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在车里,在酒店床上,
每一寸亲密都灼得我心口发烫。
我发了疯似的找她对峙,
但她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惊慌,没有辩解。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苏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冷冷地,只吐出了两个字:从未。
恨意像汽油泼进火里,轰然爆炸!
是,我一个臭修车的,又如何比得过赵家那个富二代
我亲笔签下她递过来的,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随后摔门而去:苏晴!,你最好永远别后悔!
第一章:跪在机油里的前尘
下午,老伙计修车厂,天气闷热。我正专注地调试一辆老哈雷摩托,满手机油。
我挺享受这种纯机械的平静,可以不用想过去,尤其不用想苏晴这个名字。
咆哮的引擎突然哑火,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扯断咽喉。我皱了一下眉,抬头,刚好撞上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像幽灵般无声滑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竟然是她。
心口像是被扳手猛地砸了一下,闷痛。
她瘦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惊慌。她没看任何人,没看这脏乱的环境,而是径直地朝我踉跄冲了过来。
没等我反应,扑通!一声,膝盖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声音又沉又响,震得我心头一颤。
陈峰…不,陈先生!求求你!救救苏家!救救我!她哭得泣不成声,全身剧烈颤抖。
陈先生她叫我什么救苏家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谁一个满手机油的修车工!一个三年前她指着鼻子骂窝囊废、没出息的废物!
如今,她跪在这里想做什么演戏苦肉计为了钱谁告诉她能来找我的龙王的身份暴露了
我停下手里的活,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陈先生,只有修车工陈峰。请离开。
她绝望地看着我,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哑地喊着:我知道是你!只有你能……
话没说完,手机嗡嗡地疯狂震动。屏幕上闪烁着妈妈和一连串红色的未接来电。
她看着手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第二章:试探与阴影
修车厂外,苏晴被我拒绝以后并未离开。而是像一抹绝望的幽魂守在角落,不吃不喝,引来路人侧目。
我强迫自己无视她,继续修车。但修车的节奏明显乱了。
她的存在,就像根刺,不断提醒着我想埋葬的过去。
我烦躁地摔下扳手。
工友老张小心翼翼地问:峰哥,那女的…认识
我冷冷地回了句:不认识。疯子。
过了一会,一辆低调但车牌号特殊的奥迪A8驶了过来。车上下来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
他毕恭毕敬地走到我的面前,无视一旁惊愕的苏晴,低声汇报:先生,您吩咐关注的‘黑石’有新的动向。他们这次胃口很大,目标就是苏家…
他递过来了一个加密U盘。
我接过U盘,简单看了下,随后塞进裤兜,知道了。按备用方案C处理,别搞出太大动静。
是,先生。中年人恭敬地鞠着腰,随后转身离开。
苏晴目睹全程,眼睛瞪得极大。
她难以置信,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竟会对我近乎卑微的恭敬。又看了看我满身污渍却浑然天成的命令姿态,巨大的认知冲击让她几乎站不住身。
我想,她开始确信陈先生的身份了!
内心闪过一丝阴暗的报复欲。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疲惫压下。暴露身份意味着麻烦。况且,我再也不想和她产生任何联系。
至于黑石果然又是这群鬣狗。他们针对苏家,是巧合,还是…冲我来的苏晴是诱饵
我不自主地望了眼她。三年前,那个鲜活明媚的她又不受控制地浮现。
该死!我已经不爱她了!恨透她了!
