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雨夜,皇宫。
羽林军在含元殿前,黑压压的围了一圈又一圈。
在周汝旭的命令下,身着甲胄的士兵们纷纷拉开了手中的弓箭。
“咻——”
近千只箭羽齐发,锋利的箭头在倏忽而过的雷电映衬下,闪出冷锐的光。
长箭穿透含元殿的窗纸,殿内的烛火摇晃起来,惊慌的叫声在殿内响起。
周汝旭看着被射成筛子的含元殿,嘴角勾起冷笑。
天潢贵胄、智计无双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沦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女人就是女人,永远比不过男人。
哪怕是先帝的女儿,大历朝唯一的长公主,也绝不能在以男人为主导的朝堂上获得胜利。
“轰隆!”
巨大的雷声响彻寰宇,闪电横贯长空,霎时照的四周大亮。
含元殿的门就在此刻打开。
一袭宫装的丽人举着蜡烛站在门口。
她脸色苍白,神情平静的看向众人,目光停留在领头的男人身上。
“周汝旭,你要造反吗?”
“不敢。”
周汝旭看着这位身体羸弱、却智多近妖的镇国长公主,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里露出贪欲。
“臣到此,只为护卫陛下,捉拿奸佞。”
“奸佞?谁是奸佞?”
凤飞澄向前迈出一步,走到门槛前停了下来。
周汝旭不禁后退几步,踩到水洼中时,才止住脚步,拔出腰间的刀。
“自然是长公主您了。”
“挟帝弄权,独揽朝政,偷藏玉玺,祸乱朝纲,桩桩件件,都罪责难逃”
“呵,说得好。”凤飞澄微微点头:“既然你们已经给本殿安了罪名,那本殿岂能不让它成真。”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烛火骤然落下,跌落在裙角,很快燎起火光。
“不要!”
周汝旭大惊,伸手就去抓在殿内如同幽兰一般的女子。
可已经迟了,大门被关闭,之后似乎有什么重物将大门死死抵住。
众人接连撞击,都打不开一丝一毫,连窗户都被封死。
火越烧越旺,殿内亮起明亮的火光。
周汝旭拔刀劈砍着大门,只听殿内的凤飞澄在笑。
“你挟持了皇帝又如何,得不到玉玺,你们永远都是乱臣贼子!”
“长公主!”
这幽冷的女子,临死还摆了自己一道。
火光陷入暗淡之后,周汝旭终于闯进大门,却只看到凤飞澄烧焦的尸体。
......
承晏五年,镇国长公主私藏玉玺,意欲谋反,羽林军首领周汝旭发现其阴谋,救下幼帝。
长公主自知事情败露,自尽于含元殿。
此时蛮族又进犯边疆,幼帝受惊重病,大历朝内外忧患之际,众臣子请致仕老臣周相出山,匡扶社稷。
周相推辞不已,奈何幼帝强撑病体到他府中哀求。
体弱年老的周相只好再次出仕,为朝堂百姓发挥自己最后的余热。
而那位长公主,在被一卷草席扔如乱葬岗中后,再无人过问。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波云诡谲,但民间却平静无波。
毕竟与老爷们的争斗相比,还是今日的米价更值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