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假男朋友成真老公 > 第一章

闺蜜生日宴上,男友手机屏突然弹出条转账记录。
演技不错,下周假装我男朋友酬劳翻倍。
我笑着替他续杯热茶:王总出手真大方。
他面色骤变时,我已把整壶开水浇在他裆部。
夜店买醉时却被死对头萧凛堵在卡座。
踹了渣男多没意思,他捏着我下巴轻笑,我教你玩票大的。
三天后财经头条爆出:【萧氏财团继承人闪婚】
新娘正是刚被假男友骗财的我。
婚礼当晚他撕碎婚前协议压上来:演了三年假男友,该收点真利息了。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张泛黄病历单——
情感认知障碍,终生无法爱人。
闺蜜蒋怡生日宴的包厢里,香水味、蛋糕甜腻气、还有啤酒沫子炸开的微酸混杂在一起,嗡嗡的人声浪一样拍打着耳膜。我捏着杯子,冰块快化完了,凉意渗进指尖。对面的陈朗,我那个谈了三个月,温柔体贴、堪称二十四孝男友的完美先生,正被一群哥们儿围着灌酒,侧脸在包厢变幻的彩色射灯下,笑容标准得能挂墙上展览。
蒋怡凑过来,酒气喷在我耳边:啧啧,楚楚,你家陈朗真是模范啊,红包比我亲哥给的都厚!她挤眉弄眼,快说,你给他下了什么蛊
蛊我扯了下嘴角,没接话。陈朗确实挑不出错处,下雨天伞永远偏向我,生理期提前煮红糖姜茶,连我爸妈都赞不绝口。可心里总梗着点什么,像鞋里进了颗小石子,硌着,不致命,但让你每一步都走得悬乎。目光下意识又飘向他。
他正好侧身拿果盘里的西瓜,手机就随意搁在油腻腻的桌布边缘,屏幕朝上。
就在这时。
嗡——
屏幕倏然一亮。
一条短信通知,没有姓名备注,只有个138开头的陌生号码。
内容跳出来,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陈先生,今天在生日宴表现绝佳!下周假装男朋友的酬劳,加五千,转账查收。
世界安静了。背景音乐,哄笑声,蒋怡的喋喋不休,瞬间被抽空。
原来是演戏。
下个月加码
心里那块悬了三个月的石头,砸下来了。不疼,就是冷,一股冰碴子顺着脊椎嗖嗖往上爬,五脏六腑都冻麻了。
陈朗已经转回了头,对那群哥们儿笑得依旧灿烂。他完全没察觉到手机屏幕的变故,更没看到我。
手比脑子快。冰冷的酒杯被我轻轻放下。桌上有一大壶服务员刚续满的滚水,透明玻璃壶嘴还隐隐冒着热气。我伸手,指尖很稳地拎起粗糙的玻璃提梁,沉甸甸的。
站起身,绕过半个桌子,高跟鞋踩在油腻的地板上,没什么声音。我走到陈朗面前。
他这才看到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快得像错觉,随即换上那副练习过千百遍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关切笑容:楚楚怎么了想吃什么我给你……
话音未落,目光终于瞥见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那张精心打磨的假面,一瞬间龟裂。血色唰地褪尽,只剩灰白。
我没看他惨白的脸,唇角轻轻一弯,声音不大,刚好盖过包厢的喧嚣,甚至带着点笑意,清晰无比:王总……出手真是大方。
楚楚!你听我……
他的辩解刚冲出喉咙,我手腕已经抬了起来。滚烫的热水壶在半空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壶嘴精准地对准了目标——
哗啦!!!
滚烫的水流,混合着蒸腾的白气,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嗷——!!!!
一声非人的惨嚎瞬间刺穿了整个包厢!像被烧红的烙铁直接摁在皮肉上。陈朗整个人触电般猛地弹跳起来,椅子哐当被带翻在地!他双手死死捂住裆部,身体扭曲着弓成了一只油锅里暴跳的虾米,痛到极致,连哀嚎都变了调,只剩下短促、破音的嗬嗬吸气声,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压,扑通一声重重砸跪在油腻肮脏的地板上!
