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祠堂外,没有人敢离开,尽管跪了很久,哪怕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也只是奢求镇国公看到他们虔诚的模样,不要连累家人。
司马家祠堂内。
爷爷和孙子,正在算计。
“爷爷,你想怎么做?”司马世安问道。
司马长空略一思索,便回答道:“你没有死,那现在就不能撕破脸!”
听到这话,司马世安稍微安心了一些,暗自呢喃:“这下应该不会那么快死。”
“有些人现在不能动,但有些人估计是忘记了我手里的枪!”
“既然他们要试探,要我疯,那我不顺他们的意岂不是不太合适?”
司马长空身上气势一变,握紧的双拳引起空气发出阵阵爆鸣声。
“爷爷,那事后我该怎么办?”司马世安顺着爷爷考虑对策的走向问道。
“阎王爷不收,这个理由可否?”司马长空随口说道。
“......”司马世安一开始觉得爷爷十分靠谱,但此刻却尽是馊主意。
“咳咳,爷爷,我觉得可以编造一个理由,比如当年你在塞外行军,偶遇一方士与你相聊甚欢,临辞别前赠送你一枚丹药,让你在濒死之际可再活一命。这个可否?”
“妙哉,到时候该死的人都死了,细节问题无从探查,只后你还活着,到底怎么活的谁也不知道。”司马长空拍手叫好。
“那爷爷你接下来有何具体筹谋呢?”司马世安继续追问道。
司马长空斜睨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安儿,可否再死三日?”
司马世安满脸惊惧地看着自己的爷爷,战战兢兢地说道:“爷爷,我如今严重怀疑我爹并非您亲生的。”
话刚出口,便觉一只如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你是否为你爹亲生,我也深表怀疑,但你爹必定是我亲生无疑!”司马长空满脸鄙夷地看着司马世安,没好气地说道。
此刻,气氛变得异常和谐,这种久别重逢的亲情,犹如冬日里的暖阳,让祖孙二人都感到无比的亲切。
“那接下来,你就在棺材里躺三天,我每日晚上给你送饭。”司马长空继续说道。
“对了,你这身体?”
“无妨,预计三天能好。”
“嗯,不影响传宗接代!”司马世安补充道。
“哼,在死亡边缘徘徊一次之后,我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同?”
“爷爷,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随着时间变化,发现人心善变!”
“况且,您是我爷爷,我司马家到如今的地步,需要我们共担福祸。”
“至于纨绔的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是纨绔,爷爷,您觉得呢?”司马世安隐晦的表达了一下自己这些年都在隐藏自身,希望爷爷能够明白。
听着自己孙儿寥寥几句话,司马长空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一般。
心里不免暗自揣度:“安儿这是在告诉我他一直在用纨绔隐藏自己,后续也将继续隐藏,直到......不需要隐藏的时候?”
“安儿,等此事过后,你我再秉烛详谈,有些事情,你总是要知道的。”司马长空颇为平静的说道。
“好,爷爷!你先去忙,三日后,你会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
司马长空点头之后也不拖沓,走到一旁,凝望着那一套放置许久的铠甲,以及静静伫立在旁的长枪。
铠甲显得破旧非常,上面有不少的划痕,想来当年经历过数不清的大战,也在生死之间徘徊数次。
司马长空抬手抚摸着这些划痕,目光温和,像是在看多年的老友即将并肩作战。
不一会儿,背对着司马世安的司马长空,已经着甲胄,持长枪。
转过身,司马长空气势凌然,全身的杀气陡然外放,似是要斩尽世间一切敌人。
“安儿,你且安心,我去了!”
“爷爷,小心!”
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的司马长空,大踏步向祠堂外走去,开门时,还不忘闭眼凝神,恢复悲伤之色。
“吱呀!”祠堂门打开。
对爷孙俩而言,这是开始。
对跪着的人而言,这是催命符。
司马长空站在台阶上,审视着台下匍匐跪着的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言语。
台下的众人,有人颤抖,有人大汗淋漓,希望能早点接受审判,又害怕那一刻的来临,众生相,不外如此。
“我孙子死了!”司马长空平静的开口,众人更加惶恐的将身体埋得更低。
“我唯一的孙子,死了!”司马长空继续说道,这个“唯一”咬字很重。
“所以,你们,想怎么死?”短短的八个字,语气十分轻柔,却包含着无法拒绝的意味。
听到这话,许多人都已经吓得昏倒在地,也不乏有个别明眼人听出来其中的意思,镇国公不会祸及家人,但这些涉及到这件事的人,注定悲剧。
镇国公说完,旁边的管家吴用便让人将他们押往地牢看押。
半晌,祠堂外就只剩下司马长空和吴用两人。
“老吴,府上的防守外松内紧,要让人进的来,出不去,明白?”司马长空吩咐道。
“懂,老爷!放心。户部尚书从后面伪装而来,现在被安排在西厢房,还有祠堂这边需要安排人吗?”吴用问道。
“我一会去见那个老酸儒,祠堂我另有安排,你去吧!”
“是!”
“隐,我和安儿的对话,你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司马长空抬头对着夜空问道。
“小公爷似乎是一直在隐藏?”黑暗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传出来声音回答。
“此事过后,看来需要和我这个孙儿好好聊聊!”司马长空暗自呢喃道,眼中散发出一缕精芒。
沉默半晌,司马长空继续说道:“隐,这三天辛苦你在祠堂周围看护,这次,我要做一些事情,估计会触碰那位的神经,而且,我也想验证一些事情!”
“放心,将军,谁要进去,就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暗中略带杀气,森然的言语说完便不再说话。
司马长空暗自点头,便朝着祠堂外门走去,还不住暗骂道:“这个老酸儒,一会估计又要揍我,哎,谁让我就是矮人家一头?”
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