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这是怎么回事?!”
江子临心疼不已,急忙凑上去:“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
他吩咐一旁的元宝,元宝也被宋听晚身上的伤痕吓到,急忙要走,却被宋听晚拦住。
“我身上的都是些旧伤,因着今日我还算听话,父亲已经许久不曾打我了。”
宋听晚说着,急忙将身上的伤痕用长袖遮住。
江夫人原本还有些生宋听晚的气,但瞧着宋听晚的境遇,一时间没了脾气,恼恨地瞪了宋家夫妇一眼。
“我倒不知,二位竟会对养女下如此狠手,先前得知听晚的真实身份,我并未嫌弃,毕竟听晚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成想,你们竟如此不干人事儿!这件事非听晚的错,你们却如此待听晚这丫头!”
一句话将宋家夫妇俩定在了耻辱柱上。
辅国公也跟着道:“确实,你们宋家太过分,竟欺负起一个小女娘来。”
说罢,转而看向宋听晚,眼底带着几分温和:“晚丫头莫怕,伯父为你做主。”
对上辅国公和煦的目光,宋听晚心头一颤。
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是江家人为自己撑着。
“呵呵,辅国公言重了,我们自当好好对晚丫头,不敢怠慢一步。”宋将军狡辩。
“既如此,那听晚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江子临不依不饶,一副要为宋听晚做主的模样。
这是他捧在心里疼爱的丫头,竟受了这般委屈。
一想到宋听晚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的心,变像针扎般的疼。
“子临哥哥,今日是你我的定亲仪式,姐姐的事爹娘自会做主,但如今便是要顾全两家颜面。”
宋皓雪说着,整个人摇摇欲坠,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一旁的宋玄见状,看向宋听晚的眼神杀意迸发,但又极快地隐去了。
如今,还不到算账的时候。
“两家颜面?”江子临忽然笑出声:“如今没有颜面的不是我们江家,是你们宋家欺人太甚!”
“再说一次,我只认听晚这一门亲事,至于旁的,我无暇顾及!”
话至此处,场面瞬间气氛凝固。
角落里的男人淡淡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原本还想着替这丫头撑腰,不料竟来看了一出好戏。
只是这丫头虽然表面淡定,但很显然,对辅国公家的世子有情。
如此。
他又当如何履行承诺?
这京中想要他撑腰的人不少。
但若能被他信任的,唯有自己人。
若像面前这般有牵有挂,并非良人。
极影察觉到自家王爷周身气场瞬间凝了几分,但究竟如何又不大清楚,只能茫然地挠挠头。
不是王爷自己要隐瞒身份的吗?
这是怎么了?
嫌弃这家人忽略他了?
听到这话,宋听晚出口拒绝:“多谢世子抬爱,只是如今听晚身份尴尬,在府中又不受宠,这亲事了了也属应当。”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
瞧着面前小人儿拒绝之意明显,江子临瞬间慌了。
他想拉着跟宋听晚说个清楚,又怕当着这么多人面毁了她的名节,只能伸出的手只能悻悻收回。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我缘分已尽,烦请世子移步。”
说罢,她又向江家夫妇行礼。
“多谢伯父伯母抬爱,小女感激不尽。只是无缘与伯父伯母凑成一家了,还望伯父伯母珍重!”
辅国公正要说话,一旁的江夫人出声:“既如此,我们也不便勉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话说到如此地步,自是不必再谈了。
毕竟辅国公府还是要脸面的。
“娘!”
江子临顾不得旁的,上前拉住江夫人的袖子,眼底满是急切。
“好了,这件事容后再谈,你难道想丢尽辅国公府颜面吗?”
江子临闻言,双手虚脱般垂落。
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看向宋听晚的眼神依旧浮现柔和的光。
“阿晚,等我。我一定会迎你进门!”
这话又是给宋皓雪心口重重一击。
瞧着满座宾客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宋皓雪一个缓过来,两个一黑昏了过去。
“阿姐!”
“皓雪!”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唯有宋听晚在一旁冷眼看着。
宋皓雪被迅速抬进了屋内,宋父开始张罗宾客散场。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极影感觉自家主子身上的寒气弱了几分,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像是在笑?
他急忙揉揉眼,瞧见的依旧是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看本王做什么?回府!”
“是!”
王府。
“奇了奇了!”
“这毒竟然没有发作?”
王太医震惊把脉之余,震惊不已。
宝亲王闻言更是忍不住追问:“听极影说,你是遇到了将军嫡女?她不仅救了你,击杀了数十个训练有素的死士?”
原本就听闻将军府大小姐会武,但不成想竟这般厉害。
就连宫中的死士也能随意斩杀。
关键还是单枪匹马。
“是真的,当时我原本还想帮忙,但宋小姐一人便将那些死士杀了个片甲不留,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厉害的女娘!”
“只可惜听说她在宋家的日子不好过,这么好的女子,被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磋磨,当真可惜了。”
极影说着,已经开始为宋听晚愤不平。
“怀安,你的意思是?”
宝亲王还是想知晓自家侄子的意思,试探问。
慕怀安拿起桌上的茶盏,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动作优雅矜贵,十分养眼。
他薄唇轻启,缓缓道:“既然她想找个靠山,本王便替她撑腰。”
宝亲王闻言,点头:“那好,明日,我便去宋家敲打一番。”
男人眸子忽明忽暗,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宋家早已人仰马翻。
宋夫人确定宋皓雪无虞后,对着宋听晚咬牙切齿:“宋听晚,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见世子?你要的东西全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