水渍漫开一片。空气中猛地炸开一股皮肉被灼烫后特有的、混合着蛋白质焦糊和水汽的强烈气味。
时间凝固了。
刚才还闹哄哄的包厢,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定格在原地,手里拿着酒杯的,叼着烟的,切蛋糕的,张着嘴,脸上凝固着震惊、茫然、和一丝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巨大空白。蒋怡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手里的半杯啤酒全泼在了自己胸前,毫无知觉。
几个离得近的男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扔掉了手里空荡荡的玻璃水壶。它砸在塑料桌布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滚落声。
没再看地上那滩蜷缩着剧烈抽搐、喉间只能发出痛苦嗬嗬声响的烂泥一眼。我弯腰,拿起桌上一包自己的纸巾,抽出一张,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沾上的油腻。然后,拎起扔在沙发上的包,转身就往包厢门口走。
楚楚!楚楚你站住!你把陈朗怎么了!蒋怡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冲过来想拦我。
我脚步没停,侧身让过她抓过来的手。没什么,声音没什么起伏,帮他……清醒清醒脑子。
推开沉重的雕花包厢门,外面KTV走廊喧嚣的音浪和浑浊的空气猛地涌进来,但比起里面那股弥漫开来的焦糊气味和凝滞的死寂,竟显得有些干净利落。身后,混乱的呼喊、陈朗压抑不住的低嚎、还有蒋怡气急败坏的骂声被门缓缓关在了里面。
夜色的后巷,垃圾腐烂的酸臭和廉价香薰的残留混合在一起,黏腻地缠住每一个路过的人。劣质霓虹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把地上的脏水和我的影子扯得忽明忽暗,扭曲不定。高跟鞋踩过水洼,啪嗒、啪嗒,每一脚都像是踩在自己脱了力的神经上。
包厢里那一壶滚水的决绝,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剩下的是一个巨大的、空荡荡的躯壳,灌满了冰碴子,钝钝地摩擦着五脏六腑。屈辱感慢半拍地涌上来,黏糊糊的,像被甩了一身的烂泥。演戏演给谁看我林楚像个被人套上花衣服耍弄的猴子,在台上还自以为得意地翻跟头。真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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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口的魅影酒吧招牌像只疲惫的独眼,灯光晦暗。管他里面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我踩着地上的水光,撞了进去。迷幻的电子鼓点像重锤砸在胸口,震得耳膜生疼,混杂着烟味、香水味和汗液发酵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形成一种近乎实质的压力。舞池里人影幢幢,扭曲如鬼魅。
吧台的高脚凳冰凉。我把自己甩上去,背包带子滑脱了也不管。
伏特加,嗓子哑得厉害,不加冰。
调酒师抬眼扫了我一下,没说话,倒满一个厚底玻璃杯,清澈的液体在里面晃荡出锐利的边角。
第一口灌下去。辛辣!火焰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冲得人眼前发花,却诡异地压下了那股冰冷的屈辱。第二口。第三口。胃袋像被点燃了,灼烧感蔓延开来,晕眩开始接管摇摇欲坠的意识。周围光怪陆离,人影摇晃成了斑斓的色块。
啧啧,林大小姐也会借酒浇愁一个带着点玩味、又熟悉到刺耳的声音,强行刺破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我的眩晕。
脑子里嗡嗡作响,分辨不出具体音质,但那语调里该死的嘲讽劲儿,刻在骨子里了。我费劲地抬起头,视线像是蒙了一层翳,聚焦在眼前那一片模糊的黑色身影上。很高,挡住了一部分晃眼的镭射灯光。
模模糊糊地,对上那双眼睛。
即使在重影里,那双眼睛也太亮,太锐利,像冰冷的暗礁,撞得晕乎乎的神经下意识一疼。
萧凛。
冤家路窄还是……他专门在这儿等着呢念头混沌,酒气上涌,胃里翻腾得厉害,手边的酒杯空了又被倒满。
浇愁我扯了扯嘴角,声音飘忽,大概带着浓重的酒气,呵……是庆祝……庆祝老娘……眼瞎痊愈!不行想抓起酒杯再灌,手腕却猛地被一只干燥、极具力度的手攥住!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瞬间掐灭了酒气带来的那点暖意,只剩下冰冷的强势。
他俯低了身体,靠得更近。那股清冽的、带着雪后松木般的压迫感气息,强势地挤开了我周围浑浊的酒气。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在我晃动的视野里逐渐清晰。那双眼睛此刻像冰冷的墨玉,深处却跳动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火光像猎人打量陷阱里挣扎的猎物,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
踹个上不得台面的垃圾就叫痊愈萧凛的薄唇开合,低沉的声音穿透混乱的背景,一个字一个字砸进我酒气翻腾的耳朵里,冰冷的嘲讽像冰锥,精准无比地钉在痛点上。林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窝囊!一股恶气猛地顶到喉咙口,烧酒的劲头全冲上了脑门,烧得眼前阵阵发黑。我猛地想甩开他的手站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晃了一下差点栽下去。手腕被他钳得更死,骨头都隐隐作痛。屈辱混着酒精点燃了所有愤怒的引信,冲着这张讨厌的脸口不择言:关你屁事!萧凛!看我笑话爽了是吧滚开!
