皮流血,但确实多了几分疼痛之感。
沈云舒心中哂笑,眼下这场面,若换了寻常女子,怕是真的会被吓住。
可锦衣少年苍白的面容、微微发颤的手与低沉的语气告诉她。
他已是强弩之末。
“唔唔!”
她紧闭双唇,做出极为害怕的样子,慌忙点头。
少年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剑,强撑着身体靠在灶台之上。
两天一夜的追杀,加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让他力竭。
若非如此,绝不可能擅闯民居,还吓唬一个小姑娘。
“公子,你的伤,要包一下吗?”
瞧这小姑娘,多么良善,刚刚自己还用剑指着她。
她竟然还撕下裙摆,要帮自己包伤口,自己可真是有违君子之道了。
少年脸上泛起微红,思索片刻后,点头。
“那就劳烦姑娘了。”
“不麻烦的。”
沈云舒手拿布条,缠在他腰间,打结时突然用力一勒。
“啊!”
少年没有防备,痛出一身冷汗,连手中的剑都掉落在地
就是现在!
她伸手将对方推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在对方身上。
这一坐,竟然直接把少年压晕了。
这康健的身体就是好啊,都能直接当武器用了。
沈云舒暗中点头,称赞了两句自己的身体后,在少年身上翻找起来。
一根桃花木簪,样式平平无奇,却被养的油润光滑,看来这少年时常摩挲它。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她将木簪塞进怀中,继续翻找。
摸到少年腰间时,一块青铜牌赫然出现在眼前。
“玄甲军白虎令。”
这个少年,居然与铁衣侯有关系。
沈云舒轻轻皱起眉头,回想了一圈铁衣侯家中的人后,才从记忆中扒拉出来这个少年的身份。
谢怯蛮,铁衣候谢震的第三子。
当年自己设武备堂时,他是首批弟子,更摘得那年的魁首之位。
没想到再次相见,自己换了容貌,他也已长成少年模样。
忠良之后,不得不救。
沈云舒起身,解开对方的衣裳。
......
一豆灯火在桌上轻轻晃动。
木桌旁,有个身形纤细的姑娘垂头在绣花。
昏黄的光侧映在她身上,朦胧的好像梦中人。
谢怯蛮醒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长......”
他张开唇,才呢喃出一个字,就回过神来,抿住双唇。
不是她。
沈云舒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去,放下手中的绣品。
“醒了?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吧。”
纤细的手端着粗粝的碗伸在眼前,谢怯蛮脸上浮现出警惕的神色。
“放心,不会毒死你的。”沈云舒将碗塞进对方手中:“我若想害你,又岂会给你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