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声一响,苏长顺没在厂里多待,揣着俩食堂买的二合面馒头,溜溜达达就回四合院。
走在路上,他脸上带着笑,脑子里转的却全是易中海那张伪善的道德天尊脸。
"跟我玩阴的?成!"苏长顺心里冷笑,"爷们儿就给你玩个大的!"
他可是手握剧本的穿越者!易中海瞒着傻柱那笔何大清的抚养费,这事儿他可没忘。
原剧里傻柱那傻小子,硬是被保管结婚用这种狗屁理由糊弄了过去,把易中海当再生父母供着。
"保管?呸!训狗还差不多!"苏长顺边走边吐槽,"易中海这老狗,可不就是把傻柱当哈巴狗训嘛!早期给点甜头,喂他点易家牌骨头,就指望他摇尾巴听话,乖乖当养老备胎一号!关键还他娘的是白嫖!"
他越想思路越清晰:动机核心养老!易中海没孩子,养老全靠忽悠傻小子给他卖命。
双管齐下!贾东旭是优选,师徒情深?好控制,傻柱是备胎,厨子手艺人,还能蹭吃喝,关键这人轴,忽悠住了很忠心。
钱粮!贾家,懒鬼贾张氏和秦淮茹和棒梗都没城里户口,粮食定量全靠贾东旭,绝对不够!不接济,就等着饿死人。
谁接济?总不能老易他自己天天掏腰包吧?钱从哪来?这重担,不就是忽悠傻柱这个冤大头扛起来吗?
易中海要想让傻柱心甘情愿,持续不断地接济贾家,早期就必须把傻柱训的听话!
何大清寄来的生活费,正是那块骨头!攥在手里,隔段时间撒点出来给傻柱,形成一种傻柱靠自己和一大爷偶尔的接济才养活了他和雨水,这手段,高啊!钝刀子放血,温水煮青蛙,把傻柱训得服服帖帖!
"好嘛,合着傻柱被当狗训了四年!"苏长憋笑乐了,"易老狗,果然够毒!这算盘打得连阎埠贵都比不上!"
那么问题来了,易中海在这件事的罪名是什么?这个年月各项制度抓得极严,想伪造签字,偷梁换柱?不可能,邮局取汇款是需要查验身份后,本人签字取款的。
他猜测:何大清寄钱的时候,很大概率会在汇款单附言栏写"易忠海转何雨柱收",前提只需要何大清在离开之前跟易中海签个代领委托协议,按手印就行,取款自然可以不用本人签字,只要易中海带着厂里的工作证就能取钱。
罪名不在于代领上,而在于代领之后的钱款去向!
钱领出来之后,易中海既没有交给傻柱,而是私吞并挪用了本属于何家兄妹的生活费!而且长达四年!累计金额绝对不小!
这妥妥的侵占他人财物,数额只要达到一定程度,足够判刑!只要判劳改,哪怕是一年,易中海的工作,户口也全得完蛋!
到时京城户籍注销,户籍直接挂在要去的劳改农场,劳改结束后也得按人随户走政策来,想回京城?更是难如登天!
"易中海,你这老小子,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苏长顺嘴角勾起一丝冷厉的笑,"只要逮住这个实锤,这城里的户口和工人的身份,你丫保不住!"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傻柱这根木头疙瘩的感受!
四年相处,易中海在他心里多少有点大爷如父的影子,傻柱心软仗义,知道钱被吞了肯定会暴怒。
大概率易中海痛哭流涕装装可怜,再扯点为了教育他们兄妹的大道理,傻柱搞不好真能憋着火原谅一大半。
这事苦主一原谅,派出所自然轻放,以调解为主。
建国初期,只要不是反革命,政治立场的错误,居民之间的纠纷大都以调解为主。
"不行!必须让这傻柱彻底炸毛,跟易中海彻底翻脸!让他知道易中海这老狗不是拿他当儿子,是拿他当条傻狗训!"苏长顺眼中精光一闪。
傻柱这人,莽撞嘴臭,但骨子里轴得很,爱面子,最受不了别人看不起他,拿他当傻子!拿他当枪使!拿他当狗!
苏长顺心道:"对!就戳他这根最粗的筋!不过这老易也是,这人要真进去了,以后大院里谁给他搭戏台唱戏?
