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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娘吓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夫君,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若是知道,我怎么敢这么对母亲啊
我大声说道:我们已经拿出信物,表明了身份,可是,你看她衣着破烂,便看不起她,说她上门胡闹,污了你的府门,派门房将她打死,不信,你叫门房来对质!
赵府的门房早吓得两腿筛糠一般,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嗑头:大人饶命啊,是夫人叫我们动手的,还说我们没把老夫人赶走,办事不力,要扣我们月银,我们都是被逼无奈的啊。
对啊,本来老夫人说是你母亲,我们不敢再动手,可是夫人说不动手就扣月银,我们没办法啊,我们要养家糊口啊。说完指着月娘:都是夫人指使的!不干小人的事啊!
雨娘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只跪下来求饶:夫君,你饶了雨娘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看在珠儿的份上好不好她这么小不能没有娘亲,你可不能报官啊,夫君!
老夫人死了便死了,反正她多灾多病的,也活不了几年了,大不了我将她的牌位奉在家里,日日给她烧香忏悔,好不好
赵意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你这贱人,杀了我母亲还敢说这种风凉话,我要你偿命。
雨娘被掐得脸色发青,珠儿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赵意安的大腿:爹爹,不要打娘亲。
赵意安被她的哭声惊动,手一松,雨娘瘫软在地,咳得喘不过气来,赵意安恨恨地看着她:你这毒妇,来人,把她押到柴房去,等我问清楚了再送到官府去。
雨娘拼命挣扎着:夫君,不要啊,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很快,她被拖得没了踪影。
舅母拉着我的手:芸儿,你受苦了,走,我们回家再说。
我们接了赵家的帖子,原本想着你和赵意安是夫妻,想给你一个惊喜,如今你们既已和离,那便跟舅母回家去吧。
舅父也跟着点头:对,咱们回家再说。
赵意安上前拦住我,哀求道:芸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那休书是我当时气昏头了写的,做不得数。
舅父舅母,都是小婿的错,你们帮我劝劝芸儿,饶了我这一次吧。
旁边的夫人们早就议论纷纷:这赵侍郎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娶了平阳侯的外甥女,还敢停妻另娶
他哪里知道每日只顾着和小妾寻欢作乐,这京城,谁知道他夫人是沈芸儿,都以为是那个雨娘呢。
真是报应啊,母亲被小妾给活活打死了,也不见他伤心。
你没看见,骨灰都被他亲手扬了呢。
赵意安听着这些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我一脸坚决地要离开,忍不住叫道:沈芸儿,若你一开始便表明身份,雨娘怎么会动手,我怎么会不理不问,怎么会错过母亲最后一面。
此事,你别想脱了干系!
我怒道:害死自己的亲娘,赵大人还是等着被参吧,如此重罪,只怕你这身官服穿不了多久了!
旁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我拉着舅母的手:舅母,我们走。
转身前,我最后看了赵意安一眼:赵大人,我会派人来府上清点我的嫁妆,当年,我的嫁妆单子可是在官府有造册登记的,少一样首饰,少一个店铺,我都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