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月后,科锐科技季度财报发布会上,我作为新晋技术总监站在聚光灯下。
在宋总监的带领下,我们的‘星穹’项目提前三个月完成研发,目前已与三家国际企业达成合作协议......
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不断。
我微笑着看向台下,却在最后一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萧令姿。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素面朝天,与往日精致干练的形象判若两人。
见我注意到她,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发布会结束后,我在公司后门被拦住了。
宋良笙......萧令姿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能谈谈吗
我看了眼手表：十分钟。
她咬了咬嘴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公司......快撑不下去了。
我扫了一眼,是她们公司的财务报表。
亏损数字触目惊心。
张扬把‘天穹’项目做砸了......客户全部撤资,银行催还贷款,员工工资都......
所以我打断她。
她抬起头,眼睛里蓄满泪水：所以......你能不能回来帮帮我就这一次......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五年前我们刚创业时,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睛对我说：
良笙,我们一定要做出自己的事业。
那时的她,眼里有光。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
你还记得去年‘凌云’项目危机吗
她愣住了。
我三天没合眼,重写了全部代码。
还有前年融资失败,是我连夜飞去深圳,拉来了第一笔投资。
她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夺眶而出。
每一次,都是我救的公司。
可你呢你给了张扬升职加薪,给了他名表豪车,给了他我求而不得的公开认可。
我还没说完,萧令姿已经不忍心再听。
她拼命摇头抓住我的衣袖：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轻轻抽回手：
不,你不知道。你不是后悔辜负了我,你只是后悔失去了一个能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人。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等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良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
够了。我打断她,萧令姿,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我说完转身要走,她却突然冲上来从背后抱住我。
别走......求你了......她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衬衫,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我僵在原地。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对我说没有你不行。
可是什么都已经挽回不了了,太晚了。
我慢慢掰开她的手：萧总,请自重。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的妆全花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宋总监,董事会马上开始。助理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林总说有个重要客户想见您。
好的,我马上到。我挂断电话,看向萧令姿,抱歉,有工作。
她的嘴唇颤抖着：你现在......过得很好
我整了整西装领口：
如你所见,很好。
萧令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慢慢蹲下身,在人来人往的场合,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我没有扶她,只是转身离开。
走出很远,还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一次,她是真的明白了——
那个永远在原地等她的宋良笙,再也不会回头了。
在走向会议室的路上,我收到了人事部的邮件：
恭喜您获得本季度最佳员工称号,奖金已发放。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被珍视的感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