看笑话他嗤笑一声,非但没滚,反而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仰起脸正视他眼底那片翻涌的墨色深渊。他的指腹微凉,力道却不容反抗,像铁钳锁住了挣扎的鱼。这点戏码也配叫笑话
那你想怎样!我声音嘶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下颌骨也要碎掉。屈辱和怒火烧得我浑身发抖,只想把他也拖进这泥潭里!
他拇指指腹缓慢地摩挲过我的下唇,眼底那点兴味的光像淬了毒的针尖。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私语,却裹挟着寒流直灌进我的四肢百骸:玩票小的多没意思。
冰冷的笑意在他唇角蔓延开,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诱惑,我教你玩票……大的。
三天后的早晨。萧家老宅的花园像一幅工整但冰冷的油画,阳光洒在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上,绿得发假。欧式喷泉无声地流淌,水光碎银子似的铺开。空气里有昂贵的香氛味,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干净得让人窒息。
我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身上高级定制的米色羊绒裙边。阳光落在手背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层浮冰般的虚假光亮。巨大的水晶吊灯在晨光下折射出无数冰冷的碎芒,照得人头晕。对面坐着萧凛的父母。萧正林,萧氏这艘巨舰的掌舵人,神情威严而探究,鹰隼般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扫过我的脸,落在桌上摊开的报纸上。旁边的萧母,容色清冷,保养得宜的脸庞上只有程式化的浅浅笑意,眼神疏离得如同在看一件刚摆进客厅的精美瓷器。
桌上那份刚被管家恭谨送上的晨报,财经版头条位置的大标题像粗黑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人眼里:
【惊爆!萧氏财团继承人萧凛今日注册闪婚!新娘疑似被假男友骗财的网红林楚!】
标题底下,配着一张放大的照片。像素不算高,明显是偷拍。民政局门口,萧凛侧着脸,只能看到紧绷的下颌线和一个模糊的轮廓。而被他半拥在身侧的我,则被拍得无比清晰——侧脸煞白,嘴唇抿得死紧,眼神空洞地望向虚空某处,身上还穿着昨天在咖啡馆签婚前协议时的那件风衣,皱巴巴的。狼狈,又仓惶得可笑。与萧太太这个金光闪闪的头衔,形成了最辛辣的讽刺。
空气凝固了。刚才喷泉水流的细微声响消失殆尽,只剩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沉寂在偌大的客厅里弥漫。阳光依旧灿烂,却无法穿透这层沉重的、无形的冰壳。
阿凛!萧正林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像一块坚冰坠地,打破死寂。他视线转向站在窗边、身形挺拔如冷峻雕塑的萧凛,声音里压着惊疑和不敢置信,这究竟——!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看祸水、看怪物的眼神,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前几天闹得满城风雨……
萧凛转身。深灰色高定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线条,衬得他愈发挺拔锐利。面对父亲的惊怒,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弧度,仿佛欣赏着自己亲手布置的杰作。他缓步走过来,皮鞋踩在厚软的纯手工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没有看暴怒的父亲,也没有瞥一眼身边竭力维持仪态的母亲,只是径直走到我僵硬的椅子旁。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了我的椅背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却充满强大压迫感的宣示意味。
爸,妈,他的声音平直而清晰,如同淬火开刃的钢刀,在寂静的客厅里刮过每一个人的神经,介绍一下,我太太,林楚。
视线终于落在我苍白木然的侧脸上,那目光像两道X光,冰冷地扫视着每一寸表情。
我的手在膝盖上蜷缩得更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太太。这两个字砸在神经上,只有空洞的回响。胃里翻搅着,昨晚签下那份协议时的屈辱感和此刻被彻底审视的难堪混合在一起,变成一根冰冷的钢针,钉在喉咙口。想呕吐。
佣人无声地送来温热红茶,骨瓷杯沿触感细腻冰凉。萧凛的手就在这时离开椅背,自然地落在我的肩上。隔着薄薄的羊绒面料,那手掌宽厚、温热,力量却沉甸甸地烙下来,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得我肩膀猛地一沉,几乎要垮下去。
坐好。低沉的命令,只有两个字,贴着我耳廓滑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气,却更像情人低语。
血液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耳根烫得吓人。不是羞赧,是纯粹的愤怒和屈辱。他妈的,把我当什么签了字就任他摆布的提线木偶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挣了一下,想甩开那只手,肩胛骨却被他更用力地捏住,指腹仿佛要嵌进皮肉,痛得我瞬间倒抽一口冷气,所有反抗的力气都被那只铁钳般的手扼杀在肌肉的僵硬里。
萧母端起精致的骨瓷杯,动作优雅地啜了一口红茶,瓷器相碰发出清脆微响。林小姐,她放下杯子,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依旧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唇角那丝浅薄的笑意加深了,更像冷硬的刻度,听说……以前是教小朋友画画的她的声音温温和和,吐出的话却带着尖锐的刺,做萧家的儿媳,只懂些哄孩子的涂涂抹抹……恐怕……太轻松了些
