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赵小惠的“恶种”，这才是跟沙瑞金谈论的核心话题。
田国富？
肯定不是，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金凯的。
但沙瑞金想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田国富。
确实，田国富反而会让这个消息更加富有“话题感”，也更是他们那个圈层喜闻乐见的下酒菜。
所以，也最诛心。
诛谁的心？
当然是赵小惠了！
这就不得不提到赵小惠的软肋。
就是大院子弟骨子里的矫情！
原本陈正泽的计划中是没有田国富的。
本来是想利用金凯作为诛心的核心元素，让赵小惠主动放弃“恶种”。
但是沙瑞金的无意间提到的田国富，还让这件事有了更高级的玩法。
陈正泽很清楚，现在自己有两个任务要完成，一是让赵小惠自己产生放弃“恶种”的念头，而一旦这么做，赵家反扑的决心就更大。
所以另一个任务就是让沙瑞金亲自入场，来抵御后续来自赵家持续的攻势。
现在就是自己该布局的时候了。
而自己要想同时实现这两个目的，田国富的名字将会让这件事更加稳妥。
首先在内场，通过金凯的出现，安排一出“贱父认恶种”的戏码。
然后在外场打着田国富的名义，散步“贼父也不亏”的话题。
再通过几层传导，转化为赵家对赵小惠的“自我鄙视”。
有了双重诛心，赵小惠一定会做出最疯狂的想法。
当然了这件事后续的各种冲击和问责将难以想象，自己肯定不能出现。
这里面所有的环节都要靠侯亮平来实现。
侯亮平怎么平白无故的出现？
当然是沙瑞金的指示了！
有了指示，侯亮平一定乖乖照办，同时这就是沙瑞金的“入场方式”！
想到这，陈正泽开口说道：
“沙书记，刚才我说的名节就在此，她可以行苟且之事，但是不能公开，一旦公开......”
陈正泽只说了半句，沙瑞金已经想到了后面的剧情。
一旦公开，后面会怎么样？
会把赵家的脸彻底丢尽。
赵立春会怎么想他这个丢人的女儿？
那个圈子里的人会怎么看赵家的家规？
这就是陈正泽说的“名节”，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说法”吗？
要知道在那个圈子里，“说法”的确属于一种无形的资源。
做了好事，要有说法。
做了坏事同样要有说法。
一旦这个说法变得对自己不利，那可就不单单是丢人，而是丢势！
沙瑞金很清楚这种玄妙的东西。
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实实在在存在！
就像自己为陈老召开追悼会一样，陈老临终可以不去，但是风光体面的追悼会必须要开，无非就是讨的一个“说法”。
沙瑞金的面色突然变得异样起来。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陈正泽，看问题竟然已经到了如此深入的地步。
虽然他用的是“名节”这个词，但从这小子的思维上来看确实感觉到了“说法”的存在。
当然，话说回来，不管陈正泽是不是真的懂“说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惠龙案，还没成定局！
陈正泽的意思就是把“赵小惠怀了田国富的恶种”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而自己手中就握着一个最直接、也最高效的方式。
那就是给燕京的老同事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但是这件事多多少少有点儿八卦新闻的感觉。
这样的话，自己反而留给了“被说法”的机会。
这么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