我转身,强迫自己回到车间。门嘭的一声,关得震天响。
傍晚,我锁门准备离开。苏晴还站在那里,摇摇欲坠。
她突然冲过来,不再是哀求,而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陈峰!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么报复我都行!但苏家几十口人…还有我爸…他们会被逼死的!就看在过去…看在我…
她哽住了,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只有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胳膊上。
第三章:撕裂的旧疤
我终究没能甩开她。至于为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推着摩托,走在回家的路上,没回头。
她远远地跟在我身后,像个轻飘飘的破布娃娃,跌跌撞撞的,连高跟鞋都跑歪了。
我住的地方在修车厂后面,不远,是一栋旧筒子楼的二楼。只是地方很小。
门一开,一股浓厚的机油味、汗臭味扑面而来。
我默许她跟了上来。她缩在唯一的旧沙发里,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我随手扔给她一瓶水,自己则靠在窗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很快模糊了视线。
说。苏家怎么回事谁告诉你来找我的我的声音依旧冰冷。
她语无伦次地描述着黑石资本如何恶意做空苏家,如何设下合同陷阱,举报税务问题。银行选择集体断贷,冻结苏家资产。苏父更是急火攻心,病发入院。
在苏家走投无路时,是一个神秘的中间人暗示她,只有找到并请动隐退的龙王,方有一线生机。
但中间人只给了她陈峰这个名字,和修车厂的大致方位。再多的消息就没有了。
我眼神一厉,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中间人长什么样怎么联系的
她茫然着摇头:声音是变声过的…钱也是匿名账号打来的…
我眼神更冷。这他妈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陷阱。
我把烟头狠狠摁灭,走向她,一步,两步,阴影完全把她笼罩:苏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就凭你三年前嫌我‘没出息’,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还是,凭你转身就投入赵子明这个富二代的怀抱
每一个字都像刀,既刺她,也刺我。
我没有!她猛地抬头,眼泪决堤般地涌了出来。我从来没有和赵子明在一起过!
她颤抖着,从名牌包包的最里层,掏出了那个陈旧的、甚至有些磨损的绒布盒子——里面赫然是当年结婚时,我送她的那枚不值钱的戒指!
她竟一直留着!
离婚…离婚是因为我妈!她几乎是嘶吼着出来,带着积压了三年的痛苦和绝望。当时…她查出绝症,需要很多很多钱!天价!是赵家,他们答应帮忙,但条件是…条件是让我离开你。我妈以死相逼,我…没有办法!
她哭得撕心裂肺,完全瘫坐在地上。自从签了离婚协议我就后悔了!赵家根本没真心帮忙。钱没给到位,我妈还是走了…我也成了弃子!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戒指…她妈的病…胁迫当年嫌贫爱富的真相竟是如此
三年来,支撑我冷漠,恨意的心底基石第一次有了裂痕。愤怒很快转向苏家和赵家,但对她…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更高明的谎言
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打砸声!伴随着老张的尖叫!
我眼神一厉,快速冲到窗边——只见几个彪形大汉拿着棒球棍,正疯狂地打砸我的修车厂!领头的那个人更是佞邪一笑,朝我狠狠地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第四章:龙怒
苏晴明显被吓到了,脸色惨白。她躲在我身后,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
我怒了,暴怒。这破厂子是我三年来唯一的避风港,是我亲手一点一点把它建起来的。动它,就是动我!
我像猎豹一样冲下楼,动作快得超乎常人。
只见楼下修车厂一片狼藉,机器被咂,玻璃粉碎。老张躲在一角,额头带血!
几声闷响和惨叫过后,几个打手瞬间被卸了胳膊,瘫倒在地。
领头的大汉更是被我单手掐着脖子,按在扭曲变形的车门上。他惊恐无比地看着我眼里近乎疯狂的杀意。
说,谁派你们来的
大汉明显被吓尿了裤子:黑…黑石的刘经理…说给苏小姐和她的‘姘头’一点教训…
‘姘头’
我指间一用力,他挣扎得更加痛苦。回去告诉刘天豪,砸坏的东西,十倍赔偿。明天中午12点前钱送到。晚一分钟,我拆了他黑石在本市的招牌。
随后,我像甩垃圾一样把他甩开。
只见他扑倒在地,只剩剧烈地咳嗽和拼了命地喘气。
苏晴和老张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他们难以相信,刚才那个冷血的、强悍的、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竟和平时里沉默寡言的修车工,是同一人。
苏晴的眼神里更为复杂,除了恐惧,更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毕竟,结婚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我。
回到楼上,我拿出一个老旧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我只说了两句:是我,老窝被狗咬了。查黑石刘天豪,还有当年苏家和赵家联手逼苏晴离婚的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激动的声音:明白!龙…先生!您终于…!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实讲,我的情绪复杂。今天出手的刹那,那种久违的力量感和掌控感,还是让我挺舒服的。但代价也很明显。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次的疲惫和终究躲不开的宿命感。
