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医生被我的深情打动了,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林先生,我们尊重您的决定。我们会为沈女士安排最高强度的治疗方案。
于是,沈玉蓉的好日子,正式拉开了序幕。
每周一、三、五,成了她固定的受刑日。
她会被几个强壮的护工死死地按在治疗床上,绑住手脚。
冰冷的电极片贴上她的太阳穴。
当王医生按下开关的那一刻,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她的大脑。
她会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浑身剧烈地抽搐,痉挛。
牙关被强制撬开,塞上口垫,也挡不住白色的泡沫从她嘴角涌出。
她的眼球向上翻起,只剩下骇人的眼白。
整个过程持续几十秒,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电流停止,她会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床上,浑身被汗水湿透。
醒来后,是撕心裂肺的头痛,和长达数小时的恶心、呕吐。
她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有时候,她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
但这仅仅是开胃菜。
更精彩的是,在我不动声色的打点下,沈玉蓉被安排进了疗养中心的重症暴力区。
这里,住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经过权威认定的疯子。
她装疯,可别人,是真的疯。
沈玉蓉住进去的第一天。
午饭时,她因为多看了一个正在用手抓饭吃的光头病人一眼。
那个光头病人就咧开嘴,对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下一秒,光头病人闪电般地扑了过来,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然后抄起旁边的不锈钢饭盆,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她的头上。
直到护工赶来拉开,她的头已经被砸得鲜血淋漓。
她躺在地上,看着光头病人被拉走时还在冲她傻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第二天。
她半夜睡得正沉。
同病房那个总喜欢抱着东西睡觉的病人,把她当成了一个新到手的、巨大的泰迪熊。
那个重达两百斤的胖女人,用整个身体压了上来,紧紧地抱着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胸口。
窒息感瞬间将沈玉蓉淹没。
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那座肉山分毫。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活活闷死的时候,巡夜的护士发现异常,才救了她一命。
她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第三天。
沈玉蓉刚领到的午饭,一盘淋着肉汁的米饭和两个馒头。
还没等她端回座位,一个流着口水、眼神呆滞的壮汉就从她身边经过,顺手将她餐盘里的馒头全部抢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沈玉蓉饿了一上午,又想起前两天的遭遇,怒火中烧。
她冲上去想抢回来,嘴里还骂着:你他妈的疯子!
结果,那个壮汉停下咀嚼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然后,抓住了她伸过来的右手。
咔嚓一声脆响。
她的一根食指,被对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硬生生掰断了。
剧痛让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在这里,她过去装疯卖傻时学来的那些伎俩,那些虚张声势的嘶吼,毫无用处。
换来的,只有更直接、更凶狠、更不讲道理的毒打和折磨。
沈玉蓉试图向医生和护工求救,说自己没病,说自己是装的。
可她越是这么说,医生和护工看她的眼神就越是同情。
沈女士,您的妄想症又加重了。
这是典型的病识感缺失,您放心,我们会加大治疗力度的。
于是,她的电击治疗强度被调到了最高。
她的镇静剂剂量被加到了最大。
曾经以为精神病是自己的脱罪天堂。
现在却每天都活在无尽的恐惧和折磨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个月后。
在我心情愉悦地喝着下午茶时,接到了王医生的电话。
电话里,王医生的语气有些复杂。
林先生,您的妻子......她最近情绪非常激动,一直哭着喊着要见您。
她说,她有非常重要的话,必须当面对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