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宝子想看贺老二和阿郁的if线,霸王就写了,剧情不会多磨叽,只想给咱家阿郁一个美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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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垂,火红色的光晕打在整栋建筑的上方,像是泼了一盆血,夏初的热意包裹着街边的绿植,连马路都是滚烫的。
汉宫馆里,贺老爷子背直如松,正给笼子里的文鸟喂食。
“爸。”
贺绍远站在父亲身后,他面颊消瘦,眼窝乌青且塌陷严重,出口的话音也极其沙哑:“小牧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老爷子并未作答。
空旷的大堂内,只有文鸟扑打翅膀的窸窣响动。
贺绍远盯着他的背,知道老爷子心疼贺敛当日的枪伤,不禁切齿:“爸,小牧好歹也是您的孙子,您不能总这样偏心贺敛。”
终于,贺老爷子把手里的鸟食往里一扬:“那你想怎么样?”
贺绍远一顿。
贺老爷子转过身,眼底也有着因疲倦而生的血丝:“是不是小敛那一枪真的把自己打死了,你就心满意足了?”
贺绍远避而不答。
当然。
他现在只想让贺敛死!
给自己儿子陪葬!
贺老爷子打量着他:“这件事到底是因谁而起,你心里清楚,绍铭和小敛不打算追究,我希望你也能到此为止。”
贺绍远往前一步,无比悲愤:“可小牧的死......”
“自己做的孽!”
哪知贺老爷子骤然扬声:“自己受着!”
军营里待了一辈子的硬汉,到老也不曾有过半分颓色,那如山的气势压得贺绍远说不出话,唇色秒趋惨白。
贺老爷子目光锋利:“小敛说过了,贺氏给你。”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贺绍远轻抿嘴唇,被揭穿最深的一层,僵硬的移开视线。
贺老爷子重新背过身,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口吻又转为警告:“绍远,以后好好管理贺氏,既然是用儿子的命换来的,就别丢了。”
贺绍远眼底溢红:“......爸。”
“快回京港!”
贺老爷子偏过头厉斥:“趁小敛还没回来。”
“你是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吗!”
贺绍远怔了怔,咽了一口生冷的气。
他知道贺老爷子什么意思。
一个不把性命放在眼里,对自己心口开枪的混不吝。
真要鱼死网破,老爷子怕是也控制不住。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头,转身离开。
贺老爷子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素来挺直的背往下弯了弯,扶住身前的鸟笼架,远处的贺管家见状,急忙跑过来扶住他。
“老爷子?”
贺老爷子摇摇头,推开他的手:“小敛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贺管家眉蹙为难。
“还没,二少爷不接电话。”他又进行补充,“不过有沈家少爷跟着二少爷呢,他给我打过电话,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贺老爷子轻应,拖着身子坐去沙发上:“不用管,让他去外面散散心吧,等小敛高兴了,自己就回来了。”
贺管家无奈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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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馨宁区。
沈津抓着自行车后座的横杠,艰难的曲着腿,看着道路两侧那一栋栋精致的二层小洋楼,转回头,盯着前方少年近在咫尺的背。
明明只有十六岁。
却健硕的要命。
“我说贺敛,咱俩就这样把人家门口停着的自行车骑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彼时阳光正好,少年爽朗的笑声被风送过来,漫不经心又格外歪理邪说:“谁让他不上锁的,他要是锁车了,我不就骑不走了吗?”
沈津:“......”
说的好像人家上锁了,你就不会撬一样。
“没事。”
贺敛身躯往前压去,蹬车的速度加快:“等我玩够了,就把车放回去,大不了赔他一辆新的,这年头谁还骑二八大杠啊。”
沈津正要点评他的这种顺手牵羊的行为太过恶劣,却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伸臂搂住贺敛的腰。
“卧槽!!!”
贺敛头皮发麻:“恶心死了!给老子松开!”
沈津比他更咬牙切齿:“你他妈慢点儿骑!你伤才好!”
两人骂骂咧咧的。
“你把脚抬高点儿!你是环卫吗?拖地呢!”
“腿长难道是我的错吗!”
“抬高!等会儿腿磨没了!”
“我鞋底都快磨没了!”
“......”
贺敛是第一次来海城,没想到这里的气温比金州还高,才骑了十几分钟,就流了不少的汗。
胸口的伤在隐隐作痛,便逐渐慢了速度。
过了路口,他右腿一撑,靠边停了下来。
沈津下了车,晃了晃发麻的腿,把矿泉水递给他:“贺敛,你准备在海城玩几天啊?你家老爷子一直惦记着你呢。”
贺敛接过拧开,递到嘴边:“再说吧,反正我身上有伤,老头儿就算想把我硬塞去壁堡,也得等我伤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