我转头望向苏晴。她的眼神惊魂未定,隐含依赖。我内心的复杂情绪更加翻腾了。你说,我该信她吗
天蒙蒙亮,一辆军用吉普风驰电掣般停在修车厂门口。
一个身形笔挺如标枪,气质凌厉的短发青年跳下车来--枭,我曾经的贴身护卫,兼头号情报份子。
他拎着一个厚重的文件袋,眼神激动,恭敬地快步朝我走来。无视周围环境,立正,低吼:龙…
我抬手制止。
苏晴站在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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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笨拙的赎罪
修车厂内,枭带来了详尽的资料--
黑石针对苏家的阴谋链、非法证据;
当年赵家如何威逼苏晴母亲、伪造苏晴与赵子明亲密照片刺激我的证据;
甚至还有…苏晴母亲临终前留给她、嘱咐她别怪陈锋,是妈拖累了你的录音。
听着录音里老人虚弱愧疚的声音,看着那些伪造的照片,我沉默了。原来那些年折磨得我死去活来的真相,竟只是一个拙劣的阴谋。
心里最后一丝对苏晴背叛的恨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酸楚和命运弄人的无力。
原来,她承受的并不比我少。
苏晴听着母亲的录音,哭得几乎晕厥。真相的彻底揭露,让她在我面前,连最后一点强撑的尊严也瓦解了。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一丝似有似无的解脱
她看向我,充满了愧疚,哀求和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原谅的渴望。
我不敢看她。
径直走到工具墙前,开始整理散落一地的扳手,套筒。我需要做点什么,让手和脑子重新动起来,以驱散那些不受控制的念头。
她手足无措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能做的事情。
我背对她,没有阻止,也没有邀请,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也许是我的不再驱逐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走到另外一堆散落的工具前,学着我的样子,试图将它们归类。
但显然,她完全不懂这些工具的用途和规格。拿起一把长柄螺丝刀,又看看旁边短柄的,一脸困惑。动作生涩,好几次差点将工具掉在地上。
她是学财务出身的,又试图帮我整理账务。修车厂的账本简单,她想表现。但却因不懂行,差点将重要票据当废纸扔掉,被我冷声制止。
她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递过来一个眼神,我微微颔首。
他走到我的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清:先生,查到了。
他递过一个平板,上面是几张监控截图和资金流水:苏哲,苏晴的堂兄。一周前,他通过一个离岸空壳公司,向黑石资本的一个中层,秘密转入了两百万‘咨询费’。这几张是他近期频繁出入高端会所、接触可疑人物的照片。
苏哲我脑海里迅速闪过几张苏家模糊的面孔。最终定位在一个年轻的,嘴角总是莫名勾起的青年才俊身上。
苏家出事后,苏哲利用其财务副总的身份,多次秘密转移优质固定资产。这些资产的最终流向,都是其个人控制的关联公司。手法很隐蔽,但痕迹还在。
果然。苏家是烂到根子里了。连自己人都吃里扒外,真是条急着噬主的鬣狗。
枭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苏小姐刚才…避开您,用她自己的手机,联系过苏哲。通话时间一分十七秒。
我的眼神骤然一冷。刚被我训斥完,转头就联系苏家的人还是这个明显有问题的苏哲
内心那股被背叛的寒意,混杂着对她愚蠢的怒火,再次噌地窜了上来。
我猛地转向苏晴。
她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身体瞬间绷紧,像只受惊的兔子。
苏晴。我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刚才,你是不是给苏哲打电话了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中充满惊恐和被戳穿的慌乱,我…我…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以为你那点人脉,在黑石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三年前的教训还没吃够还是说,你骨子里,还是更信你那个‘好哥哥’!
我的情绪又上来了,最后一句质问,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心上。
她的眼泪终是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沉默像铅块,压得人透不过气。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撕裂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是苏晴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在疯狂震动。屏幕亮起,闪烁着两个字:苏哲。
苏晴像被电击了一样,惊恐地看向手机,又慌乱地看向我,眼神充满了不知所措的哀求。
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回了句:接。
刚按下接听键,苏哲那刻意拔高、带着哭腔的焦急声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在安静的车间里听得清清楚楚:晴晴!快!爸在看守所突发急病,情况危急!需要一大笔钱紧急疏通!我这边钱不够,你有多少还有…陈先生那边…能不能…先借点钱救命…求求你了晴晴!爸真的等不起!
