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情人旅馆陪了绘梨衣一天之后便是找了个机会溜回了回高天原。
这一天里倒是没什么大事,绘梨衣除了吃就是看各种动漫,要么就是在她的小本子上聊一些简单的话题。
绘梨衣不说话他也不愿意说话,周围静悄悄的自已发出声音就会显得很怪异。
高天原里,凯撒叼着一根柔和七星和路明非碰了面。
他虽然不喜欢抽这种娘烟,可是昨天他和楚子航已经把钱都给了路明非了。也就是说贵公子阁下已经抽不起高希霸雪茄了,只能抽抽深受黑道大家长青睐的平民神烟了。
路明非:“老大,她让我明天带她出去玩,怎么办?”
凯撒猛嘬了几口烟,柔和七星劲不够大,凯撒只能这样一次多抽几口。
“去呗,昨天不是给了你钱吗带女孩子出去玩玩,看看电影逛逛游乐园什么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那是基于对方是一个正常人的情况下,她是一个发怒就会拆掉半个东京的怪兽啊,带她出去要是她不高兴了,老大你就得给我收尸了!”
“那有什么。”凯撒记不在意,“怪兽也分丑陋的哥布林和美艳的虫族女皇,带着美艳的虫族女皇出去只会让我感觉倍有面子。”
“至于收尸。”凯撒甩给路明非一个灿烂的微笑,“你要是因为不答应带她出去玩惹她不高兴,我还不是照样得给你收尸吗。”
路明非:“老大你的吐槽功底越来越深了,肯定是芬格尔把你带坏了。”
趁着芬格尔不在身边,路明非狠狠进了一波谗言。
“反正这些天你的任务就是陪好我们的公主殿下。妈的,要不是她对我不感兴趣我就自已上了,你以为每天在高天原陪着那些肥婆八婆很轻松吗!”
路明非叹了口气:“可是比起怪兽饲养员的工作,至少面对肥婆八婆没有生命危险啊。”
凯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上杉家主是很和善的人,你看她的外表就知道了。就当旅游吧,顺便拿她练练手,为以后攻略女神积累积累经验。”
路明非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大你不要乱说我我我……”
凯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就是陈雯雯嘛,你当初请她吃饭还是我替你刷的卡……”
“停停停!”路明非急忙打断凯撒,“我先走了我先走了,等下她起疑心了。”
“不急,”凯撒狡黠地笑了下,“看会儿表演再走。”
高天原的灯突然都暗了下来,空气里也传来一股路明非不知道的什么品牌的香水味,卡座上那些或妖艳或癫狂的女人也安静了下来。
舞池中央舞台缓缓升起,穿着白衣蓝袴的少年于孤寂的箫声中出场。他的长刀负于身后,整个人说不出的高贵,寂寞,就像从画卷中走出的江湖游侠。
这场景路明非见过,这踏马根本就是楚子航的鱼生武士道的前奏!
与之前不通的事,这次不再是楚子航一人的独舞,他旁边的阴影里还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砰!
高天原的灯光大亮,路明非这才看清楚那个人影是一个道士。他穿着苍青色的道袍,背后背着一把桃木柄的古剑,眉眼开合间也是说不出的凌厉。
“我艹!”路明非目瞪口呆,“那踏马是老黄?!”
路明非之前寻思他那说话风格以为他也是个臭屌丝呢。没想到今天整这么帅一出,这下团队里又只剩自已一个衰仔了,没天理啊!
芬格尔,想你了。
台上两人,一人使剑一人舞刀。刀法精妙,剑法玄奥,少年们的胸膛随呼吸起伏,发丝在光晕中飞扬着勾勒出梦幻的轨迹。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之间案板上的金枪鱼肉如落叶般被分割成美丽的方柱形。
只是道士腾转旋挪间不经意暴露了自已的秘密,他的道袍背后是一个心形的镂空设计,将自已的背部毫无保留展示在了空气中。
路明非一下子就释怀了,默默掏出手机对着舞台上拍了一张。
“本来店长还担心道袍太贵,说要不算了别剪了。但是他说道袍是山脚下贸易广场批发的剪就剪了,一切为了牛郎事业。”凯撒也是由衷赞叹,“他简直把有限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牛郎事业中去了。”
店长又拿着他的麦克风在舞台上的高台上嘶吼了,这下他从面试时侯的诗人,哲学家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国中文化的rapper。
“来自神秘东方国度的道君!他舍弃了道观中的青灯黄卷!携手右京一起于红尘中练心!我的天使们,你们愿意用爱帮助他们对抗世俗,助力他们修行吗!”
“愿意!”
“那就大声喊出他们的名字!用爱留下他们!”
“道君!道君!右京!右京!”
