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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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周是我的last
day,同事们为我筹备了一场温馨的欢送派对。
原本,我并未打算邀请宋伊人她们,但考虑到她们近期没来找事,似乎没有必要刻意制造隔阂,便礼貌地发出了邀请。
庄晓梦也厚着脸皮要来凑个热闹。
last
day那天,我盛装出席。
宋伊人也来了,妆容精致,身旁是一身笔挺西装的许清野。
她似有若无依偎在他的臂弯,两人的身影几乎融为一体。
宋伊人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我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向了其他同事。
派对在欢声笑语中进行,尽管气氛热烈,却也不免让人感到疲惫。
中途,我独自一人走到露台,夜风轻拂,享受片刻的宁静。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尽管不愿承认,但多年的相识让我立刻辨认出了那脚步声的主人。
她站在我的身后,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们能聊聊吗,裴川」
我转过身,对上了宋伊人那双憔悴的眼睛。
「当然。」我回答得冷静而疏离,「只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脸庞失去了血色,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之间,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裴川」
「是不是现在,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移开目光。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和绝望：
「我真的不懂。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你知道的啊......我是爱你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终于说出口了,也是第一次承认,她后悔了。
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就因为那次我打了你」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就和最初她问这个问题一样,我仍然毫不犹豫地点头。
「对,就因为你打了我。」
「还有,那天,我听到了。」
宋伊人她不是单纯的情绪失控,才打我的。
那天,我听到了。
那一记耳光,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冷冽而刺骨。
它不仅打在了我的脸上,更打在了我的心上。
那件事之前的某天下班,我又一次目送宋伊人开着车,载着许清野穿过街角。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虑,不自觉地开车跟在她们身后。
宋伊人和她的几位玩得好的女同事,簇拥着许清野走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火锅店。
热气腾腾中,她们围坐一桌,谈笑风生。
「从小学就在一起......我操,那不是那个,青梅竹马!」其中一人调侃道。
「你们一起长大真的会爱上对方吗不会觉得太熟了,没意思吗」另一个声音好奇地问。
「肯定爱啊,你看看他每天对宋姐嘘寒问暖的。」
「不过......宋姐好像没那么喜欢他吧宋姐有没有考虑婚前多谈几个试试啊,不然多没意思。」
我的心像被一根细线紧紧拉扯。
宋伊人轻笑了一声,语气轻松：
「喜欢是喜欢......但是不太想那么快结婚。我们确实没什么激情,就有点像亲人,确实挺没意思的。」
一阵哗然。
「宋姐,你喜欢怎么样的妹子,我给你介绍!」
「别闹,宋姐和裴川好好的,你们起什么哄。」
「婚前多玩玩才好,没有对比,怎么知道哪个最合适自己呢。」
宋伊人失笑：「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有人插话道：「宋姐,你们推迟婚礼呗,干嘛那么早结婚,再多玩几年也不迟啊。」
「靠,你这样吊着人家不怕人家以后不喜欢你了！」另一个声音担忧的说。
「怎么可能,裴川那种男的,一看就是舔狗。」
这时,许清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响起：
「是啊,我特别了解他那种男人。喜欢粉色,什么东西都要买粉色的,娇娇气气的,性格柔弱,喜欢依赖别人。不管伊人怎么对他,只要稍微对他好一点点,他就会一直喜欢伊人的。」
「你看,就算我现在和伊人走这么近,他还不是当没看到,眼巴巴的凑上来我估计啊......」
「就算当众羞辱他,回头说句对不起,他就屁颠颠原谅了。」
「真的假的裴川这么恋爱脑吗」
「啧啧,伊人,你要不要试试」
「怎么羞辱当众给他一巴掌算吗不过这样,他那种女生会当场哭死吧......」
我屏住呼吸。
喧闹的火锅店里,只有宋伊人的声音格外清晰。
「好啊。」
宋伊人显得惊慌失措,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不是的！裴川,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我只是出于面子才那么说,我并没有那样想！我......」
「别否认了,这样显得你很狼狈,宋伊人。」
我凝视着她,轻声说道：
「你不是一直强调背后议论她人是不好的行为吗看看你自己,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宋伊人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很奇怪,当时愤怒和悲伤交织,而现在却心如止水,仿佛这一切只是旁人的故事。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也知道你动摇过了,对吗有一瞬间,你觉得许清野也很好,你也很喜欢,喜欢到你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很厉害。」
「这很正常的,宋伊人。你对我的感情,源于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们门当户对,我长得帅,对你又是全心全意的爱。然而,归根结底,我们并不合适。」
「你觉得我长得还可以,但这并不妨碍你将我视为需要呵护的大少爷,认为我对粉色的偏爱是娘娘腔的矫情,没有男子气概。所以,你终究会被许清野那样的人吸引。」
「即使没有许清野,也会有下一个,下一个性格开朗,『与众不同』的男人,但同样年轻帅气的男孩。只是,你不应该以我为垫脚石来彰显自己。」
我轻蔑地笑了笑。
「宋伊人,你怎敢对我动手难道你不知从未有人敢打我吗你又算什么东西,宋伊人」
「你怎敢对我动手你配吗」
宋伊人的脸色变得黯淡无光。
她内心深处最阴暗、最隐秘,最自私的欲望被我揭露了。
她心知肚明。
她已无力反驳。
我定定的看着她。
她站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面颊上滑落的泪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对不起......裴川。」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你不爱我了吗」
「对,我不爱你了。」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说......什么」
宋伊人唇色发白,茫然的看着我。
宋伊人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她的眼神中满是茫然和不解。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坚定而坦诚。
「我曾经喜欢你,一直喜欢你,从小学开始,我的感情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应,它在我心中悄然滋长。因为这份感情活在我对你美好的幻想之中,所以它无需你的回应,只要有我就能一直存在。但不久前我放弃了。」
「为什么」
她像是梦游一般说。
「因为我的脸到现在,看见你都会隐隐作痛。」
我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宋伊人的脸上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不甘。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寒风侵袭。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