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还是没能及时弄到人皮面具。
但她找到了平替!
不一定非要人皮面具啊,只要是个能挡住脸的面具不就好了!
要让酒月顶着真面目去见司马青......她一时半会儿还没说服自己。
但司马青天天让福伯来催催催,连燕皇都来找过她几次,催她赶紧去把人稳住,免得人跑了......酒月只好硬着头皮去跟司马青见面了。
“连翘连翘!快去找毛公公给我弄几个面具过来!”酒月握拳,做出了决定。
迟早都得见,早点去被司马青阴阳几句,说不定她就敢豁出去了呢!
系统:“......”
系统忍不住问,“你欠他钱了?”
酒月不悦,“怎么可能?我只拿了我应得的好吧!”
“那你干嘛怕成这个样子?他还能吃了你不成?”系统不解。
酒月抹了把脸,语气有些深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罢了。”
以前是上下级关系,是合作关系,跟司马青相处酒月毫无压力,甚至能理直气壮地跟他叫板。
但现在对方却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准王夫......
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烦躁地搓了搓脸,凝重道,“若是他得知我活着,恐怕会笑不出来,更别提弄什么恋值了。”
系统:“......”
系统看着那28%的恋进度,陷入沉思。
笑不出来......那他在恋什么???
“......算了。”明明已经升级成最新版本了,但系统觉得自己还是看不懂人类,“那你小心点吧。”
酒月打起精神,“说得对,得小心一点。”
想到燕皇交代她的话,司马青心系天齐,哪怕占了王夫的位置,那也只是碍于他的身份而已......自己还是要对他有所防备才是。
等到连翘带回一堆面具回来时,酒月已经化好换头妆粗暴版了。
“殿下,这些都是毛公公从内务府里挑出来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话没说完,连翘看到酒月那张被霍霍的脸,她表情有些崩裂,“殿下,你在对你的脸做什么?!”
连翘的反应给了酒月一定的安全感,她满意一笑,并不解释。
视线扫过面前的一张张面具,最后定格在倒数第二张面具上,酒月眼里闪过几分惊艳,很是钟意。
这面具很特别,只有右边眼睛的位置没有遮挡,但整体却因为适当的镂空设计,并不显得沉闷......尤其是那金光闪闪的气质,简直闪到酒月的心巴上了。
“很好!”酒月立马戴上了那面具,自信满满地出门了。
“连翘,我们走!”
连翘屁颠屁颠地跟上!
**
前几日下过那场雨后,天气就逐渐转凉了,连风里都多了几分萧瑟。
司马青就裹着斗篷坐在柴堆上,视线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惹得他忍不住咳嗽。
这一咳就停不下来。
酒月推开柴房的门,看到的就是司马青缩在柴堆里弯着腰咳嗽......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惨。
酒月:“......”
酒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扭头不赞同地看了眼福伯。
“也不能一直把人关在柴房吧?他身体本来就弱,柴房又不暖和,夜里得多冷啊......”
福伯:“......”
不是,是这人他自己赖在柴房不愿意走的啊!
福伯扯出个苦笑,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结果那咳嗽声又变得剧烈起来,“空空空”地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酒月微微蹙眉,忍不住走过去,伸手就把人提起来了。
“......那个,你不会要咳死了吧?”酒月不由有些担忧。
司马青好不容易压下喉咙间的痒意,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一句直白的关心,他有些沉默。
好久没被气过了。
是久违的感觉。
微微抬眸,入目的便是那张面具。
无论之前猜测得有多完美合理,可总归是没亲眼见到,一切都是虚无。
可此刻,在看到那双熟悉的清澈眼瞳之际,那些猜测推理都是浮云了。
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司马青又垂下了眼,掩住眸底浓烈的情愫。
胆小鬼。
终于敢出来了。
压下心底涌出的那股隐秘欢喜,司马青克制地抽出自己的手,神色透着一股清冷疏离。
“见过太女殿下。”他嘴上说着,却并没有行礼,淡漠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的眼睛。
酒月战术咳嗽,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那个,不必多礼。”酒月干巴巴地挠了挠脸颊,又去跟福伯交代,“去找大夫来给他瞧瞧。”
福伯隐晦地看了眼那柔弱的摄政王,总觉得他昨天也没这么虚弱啊。
可能真的是在柴房挨了冻吧......
福伯说服了自己,下去安排了。
连翘在一旁忍不住打量这个未来王夫。
光看脸的话,这人还是跟她家殿下般配的,尤其是眉宇间那股弱不禁风的气质,莫名跟她家大大咧咧的殿下互补。
就是这身子好像不经造......
万一以后惹到殿下生气,怕是能被殿下一拳打死。
连翘心中叹息,正要跟着自家殿下出去,余光却瞥见那摄政王身子一歪。
“殿下!”连翘惊呼出声,“他......”
酒月一愣,回头就看到司马青倒在柴堆上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三两步就跨到司马青身边,见他并不是晕过去了,她猛然松了口气,然后二话不说扛起人就跑。
“你坚持住啊,福伯已经去叫大夫了,我一会儿就让连翘去宫里请太医来,你可别死啊......”酒月边跑边说。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司马青却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她翻飞的发丝不经意地拂过指尖,周身都被她的气息填满。
酒月。
燕昭宁。
真是骗得他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