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挣脱开姜书禾下楼离开。
姜书禾松了口气,却也是满脸迷茫。
她没想到严北岸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了。
姜书禾生怕因为自己的行为连累贺敛两人,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实在是冲动了,只想着让阿郁高兴,却忘了别的。
她对贺敛说:“谢谢你陪阿郁玩儿,趁着他还没回来,你们快走吧。”
贺敛缓缓的站起身,十六岁的年纪,却和刚才的严北岸一般高。
“阿姨,您忘了吗?我们是金州来的。”
姜书禾微怔。
“是,我记得。”
“听说过金州贺家吗?”
贺敛掷地有声。
“贺敛。”
姜书禾没想到,下意识的捂住嘴巴。
没想到她随意招待的少年,居然是贺家那位二少爷!
“喝脸哥哥......”
姜郁戳了戳他。
贺敛转头。
刚才还像个小兔子。
但严北岸一出现,她又变成了小乌龟。
还是小兔子有意思。
沈津很敏锐:“贺敛,这事你要管你就得管到底。”
他知道贺敛的脾气。
这人前段时间还给自己一枪。
他想做什么,还没人能拦得住。
只不过,如果贺敛只是一时兴起,这种行为只会害死这对无辜的母女。
贺敛盯着姜书禾,带着些恐吓的意味。
“阿姨,您知道刚才严北岸为什么没敢为难你吗?”
姜书禾薄唇微动。
贺敛音调垂低,势必要打破姜书禾身上的战栗感。
“因为他认出我了。”
“等我俩走了,他必定会比往日还过分。”
“你想好了。”
“对他来说,我并不是普通人。”
“或许,出于他的警惕,你们会被转移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姜书禾捏着手指,挣扎几番,最后像是放弃了什么,哽咽着:“你们快走吧。”
贺敛近前:“阿姨,你爱他?”
姜书禾眼眶泛红,摇摇头。
这种时候。
她没办法违心点头。
“那我帮你。”
姜书禾瞳孔一动,但几秒后,依旧摇了摇头,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身上,无疑是愚蠢而危险的,即便这个少年身份尊贵。
贺敛啧了一声。
姜书禾没说话,而是让开了身位。
贺敛迈步:“津哥,走了。”
沈津没动。
姜郁闻言,慌张的喊道:“哥哥!”
姜书禾一颤,看向女儿。
姜郁攥着手,一张小脸写满了无所适从,瘪着嘴,迷茫的瞪着眼睛:“哥哥要走了吗?哥哥不陪阿郁继续画画了吗?”
姜书禾心头刺痛。
为了自己,她不敢赌。
可是她的阿郁。
不能就这样一辈子。
如果是为了阿郁。
那再渺小的机会,她也不能放弃!
姜书禾忽然转身:“贺少爷!”
话音落下,她怔了怔。
贺敛就站在楼梯口,平静的看着自己。
少年根本就没走。
他说:“阿姨,带阿郁收拾行李吧。”
姜书禾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贺敛笑的淡然。
“海城有什么好的。”
“去金州。”
“这小孩儿。”
“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