苏晴瞬间慌了神!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无助地看向我,泪水汹涌而出。
第六章:圈套
修车厂内,苏晴六神无主。她哭着向我复述苏哲的话。她相信了,因为苏父真的有心脏病史。
枭的信息显示,看守所内的医疗记录,并没有苏父的紧急病况。结合苏哲与黑石的勾结,这几乎可以断定是陷阱!目标可能是诱捕苏晴,或者,通过她逼我现身。
我直截了当告诉她:假的。苏哲和黑石设的局。别信,别去,别管。
苏晴如遭雷击,父亲病危的消息让她方寸大乱,恐惧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所取代:可是…万一是真的呢那是我爸!
她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的尖锐,陈峰,我求求你了,帮我确认一下,就一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她眼里的痛苦和哀求是真实的,但她的不信任,对我情报的怀疑,和对苏哲、家族本能的依赖也深深刺痛了我。
我烦躁地点了支烟:信不信由你。话我是说了。
我转过身,不再看她,内心带着一丝失望和冰冷的怒意——她还是选择相信苏家,而不是完全相信我。
最终,对父亲的担忧彻底压倒了对我的信任。她趁我出去查看车辆时,偷偷拿走了桌子上的现金。不多,也就一两千块,那是她仅有的。
她打车离开了!
枭在第一时间发现,并报告给了我。
蠢女人!我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胸腔里积压的所有怒火瞬间爆炸!明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那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我尽量不去想她,这是她咎由自取!
但很快,恐惧和愤怒便淹没了我。她会被抓,会被…我不敢想下去!
枭!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定位她手机!召集人手!现在!立刻!去苏哲给的碰头点!快!
我旋风般冲出车间。冰冷的空气如刀割般刮在脸上,却丝毫无法冷却我那沸腾的血液和心脏如擂鼓般的狂跳。一种恐惧,从未有过的、灭顶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了我。
引擎在身下发出困兽般的咆哮,我驾驶着那辆改装过的皮卡,无视一切交通规则,像出膛的炮弹射向废弃的仓库区。
枭坐在副驾驶,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击,快得只剩下残影。他声音冰冷而急促:信号稳定,在C区7号仓库。热源显示…多人!苏小姐位置固定,被围在中间!
再快!我几乎要把油门踩穿。窗外的景物扭曲成一片模糊的色块。每一秒的延迟都像是在凌迟我的神经。
那个愚蠢的女人!她最好没事!否则…
第七章:龙啸营救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瞬间撕裂仓库区的死寂。
皮卡一个近乎漂移的急刹,停在了7号仓库那半塌的大门外。
灰尘弥漫。
没等车停稳,我已踹开车门,猎豹般扑了出去!
仓库里,苏晴的后背已死死抵靠在生锈的铁皮墙上,退无可退。她的脸上带着清晰的泪痕和刺目的红掌印!一个领头的家伙正用他那只肮脏的手,死死抓着她的头发。说!陈峰那杂种躲在哪!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放开她!!!我怒了,暴怒,声音如平地惊雷,瞬间盖过所有嘈杂!
所有人动作都僵住了,惊愕地看着门口那如同煞神降临的我。
刘天豪脸上的狞笑更是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本能的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来到这里,还来得如此之快!
苏晴也猛地转过头来。巨大的委屈、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混杂着泪水汹涌而出。陈峰…!
枭带着几个精锐从后方突入。战斗短暂而血腥。怒火让我出手几乎毫无保留。撬棍挥动之间,骨裂声清晰可闻。刘天豪本想用苏晴来挡,却被我闪电般地踹飞数米,当场吐血昏死。其他人也被枭迅速解决。
仓库瞬间恢复死寂。
我走到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苏晴面前,脱下那件沾了血的外套,粗暴却套在她的身上。目光扫过昏迷的刘天豪和地上的打手,声音不高,却如惊雷:看清楚了。敢动我陈峰的人,这就是下场。
苏晴瞳孔剧震,那句我的人像电流般击中了她。恐惧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安心、委屈和巨大的震撼所取代。
我看着她,内心情绪翻腾。救她是本能,那句宣告…也是本能。
我将苏晴塞进车里,由枭处理现场。
就在此时,苏晴的手机响了,是苏哲气急败坏的声音:晴晴!你怎么搞的钱呢爸这边等不及了!你是不是被陈峰蛊惑了他根本不想救苏家!他就是想看我们家破人亡!
