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无可奈何的接下了这个人情债,即便今天忙得要死要活,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梁家。
梁家的准新娘确实需要化妆,长得不好看,皮肤还有些黑。
但经过江峰的妙手精妆之后,犹如变了个人,不说国色天香,也是如花似玉了。
“哎呀......原来咱家小姐妆饰一下就这么美呀!”
一旁的媒婆拍着大腿,道:“当初要是这样妆饰一下,老身就不把小姐说给张地主了,直接说给刘员外家了!”
媒婆说得痛心疾首,顿时把江峰给逗笑了,想起了后世的一些女人,天天对着自己美颜、滤镜后的样子,就真把自己当成天姿国色的美女了,就看不上‘普信男’,一心要嫁个有钱人了。
梁叔对此非常满意,拍着江峰的肩膀,感慨道:“你小子啊,从小就爱往脂粉堆里钻,没想到还琢磨出了这么一种手艺和买卖,也行啊,行行出状元嘛,看着你重新走正道,把日子又过起来了,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江峰老老实实行礼,受教,但还是婉拒了梁叔留饭的邀请,并且还留下了五两银子做贺礼。
看着江峰离开,梁叔感慨道:“确实是懂事儿了!”
江峰不仅是懂事儿了,还能干,回去之后又开始加班加点的敢动,耳朵里全都是那个华宁儿的叫喊。
“磨盘上的驴,水田里的牛,还得让歇会,吃口草呢,咱们这都干多久了,连口水都不给喝。
东家真是黑了心了,各位大妈,婶子,嫂子,姐姐们,你们就甘心这么干吗。到时候东家赚大钱,才给我们一星半点,这不公平。
咱们团结起来,这就给他撂挑子,没有咱们,他一个人啥也干不了。
但咱们离开了她,就冲咱这份吃苦耐劳,到哪都能挣口饭吃!”
“哎呀卧槽!”江峰在前院听到这样一番话,震惊不已。
她这是要革个什么,共个什么呀!
不过这丫头还真犀利,说的也都是直击本质,直击灵魂。
江峰连忙去后院,招呼着:“行了,行了,大家都歇歇吧,阿宁,去酒楼张罗一张最好的酒席,咱就在这儿开席,请大家吃顿好了,然后每人发一钱银子,算是加班费,明天晚上工一个时辰,都好好睡个觉,好好歇歇。”
有吃、有喝、有钱拿、有假期,这些婶子大娘们顿时高兴了,加班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还是那句话,只要钱到位,其他都不算事儿。
但江峰走后,仍然听到华宁儿说:“看看,他一定是听到我的话了,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他就会妥协。”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这东家给吃给喝还多给钱,上别的地方哪有这没事儿,没这工坊,我们还在家编筐,纳鞋底子呢,一年换的钱也抵不上这里一个月的工钱。”
懂得知足和感恩的老嫂子反驳了,华宁儿悻悻地闭上了嘴。
吃喝一番后,众人各自去休息了,只有华宁儿被江峰犀利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
第二天,依旧忙碌,但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的日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碎银几两,为了一日三餐。
到了傍晚,街道上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周围的小孩子们纷纷嚷着:“新娘子来喽......”
不一会功夫,看铺子的江宁跑过来说:“哥,梁叔家的红姐出嫁队伍过来了。”
江峰此时也在工坊里跟着一起干活,同吃、同住、同劳动,这回华宁儿无话可说了。
听了妹妹的话,他只是随口应道:“吃席我就不去了,改天去探望梁叔再说。”
“不是让你吃席。”妹妹无奈的说:“媒婆说,红姐出嫁,离娘泪哭花了你给化的妆,想让你趁着功夫赶紧给补补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