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之前进山都差点丢了性命,怎么还想着再去
孙远山听闻司明远上次进山遭遇危险的事儿,满脸担忧地问道。
干爹,家里实在没吃的了,我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打些猎物回来。司明远犹豫了一下,出于某些考虑,并没有说出真实想法。
山里那可是危机四伏,太危险了,听干爹的,别去了。贵芳,你去把咱家的小米拿点给小司。
孙远山从小看着司明远长大,深知这孩子以往连只山鸡都难抓到,要是再进深山,他真担心司明远有去无回。
王贵芳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走进了里屋。
干爹,不用麻烦了,我家还有些狼肉呢。而且您家条件也不宽裕,我不能要。司明远连忙推辞,脸上满是诚恳。
干爹,跟我别见外！妹妹们还小,这小米熬粥营养好,带回去给她们补补身子。
再说了,干爹在林场干活,每月都有工资,这点小米不算啥。以后要是没吃的,就跟你干娘说。孙远山态度坚决,一脸关切地看着司明远。
司明远心里暖烘烘的,可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干爹,我家有四口人呢,总不能一直靠您接济过日子。我爹走了,我娘身体又不好,这个家的担子该由我来挑了。我打算上山打猎,只要不碰上老虎、豹子那些凶猛野兽,有弓箭防身,我能保护好自己。
孙远山盯着司明远,总感觉这孩子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便说道：弓箭虽说有点用处,但可比不上枪厉害。你要是真想靠打猎养家,得想办法弄把枪才行。
司明远何尝不想有把枪,可他身无分文,就算别人有枪,也不见得会借给他。
干爹说得对,等我挣了钱,一定买把枪。司明远认真地说。
孙远山微微皱眉,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汤家庄的汤富松手里有把猎枪,听说他瘫痪在床,估计也没机会打猎了。你抽空去打听一下,说不定他愿意便宜点卖给你呢。
司明远一拍脑门,对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他默默把这事记在心里。
这把弓箭就送给你啦,这儿还有三十支箭,要是用完了,干爹再帮你做。孙远山大方地说道。
司明远连声道谢,接过弓箭,又带着几斤小米离开了。
王贵芳将他送至大门口,转身往屋内走去时,低声喃喃自语：这弓箭本是给儿子备着的,等他转业归来,保不齐还能派上用场哩......
孙远山摆了摆手,说道：咱儿子在部队表现那么出色,几年内估计都不会退役。就算将来回来了,也能分到公社或者县里工作,他用不上这弓箭了。小司家里困难,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王贵芳立马应道：那敢情好！他送了这么多狼肉,我割一块儿,给你炖锅汤尝尝鲜。
......
司明远回到家,将小米倒入米缸,随便啃了几口狼肉,然后把砍刀插在腰间,背上弓箭,握紧红缨枪。,朝着后山走去。
走着走着,司明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回头一看,原来是司雪跟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司明远问道。
哥,我也去。司雪眼巴巴地盯着司明远背上的弓箭,眼神里满是期待。
不行,山里太危险了。你留在家里照顾咱娘和小妹。司明远斩钉截铁地说,他可不想让妹妹冒险,而且这次去拿狼肉,他觉得自己一个人足够了。
不嘛,我就要去。你都不怕,我也不怕。司雪撅起小嘴,一脸倔强。
司明远知道二妹的性子,只好耐心哄她：等哥搞到枪,一定带你去。再说了,哥打了汤洪涛和三叔,怕他们趁我不在家找咱娘和小妹的麻烦,你得留下来保护她们。
司雪想了想,伸出小拇指,说道：那你不许骗我。
司明远笑着跟她勾了勾小拇指,说：哥怎么会骗你呀！
等你有了枪,这弓箭可得给我。司雪已经暗自决定,以后要和哥哥一起打猎,分担家里的重担。
没问题。司明远满口答应。
得到司明远的承诺后,司雪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家。
来到山脚下后,司明远摘下弓箭,试着射了几箭,发现还挺准的,于是沿着昨天留下的脚印,向山上走去。
在司家庄西边,汤洪涛的耳朵已经包扎好了,他站在那儿,眼神冰冷地望着司家庄,心中的怒火和怨恨怎么也压不下去。
汤哥,咱们这次可太窝囊了,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一旁的黑瘦男子满脸不甘,他的手指被司明远掰断,想要完全好,起码得两三个月。
哼,老子看上的女人,谁也别想抢走。司明远是我娶司雪的绊脚石,那就只能除掉他。汤洪涛恶狠狠地说。
什么你要杀了他黑瘦男子听了,神色大变。
汤洪涛眼神愈发阴冷,说道：他不是喜欢上山打猎吗深山老林里,每年失踪的人多了去。要是他出了意外,没了性命,还有谁能阻拦我娶司雪
嗯,这主意好。黑瘦男子连忙附和,像条哈巴狗似的竖起大拇指。
司明远,这可都是你自找的。汤洪涛嘴角浮起一丝阴恻恻的笑。
......
最近几天,后山没有外人进入,从雪地上的脚印就能看出来。司明远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各种足迹。
在一处低洼的地方,他发现了兔子的脚印,便四处寻找,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兔子的踪影,于是用绳子做了个简单的套子,希望能套住兔子,然后继续往山上走。
山上白雪皑皑,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树木,不见猛兽的影子,不过,树上倒是有一些鸟儿在觅食。
在这个粮食短缺、大家都吃不饱饭的年代,鸟儿也能用来充饥。
虽然鸟肉不多,但用油炸一炸,味道也还不错。
司明远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一看,这种鸟的羽毛五彩斑斓,脸颊呈白色,眼睛下方还有一抹黑色的胡须,仔细观察会发现,它的虹膜是蓝白色的。
司明远一眼认出,这是松鸭。他轻轻放下红缨枪,缓缓取下弓箭。
司明远瞄准了离他最近的一只松鸭,然后猛地射出一箭。
咻的一声,箭矢从松鸭的脖颈旁擦过。
刹那间,这群松鸭吓得四散飞去。
司明远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以后得多多练习箭法才行。当然,松鸭个头太小,也是他没射中它的原因之一。
他捡起箭矢,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几个小时过去,司明远来到了昨天到过的那个山洞,便在山洞周围开始寻找人参。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把山洞周围几十米内的积雪都翻了个遍,可连人参的影子都没瞧见。
要知道,人参可是被称为百草之王,极为珍贵,哪能轻易就找到呢。接着,他又来到短尾狼掉下去的地方,这里山谷幽深,有数十米深,谷底是一片参天大树,一眼望不到顶。
司明远费了好大的劲,才下到谷底。若不是为了谷底的狼肉,他可不愿意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看着谷底各种各样的野兽脚印,司明远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心想,必须得赶紧离开这儿,不然,可能会有大麻烦。
他在谷底找了一圈,除了一些血迹外,并没有看到短尾狼的尸体,估计是被其他猛兽吃掉了。
这个山谷四周几乎都是悬崖峭壁,又处在深山之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采参人,估计也很难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敢冒险下来！
司明远感觉整个山谷阴森森的,让人脊背发凉。他正准备沿着原路离开,这时,突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动静。
是什么东西在那儿司明远心想,总不能就这样空手回去吧。
于是,他一咬牙,紧紧握住红缨枪,小心翼翼地朝着树林里走去。
走了大约二三十米,他发现了一个外形像牛的动物,不过,它长着一副分支复杂的长角。又有点像鹿。此刻,它正在用前蹄刨着雪。
司明远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慢慢朝着那家伙靠近,并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准备随时猎杀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