服务生又捧着金色箱子出来了,路明非知道这是要让那些女人给黄之庆投花票了。
“受不了了。”路明非捂脸,“我还是走吧。”
“嗯呐。”凯撒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牛奶卫生巾之类的东西,“带着这个回去,假装你出来买东西了。”
“老大你还真是细心。”
“不是我,楚子航买的。”凯撒又换上一根新的柔和七星,“虽然他看上去像根木头,或者有时侯像块板砖,但他确实很细心。”
路明非接过袋子,还有点沉,牛奶什么的都是日本常见的牌子。他鼻子一抽,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错。
“帮我谢谢师兄。”路明非撑开伞,“这次是真走了。”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高天原外的雨夜里。
……
黄之庆往自已的木桶底下添了一把柴,然后把衣服一脱穿着一条短裤便跳了进去。
旁边是楚子航和凯撒,三个人三个木桶不断得往外蒸腾白气,整个房间也弄的像86版西游记里的天庭一样烟雾缭绕。
工作之后来上这么一个日本木桶浴还是特别放松的,黄庆之爽的忍不住哼出了声。
“话说楚兄,凯兄你们有必要泡澡也带着武器吗。”黄庆之双手搭在木桶边上,一脸的惬意。
一开始黄之庆是叫凯撒兄的,但是后面他嫌麻烦就叫凯兄了。凯撒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楚子航作为中国人听见凯兄这个词却总是觉得怪怪的。
凯撒:“我们是黑道的通缉犯,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那楚兄呢。”
楚子航:“拿着刀我会比较习惯。”
“楚兄这说的,好像你是一个杀人惯犯一样。”黄庆之感叹道。
凯撒打趣道:“差不多,在学校里他可是被叫杀胚。”
“你那把剑,是什么。”楚子航突然问出一个颇为奇怪的问题。
凯撒疑惑问道:“什么叫是什么?”
黄之庆:“楚兄还是感受到了吗。”
“嗯。”楚子航点了点头,“我的言灵是君焰,我觉得你的那把剑很灼热。”
“那两位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黄之庆的语气很有礼貌。
凯撒和楚子航互相看了看。
“讲吧,我到要看看是个什么故事。”凯撒大咧咧的说。
“那得追溯到东汉初期了……”
黄之庆的声音突然变的幽然叹惋,好像把人拉回了那个久远的时代。
“龙虎山天师府那个时侯叫正一道,正一道创始人叫张道陵。当然他本人是一个混血种,血统强度按史书上的描写他肯定是一个S级。不过主角不是他,是他收的一位弟子,这位弟子在炼金术上的天赋极高。我的那把剑就是他炼制的,是一把有着活灵的炼金武器。”
“哦,shit!”凯撒忍不住从木桶中站起来记脸震惊爆了个粗口,旁边的楚子航听到也是眼角剧跳。
“这怎么可能呢!他是人吗!一个人类练出了带有活灵的炼金武器!”
怪不得凯撒如此激动,炼制活灵最艰难的一步在于杀死金属后又给予金属新的生命。这无厘头,甚至违背科学的一步阻挡了加图索家的科学家和炼金大师们不知道多少年。
结果现在告诉他一千九百多年前就有一个年轻人让到了这一点,而且听上去好像还没费多大力。
这让一贯奉行精英主义的凯撒感觉自已是那么的平庸。
“他确实不是人。”黄庆之幽幽说道。
凯撒一愣:“他是纯血龙类?”
“是的。”黄庆之吐了一口气,“准确的说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凯撒放任身L跌回木桶里,松了口气,输给龙王不丢人。
“那个时侯他还没有恢复记忆吗。”楚子航问。
“是的,那个时侯他还没有记起自已是一位尊贵的龙王。张道陵也把全部的心血贯注于他的身上,将他视为正一道兴盛的希望。”
“不过山有根水有源,他总会想起自已曾经是一位骄傲的龙王。在他恢复记忆的那天,他带着他的弟弟消失了。”
楚子航:“康斯坦丁吗。”
“是的,另一位火焰的君主。再后来刘秀击公孙述,被一位叫李熊的人利用神秘的力量阻拦了下来。那漫天的大火好像要将天地烧穿一般。张道陵敏锐的意识阻拦的人就是他的徒弟,那位火焰君王。刘秀邀请了几乎整个东方的龙血世家和宗门合力抗击公孙述,即使是龙王在这股力量面前也有些无力,最后由这柄剑穿过了诺顿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生命。整个青铜宫殿也沉了长江水底,直到千年之后你们再次把它挖掘出来。”
凯撒鼓掌:“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黄庆之走出木桶将剑拔出鞘递给了楚子航,“楚兄你试试。”
楚子航接过剑,剑柄入手的一瞬间,他便感觉自已像是和它有了什么联系。他屏息凝神,手中的剑似乎感应到了他的血脉,整把剑逐渐变得通红起来,空气也开始变得燥热,还有一些似有似无的龙吟。
“这是一把龙王级的兵器,至少不弱于七宗罪。”凯撒下定论,“要是我们家的老家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像看赤裸美人一样流口水的。”
黄之庆:“它刚锻造出来的时侯可没有这么强,插进诺顿的心脏之后它就这样了。”
楚子航:“你是说,它吸收了龙王之血。”
“谁知道呢。”黄之庆耸耸肩,然后把剑重新插回剑鞘,“也许是龙王最后的礼物呢,据说张道陵晚年是抑郁而死的,毕竟是他亲手把剑插进诺顿心脏的。”
楚子航听完这句话身L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被他用折刀插进心脏的女孩,这几乎成为他的梦魇心魔,从那以后他也变得更加沉默冷酷,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
“这把剑,有名字吗。”楚子航试图稳定自已的情绪,但是声音还是有一丝颤抖。
“有啊,叫张陵剑,虽然楚兄喜欢但是抱歉我不能相送了,弄丢了这种东西天师府会抓我去浸猪笼的。”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高天原服务生衣服的侍者走了进来。
他把手上的托盘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道:“深夜打扰各位老师了,吃点夜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