我直接夺过电话,声音冰寒且刺骨:苏哲,游戏结束了。洗干净你的脖子,等着。说完,我便摔碎了手机。
苏晴仰着头看我,小脸上泪痕、灰尘、血污交错。她眼神复杂,有后怕,有对苏哲的愤怒,还有…一丝对我的依赖。
能走我伸出手,不是拉她,只是摊开掌心在她的面前。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八章:秃鹫
临时安全屋里,苏晴被安置在里间一张干净的沙发上。她捧着枭递过来的热水,小口啜饮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明显安定了许多。只是时不时偷偷地望向我,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
我站在外间的战术显示屏前,下令全面收网:
抓捕苏哲,查抄其勾结黑石、转移资产的证据;
利用刘天豪等人作为突破口,深挖黑石在本地的网络;
启动法律程序,正式反击构陷。
但行动却遭遇意外阻力!
枭反馈,有一股强大的、来自境外的力量在干扰。对方速度很快,手段专业且狠辣。他们抹除了关键的线索,甚至试图灭口被抓捕的底层人员。显然,对方知道——龙王介入了。
枭神色凝重,调出了一份加密档案,上面是一个代号和一张模糊的侧脸。先生,是‘秃鹫’!黑石资本本次行动的真正幕后指挥,国际金融掠食者,也是…三年前那场导致您心灰意冷的‘星海案’重要推手之一!他是冲您来的!
听到秃鹫和星海案,我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三年前的旧伤疤再次被揭开——那场导致无数人倾家荡产、我虽极力阻止但代价惨重的金融战再次重现了。
好!很好!新仇旧恨,该清算了!
我深知对付秃鹫需要全力以赴。我拿起那个卫星电话,下达了更高级别的召集令。
短短数小时内,不同身份、从世界各地通过各种渠道赶来的核心旧部陆续抵达安全屋。他们见到我,无不激动难抑,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战意:龙首!
龙王势力正式集结,气场全开!
苏晴在一旁亲眼目睹,感受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她应该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龙王所掌控的,是一个何等庞大且恐怖的机器。
会议结束,我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未散的杀气。
苏晴鼓起勇气上前:陈峰…是不是…很麻烦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深邃:麻烦不。只是是时候把一些旧账,连本带利清算了。
第九章:全球猎杀
安全屋里,巨大的战术屏幕上,不再是城市地图,而是变幻莫测的全球金融市场数据流。
我坐镇中枢,通过加密网络和卫星电话指挥全球布局。
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却凶险万分的战争。每一个指令,都牵动着以亿为单位的资本流向。
我精准地狙击着秃鹫操控的多个对冲基金和离岸账户。同时,联合当年星海案的受害者(如今也是大佬)进行围剿。
但秃鹫是老狐狸,他的手段非常阴险。他不仅发动了金融反击,还使出了各种龌龊的、令人不堪的小人手段。
他通过媒体散布谣言,恶意抹黑龙王是阴谋家,试图将苏家案引向我。并且,雇佣顶尖的黑客,攻击龙渊的核心系统。
战争一度陷入焦灼。
好在,枭所在的团队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克服了重重困难,终是抵挡住各种技术攻击。
秃鹫又试图在物理层面上,威胁我散落在全球的关键人物。
好在,我提前预警,这才化解了危机。
在一次关键节点上,一份涉及秃鹫利用苏家海外空壳公司洗钱的旧文件,需要紧急验证签名真伪。该文件有苏父的签名,但苏父目前被控制无法接触。
苏晴凭借对父亲签名和公司印章的熟悉,在枭提供的技术辅助下,快速准确完成了甄别工作,为锁定秃鹫一个关键资金池提供了宝贵时间。
她做完后,有些忐忑地看着我。
我正忙于指挥,没有看她。但在她将结果递给枭时,极轻微地点了下头,并对着话筒下令:目标确认,Alpha组,动手!
苏晴捕捉到了那个点头,疲惫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仿佛得到无上嘉奖。她终于用自己的方式,真正帮上了忙。
金融战场取得阶段性的胜利,秃鹫损失惨重。
枭截获了秃鹫的加密通讯,破译出一条令人心惊的消息:…启动‘归零’计划…目标:陈峰的‘心脏’…同时,安全屋的防御系统发出尖锐警报!有多个不明信号源正在高速接近!
