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小艾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在离婚，正是应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从气势上说，你是怕了人家，从利弊上说，人家会逮住侯亮平往死里弄，直至找到我们钟家的把柄。
你以为是切割了跟侯亮平的关系，实际上你是丢了一个小辫子在外面，而且会让这个小辫子暴露在敌人面前，你想拽回来都没抓手！”钟正国缓缓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还得保侯亮平喽？”
“这不是保，而是侯亮平学聪明了，他已经把这团火引到了我们钟家！让我们不得不跟他绑定在一起！”
钟小艾狠狠砸了一下桌面，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这该死的家伙太阴暗了，早不开窍晚不开窍，偏偏在这种要命的问题上搞事情！”
“小艾，你用不着这么生气，相反我看到亮平这样其实还是有一点欣慰的。这个世界本就是充满了尔虞我诈，心中容不下阴暗的人，早晚会被淘汰......”
钟正国又吐出一口烟雾。
在钟小艾眼中，父亲的形象变得如此迷幻。
父亲的话里也夹杂着深意。
这是见到侯亮平会耍心机了，所以欣慰吗？
显然没有这种可能。
而是父亲找到了一个对抗赵家，同时牵制沙瑞金的桥节点。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心中要容的下阴暗。
就像赵家一样，能把资产和女儿都能作为对付敌人的武器。
钟家拿出区区一个女婿，一点也不过分。
这不是在表扬和肯定侯亮平，而是他本身就是父亲心中的“阴暗”。
这就是父亲传授给自己的终极准则——在权力面前，一切都是工具，仅此而已！
“爸，我明白了，我这就给侯亮平打电话，说我会支持他！”
钟正国捻灭了手中的烟，将手中那封信朝着钟小艾晃了晃。
“这件事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光打电话解决不了，正好你们巡视组不是准备要对汉东开展回头看吗？就从这个事入手吧！”
......
汉东，省W书记办公室。
侯亮平拉着秦思远向沙瑞金汇报工作。
此时的侯亮平确实已经开窍。
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工作，必须要向沙瑞金邀功。
而邀功之前，他要先确认这是不是一件“功”。
所以他事先已经跟钟小艾汇报了全部经过，同时也争取了秦思远的支持。
在做完这些之后，才有了今天这次汇报。
而之所以必须向沙瑞金汇报，除了邀功，还是抢功。
他必须要让沙瑞金以为这是自己的全部功劳。
因为除了沙瑞金，没有人知道陈正泽在这件事中的作用。
除了跟功劳挂钩，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
那就是表明立场。
毕竟赵小惠在最后说了一句“吃干抹净”。
这可是解开相互猜忌的最好方式。
“沙书记，赵小惠的自残行为有违伦理道德，但是也暴露了我们在庭审中的一些管理问题，这件事跟京州中院没关系，都是我把金凯带到庭审现场后带来的影响，如果要追究责任，就追究我一个人的责任吧！”
这小词说的，真叫一个讲究。
谁不知道，赵小惠的下场是沙瑞金期望的结果，每一句都在说承担责任，其实每一句都是为自己表功。
这种明贬实褒的话术，确实听起来很高级。
“呵呵呵，侯检察长，这就像你说的一样，赵小惠的自残行为就是有违伦理道德，但你也没必要有过于自责，要知道正是因为她这么做，才让她得到了最严厉得到法律制裁，这叫恶人有恶报！恰恰是你这种做法，使得正义以看得见的形式实现！”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