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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如萱的喉咙不停地哽咽,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掩盖了他们来时的所有踪迹。
屋子里却很暖和,夹杂着骆闻之外套的雪松香气,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
付如萱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早已经过期的糖果,二十年时光在掌心留下温润的包浆。
所以这些年...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那些匿名捐款...奶奶的医疗基金...
骆闻之的睫毛垂下来,在火光中投下一片阴影。
他解开袖扣,露出手臂内侧的条形码烙痕——那是骆家继承人训练营的标记。
第一笔投资赚的三千万,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指尖点在烙痕上,全打进了山村小学的账户。
付如萱触电般缩回手,她无法想象他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又是凭借怎样的毅力活了下来,她的指尖突然颤抖起来。
她记得十六岁那年的清晨,推开教室门时阳光洒在新课桌上的样子。
每张桌角都刻着小小的蒲公英,木屑还散发着松香。当时她摸着那些刻痕想:这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知道蒲公英是穷孩子的花——给点风就能活下去。
骆闻之从公文袋抽出一沓文件,纸张边缘反射着冷冽的蓝光。最上方烫金的《股权转让协议》刺痛她的眼睛——50%骆氏集团股份,签字页已经盖好公章。
你...
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还有十二份这样的文件。他摘下眼镜,从我掌权的那天起,我每季度都会更新。
付如萱看见协议附加条款里用红笔圈出的条目:
【受让方有权在任何时间,无条件销毁转让人全部股权】
萱萱,这不是补偿,是要你知道...
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永远有选择。
阿尔卑斯山的雪停了,但付如萱的睫毛上还凝着霜。
好。
这个音节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却让骆闻之的指节猛地攥紧。他沉默地取下腕表,调出私人航线系统——表盘背面那张泛黄的照片上,十二岁的她正在黑板画蒲公英。
他带她去了挪威特罗姆瑟,极光出现的刹那,骆闻之突然捂住她的眼睛。
先许愿。他掌心有松木香,极光会实现所有不敢说出口的愿望。
付如萱的眼泪突然砸在他虎口。
我...
嘘。他指向天空,墨绿极光正化作漫天蒲公英,你看,有人在替你回答。
付如萱久违的打开了微博,热搜第一是骆氏集团起诉造谣媒体。
第一条是警方通报的高清照片: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被押进警车,付如萱认得,那是苏父的秘书。
下一条自动播放的录音让她呼吸一滞:
把付如萱的脸P到那个瘾君子身上。苏茉茉甜腻的声音夹杂着咀嚼声,记得在锁骨位置加个小痣,要和她的一模一样。
苏小姐,这要是被查出来我们都会完的...
怕什么泽野哥哥会帮我摆平的。
骆闻之将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是首都医科大出具的36页检测报告。最后那页用红框标出的结论格外醒目:
【经三次复检,送检样本中未检出酒精及任何违禁药物成分】
【故,苏家澄清的苏茉茉被人下药情况并不属实】
这些...付如萱的指甲掐进掌心。
只是开始。骆闻之点开最后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实时监控画面——曾经在酒吧羞辱过她的几个富二代,此刻正灰头土脸地在派出所做笔录。
机舱窗外,云层渐渐散去。
阳光透过舷窗,照在平板电脑角落的时间戳上:
这些证据的收集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