一股冷意从脊椎窜上来。轻松哄孩子我指尖掐得更深。她明知道那张照片意味着什么,现在却摆出这种姿态。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糖浆,裹着细碎的冰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和令人作呕的甜腻。
肩膀上那只手似乎又收紧了一点。萧凛低沉的声音在侧后方响起,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情绪,却将所有人强行拉回了那个爆炸性的事实:她不需要画画谋生了,妈。以后专心做萧太太。那语气,仿佛在宣布一份已生效的、冰冷的新工作契约。
窗外阳光刺眼,厅内水晶灯冰冷。萧太太这个名分带来的第一缕荣光,像一件强行披在身上的荆棘袍子,沉得让人喘不过气。空气凝固得如同结冰的湖面,底下却暗流汹涌,压得人神经生疼。萧正林阴沉的视线像探照灯扫射,萧母那带着薄刃的关切字字锥心。我脊背挺得笔直,如同被冰封的雕像,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柔软的羊绒裙料里。那点微弱的痛感,是此刻唯一提醒我尚未彻底沦陷的明灯。
好容易熬过那顿令人窒息的早饭,走出那座华美牢笼般的宅院。傍晚,车开回市区顶层公寓。指纹解锁,厚重的原木门无声滑开,门内属于顶级公寓的、恒温恒湿的冰冷空气裹挟着空旷和昂贵的距离感扑面而来。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灯火璀璨如星河坠落,美得不真实。
客厅是简约到极致的黑白灰,空旷,没有任何生活的烟火气。只有那张宽大得足以躺下三个人的真皮沙发,冰冷地占据着视野中心。萧凛随手将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扔在扶手椅上,动作随意得像丢弃一张废纸。他扯松了领带,昂贵的丝绸领结歪斜地挂在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线条冷硬的喉结。他转过身,目光像带着黏性的蛛丝,瞬间锁定站在玄关踌躇不前的我。
站着做什么他眉梢微挑,薄唇抿成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们的协议,还需要温习吗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顶灯苍白的冷光下,仿佛燃着冰冷的火焰。
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那份薄薄几页纸、却重若千钧的婚前协议,白纸黑字列着一项项冰冷的条款:配合履行伴侣义务、保守所有交易细节、无条件接受他的安排、放弃在公众场合解释权……每一个字都是屈辱的砝码,压得我喘不过气。尤其那句在必要场合满足伴侣正常生理需求,此刻像一个赤裸裸的标记,烫在他的眼神里。
他一步一步走近。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单调而极具压迫感的回响。空气似乎随着他的脚步被一寸寸抽空。
距离只剩半步。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夹杂着一点点昂贵威士忌的微醺味道扑面而来,强势地裹挟住我。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并未碰触我的脸,而是精准地捻起落在我肩头的一根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长发。
掉头发他凑近了些,低沉的气音拂过耳廓,带着一种危险的审视,那捻着长发的手指将发丝递到我眼前,林楚,你看起来……很紧张
后背瞬间绷紧,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我猛地抬手,想挥开那根碍眼的头发!挥开他身上带着酒气的侵略感!但手腕在半空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
那力道极大!骨头仿佛要被捏碎!腕骨被挤压的剧痛瞬间炸开!
下一刻,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真皮沙发上!沉闷的撞击声淹没在巨大的眩晕里。昂贵的皮革气味混合着他身上凛冽的气息瞬间将我淹没!眼前是他骤然放大的五官轮廓,那双燃着冰冷火焰的眼眸近在咫尺,仿佛要将我吸进黑暗的漩涡!
协议是摆设萧凛的声音低沉地炸开在耳畔,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酒气和赤裸裸的恶意,像熔岩裹挟着冰渣,三年!林楚!你真当老子天生就欠你的帮你打发那些苍蝇的时候,你笑得倒是挺开心
他的膝盖强硬地顶开我的腿,整个人沉重地压了下来,密不透风!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灼烧着我的皮肤!那只刚甩开我手腕的手,此刻直接扼住了我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他强行扳正我的脸,逼迫我直视他眼底那片翻腾着暴戾的墨海!
演了三年假男友……他的呼吸沉重地喷在我脸上,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咬着牙槽挤出,裹挟着酒后的狂躁和一种压抑了太久的暴烈饥渴,也该收点……真利息了!
衬衫扣子崩裂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空气中异常清晰。
恐惧如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心脏,全身血液冲向头顶又被冻结!屈辱和愤怒混杂着濒临深渊的惊恐,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被压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挣脱了一点桎梏,不管不顾,带着全身的愤恨和绝望,用尽力气朝着他那张线条冷硬逼人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如同惊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