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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么久,我累了,我记得前面有个茶室,去喝杯茶吧。
好。
茶香缭绕里,槐序抬眼,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夏叙言有些难堪。
槐序‘坠海而亡’的那一天,她一夜白发。
和槐序重逢后,她就一直在把头发染黑,昏迷之前也没忘了嘱咐管家,一定要记得按时给她染发,免得有白色发根露出来。
但这几天她伤口疼的厉害,医生坚决不许她再染发。
所以现在,一定是有白色的发根长了出来。
......我知道不好看,回去之后我马上把它染黑,不过医生说了,好好养着,以后还能变回黑色的,不会一直这样的。
槐序垂下眼,原来那个说她一夜白发的传闻,是真的。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说,夏叙言,我不再恨你了。
夏叙言怔了一下,随即猛地抬眼,她的唇颤抖着,不可置信地追问,你说什么!
他原谅自己了吗
我说,我不再恨你了,从现在起,我们两清了。
那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夏叙言激动地站起来,但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又无力地跌坐回去。
槐序的话也像是隔了层雾,朦胧的听不清。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两清,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
夏叙言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茶里——茶里加了东西!
是谁!又是什么时候!
这时,茶室的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人她认识,是槐序在国内的助理。
女人,她也认识,是她恨不得食肉寝皮的如梦。
这段时间她给如梦找了不少麻烦,她竟然还没死吗!
你应该很奇怪,我全程都和你在一起,是怎么联系到别人的,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家戏园子是我开的,老板是我的人。
她看到槐序,当然会去报告助理,助理也一定会想办法营救她出来。
解释了这么一句后,槐序就不再理会夏叙言,而是看向如梦。
你怎么在这儿
如梦沉默地把她全身都打量了好多遍,确认他没受伤后,轻叹一声抱住他。
当然是来找你。
当时她处理完事情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槐序已经被带走了。
谢——云——峨。站在空荡的房间里,如梦神色冷冽,目光闪动着杀意。
这一个月来,她除了疯了一样到处找槐序,就是疯狂地思念他。
这一刻终于能再见到他。
真好。
放开他!不许碰他!夏叙言没有了力气,但还是在竭力地向前爬。
槐序看她一眼,握住如梦的手,走吧。
如梦抬头看他,温柔一笑,嗯,我们走。
槐序!槐序!你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身后的夏叙言嘶吼着。
关上门的前一刻,槐序听见她嘶声力竭的哭吼,你骗我!你说过会给我三天时间!你骗我——!!!
他停下了脚步,我是骗了你,可你不也骗了我吗
你说你爱我一生一世,说你今生只爱我。是你骗我在先。
现在,我们彻底两清了。
门彻底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