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坚持唱完后才放下麦克风:“找轻舟聊点儿事。”
谢轻舟直反胃:“我跟你有什么聊得,给我滚!”
看到谢轻舟,沈津忽而想到什么,问他:“谢轻舟,这么多年,你们梁谢两家关系还不错,你知道梁千瑜住哪儿吗?”
贺敛很敏锐:“人家不肯和你结婚?”
谢轻舟闻言微怔:“和谁结婚?梁千瑜啊?”
沈津:“你就说知不知道。”
谢轻舟瞪着眼睛:“你问谁呢,我上哪儿知道去。”
沈津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转身要走。
“姓沈的!”
哪知谢轻舟忽然叫住了他。
沈津回头。
谢轻舟的眼底多有复杂,迟疑几秒,才颇为别扭的说:“你拿定好主意,要娶就坚定的娶她,不娶就趁早离她远点儿吧。”
沈津不解的皱眉。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
谢轻舟解释的也不算明白,拿起桌上的烟弹了一颗:“别玩她,你会害死梁千瑜的。”
沈津和贺敛对视一眼,这才离开。
待门关上,贺敛转头:“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梁千瑜怎么了?”
谢轻舟凌眉倒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包打听啊。”
贺敛拿起麦克风。
谢轻舟:“人家女孩子的私事,就算你上大刑我也不会说。”
梁千瑜小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乖乖女。
但她和希苒不一样。
梁千瑜的乖,是一种机械性的木讷。
如今变成这样。
他五味杂陈。
贺敛睨眼:“你挺关心梁千瑜啊。”
谢轻舟笑的不屑:“因为老子有心,像你这种没心没肺,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怜香惜玉一词的人,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人家梁千瑜小时候好歹也叫过我一声哥哥,要不你也叫一声,我也关心关心你?”
贺敛:“说得好听,那你怎么不娶梁千瑜啊?”
谢轻舟懒得回他。
自己的确可以娶,毕竟他和梁千瑜也认识,娶回家,跟希苒一样当妹妹养着也没什么,就当是救人一命。
但关键是,谢家在白色层面,无法做梁家的有力靠山。
他转头看贺敛,骂道:“娶你妹。”
贺敛蔑然,只当他放屁:“娶我妹?做美梦呢。”
谢轻舟冷脸咂嘴。
-
沈津出了会所,终于又接到了梁千野的电话。
青年在那头有些哽咽:“对不起津哥,算了吧,我姐......她让我跟你说,金州大得很,你找别的女人结婚吧。”
沈津语气压抑:“出什么事了?”
梁千野沉默几息,忍不住哭了出来:“求求你了津哥,救救我姐吧,你要是不娶她,金州就没有人再敢娶她了。”
“我爸万一把她送去京港......她会被人活生生糟蹋死的!”
沈津太阳穴一跳,周身被一种危机感裹挟,懒得废话。
“梁千瑜在哪儿!”
梁千野将姐姐的现住址告诉了他,等沈津开车赶到那处独栋别墅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门铃响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看了看,顺着院子往后绕。
正对院落的客厅推拉门是开着的。
沈津进了屋里。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散落着毛毯,深灰色的大理石地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蹲下来,是灰银色的发丝。
茶几上,酒液横洒,几十万一瓶的红酒像不要钱一样。
而那个酒杯里,还放着一部黑屏的手机。
梁千瑜怎么把自己过成这样!
沈津沉了口气,带着薄愠:“梁千瑜!”
硕大的空间内,只有他的回音。
沈津在其中找了一圈儿。
厨区的洗手台上堆着薄厚不一的苹果皮,其中还压着一把水果刀,但最能调动视觉神经的——上面沾了血迹。
沈津心头一颤。
听到不远处有什么响动。
似是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