秃鹫狗急跳墙了,发动终极刺杀!但心脏指得是什么
是地点
是人
还是…苏晴
第十章:
龙抬头
就在我走出修车厂时,一辆失控的面包车疯狂地朝我撞来!
这显然是蓄意谋杀!速度太快,距离太近!
电光火石间,一声凄厉的尖叫:陈峰!小心!
苏晴像疯了似的从侧面冲了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将我推开!自己则被面包车后视镜重重刮倒,摔在几米之外。头磕在石头上,鲜血瞬间涌出,人事不省!
面包车仓皇逃离。
被推开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看着她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倒地,鲜血瞬间染红地面…那刺目的红,击穿了我的所有冷漠和犹豫!
不!不能是她!我宁愿被撞的是我!
三年筑起的心防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什么龙王,什么仇恨,什么麻烦!此刻,她只是那个用命把我推开的女人!巨大的恐慌和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攫住了我!
我扑到她身边,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触手一片温热的粘腻——血。
我从未如此恐惧过失去什么,嘶声对赶来的枭吼道:直升机!叫最近的医疗直升机!联系最好的脑外科!快!她不能有事!!
顶级私立医院ICU外,气氛凝重。
我像一尊雕塑一样靠在冰冷的墙上,满身是血,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暴戾。
枭和一两个最核心的旧部守在附近,高效地处理后续事宜。
秃鹫派出的精锐雇佣小兵试图强攻,被枭早就准备的火力和防御系统精准化解。战斗在枭带领的护卫队反击下迅速结束,活口被俘。
审讯得知,归零计划是针对我个人的终极刺杀计划。心脏并非具体目标,而是不惜一切代价让我死亡。秃鹫本人就躲在某个中立国的安全屋里。
我冷冷下令:把坐标和秃鹫的‘光辉事迹’打包,匿名送给国际刑警。还有,那几个被他坑惨了的寡头,告诉他们,‘龙王’送的礼。
在苏晴抢救期间,我压抑着焚心的焦虑,以龙王之姿发出了最后的命令:所有力量全开。
秃鹫在挪威峡湾的安全屋,被国际刑警和愤怒的寡头势力联手攻破,拒捕中被流弹击毙。其操控的金融帝国也土崩瓦解。
黑石资本彻底覆灭,刘天豪等主犯锒铛入狱,面临数罪并罚。
苏家构陷案彻底翻案,所有指控撤销。苏父及核心成员已安全回家。苏哲因勾结外敌、侵吞资产,证据确凿,已被正式批捕。
所有参与袭击修车厂和谋杀我的人,一个不漏地被控制。
终于,尘埃落定。
苏父获释后,来到我的面前。这位曾经对我冷嘲热讽的岳父,此刻苍老了许多。他神情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无地自容的羞愧和深深的敬畏。
他深深地对我鞠躬:陈…陈先生…苏家…感谢您的再造之恩!当年…是我有眼无珠,对不起您,更对不起晴晴…
我淡淡受着,没有回应。
医生终于出来,告知我苏晴已脱离生命危险。脑震荡需要观察,但已无大碍。
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
我走进病房。
她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虚弱地睁着眼。看到我,眼睛动了动。没有害怕,只有深深的担忧和…一丝怯生生的期待。
我坐在床边,声音沙哑疲惫,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度:
…为什么那么傻
她虚弱地扯出一个笑:…欠你的…终究要还…你…没事就好…
她看到自己的父亲,明白一切已尘埃落定。没有说谢谢,只是轻轻地伸出手。
都结束了。苏家没事。我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份真实的温暖和依赖。
她反手握紧,眼泪无声滑落,…嗯。我知道。是你…结束了这一切。她顿了顿,鼓起毕生勇气,直视我的眼睛:陈峰…我…
我打断她,直接替她说出答案:想回来
她用力点头,泪中带笑:想!用一辈子…慢慢还债…重新追你…行吗
苏晴,追我,可是很贵的。而且,这一次,规矩由我定。你…准备好了吗
窗外阳光正好。她含着泪,用力点头,笑容如雨后初晴。
我握着她的手,看向窗外。修车厂或许没了,但龙王已归位,身边多了一个需要重新审视、却也值得重新开始的人。未来,或许依旧波澜壮阔,但这一次,他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