以后乐子去哪找?都怪老易蹦跶的太欢,被动挨打又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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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顺打定主意,脚步轻快地穿过垂花门,直奔中院傻柱家。
"柱子!在家没?找你唠唠!"苏长顺扯着嗓子喊。
傻柱正蹲在自家门口,拿着榔头乒乒乓乓地敲一个快散架的板凳腿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兄弟,有屁快放!没看我忙着跟旧社会残余作斗争呢吗!"
苏长顺乐了进屋顺手把门关了,走过去一脚把那破板凳踢一边去:"斗争个屁!我跟你唠唠更大的斗争!关于你爹,还有你家那点钱!雨水还没回来?"
傻柱眉头一拧:"啥钱?我爹?甭提他!雨水可能在学堂写作业还有一会。"
苏长顺直接搬了个小马扎坐他对面,压低声音,脸上笑容收起,换上一副极其严肃的表情:"那正好跟你说事,柱子,我问你,你真觉得易中海那老东西,拿你当亲儿子?或者说,拿你当个人看?"
傻柱一愣,随即不爽,虽然前些日子苏长顺说的一些话让他心里扎了刺,但是对易家四年来的照顾,他从不怀疑:"你丫废什么话?一大爷对我好着呢!教我做人,雨水还是陈婶带大的!"
"对你好?"苏长顺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像钢针扎进傻柱耳朵,"那我问你,何大清每个月寄给你和你妹的生活费,你知道多少钱吗?什么时候寄的?在哪儿领的?谁去领的?领了之后钱呢?四年!一分没见着?你就没问问?"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晴天霹雳,把傻柱炸蒙了!生活费?何大清寄的?还有这事?他傻柱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听说!
"你…你放屁!"傻柱先是震惊得大脑空白,随即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起来,"何大清那王八蛋早死保定去了!他还能寄钱?还四年?苏长顺你他妈消遣我玩呢吧?信不信我抽你?"
"抽我?"苏长顺纹丝不动,眼神锐利如刀,他就知道傻柱轴,一根筋,认死理,你要说的话他不爱听,就能直接跟你翻脸:"柱子,你觉得我吃饱了撑的编这种一戳就破的瞎话得罪你和易中海?有必要吗?"
他凑近一点,声音带着无比的肯定:"这事儿,你去邮局查汇款记录!何大清与保定后第一个月开始,每个月底或月初,固定有一笔从保定寄来的汇款单!谁代领的自然马上就能知道,邮局的回款单存根做不了假!"
傻柱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越来越粗重,一种被欺骗愚弄了整整四年的巨大耻辱感,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
钱全让易中海领走了?!一分没给?他傻柱拼死拼活省吃俭用,带饭盒给妹妹,原来……
苏长顺看着傻柱那因暴怒和屈辱而血红的眼睛,知道他火候到了,再加最后一勺滚油:
"为啥他敢这么干?为啥他领了钱不吭声?为啥瞒着你?"苏长顺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就因为他易中海,拿你何雨柱当条听话的狗训!他攥着钱,就是攥着训你的骨头!他想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不然你爹刚走那会,你跟雨水没有他易忠海的接济就得饿肚子,是易中海攥着你爹的钱不让你吃饱,狗吃太饱了就不听话了,你看现在,他想让你接济贾家,你就得颠颠地把粮食送过去!你还感激涕零地觉得自己有本事接济邻里!柱子…人家拿你当大傻子!当摇尾巴的狗训了四年啊!你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闭——嘴——!"
傻柱猛地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怒吼!他噌地站起来,浑身肌肉紧绷得直哆嗦!一张脸憋得紫黑!易中海…易师傅…一大爷…
把他当狗?!拿着他爹的钱,训他?让他傻柱像个傻子一样感激?让他像个哈巴狗一样去接济贾家!
"狗!日!的!易!中!海!!"傻柱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里的血丝几乎要崩裂!
巨大的屈辱感和滔天的怒火彻底烧毁了他最后一丝对易中海的敬意。
四年积累的所谓恩情,在训狗这两个无比恶毒却又无比精准的字眼下,瞬间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是被玩弄,被羞辱,被当成牲口的刻骨恨意。
"证据!给我证据!"傻柱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抓住苏长顺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断骨头!
苏长顺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乐开了花:"明儿一早!南锣鼓巷街道邮局!我请假陪你去查账!查它个底儿掉!柱子,记住!这不仅是你的钱,更是雨水那丫头的!易中海这叫丧尽天良!”
傻柱猛地松开手,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易家紧闭的房门,那眼神,像是要把它烧穿!
苏长顺知道,跟易中海这场戏,现在才真正开锣!这一次,他是砸场子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