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快点散了!这是学校,不是菜市场,都瞎凑什么热闹!
随保安来的还有教导主任,认识阮虞,她从大二开始频繁主持学校各类活动,集会,对她印象还挺深刻。
口吻松缓了些,阮虞同学,你个人的情感生活,在学校不应该整得这么高调。
舒喜抢话,指着李卓清,是他骚扰。
一个保安在要求他离开,另一个在记录车牌号,李卓清不甘心,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闹矛盾了...
阮虞否认,谁做你女朋友谁是狗。
他于是改口了,还在追求中。
校外人员和车辆,尽快离开!教导主任转头冲着保安发脾气,a大校风校纪严谨,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让其他领导撞见成什么体统!
随即,抬手冲红旗车的方向殷切地打了个手势。
学生已经散了,教导主任示意王荀,路已经畅通。
小阮...被保安督促着,李卓清把花丢进后车窗,有些狼狈地钻进副驾驶,我在校门口等你,咱俩再好好聊聊。
阮虞头也不回跑走。
舒喜专程阴阳怪气他,男人让女人喜欢,是靠吸引的,你死缠烂打,真没本事。
返回宿舍,阮虞没来得及郁闷,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以为是李卓清不死心,她摁断了。
那个变态要真在校门口堵你,你咋办。舒喜走进来,两手一摊,你还真是过生日请客,该来的人不来,今天要换做夏也表白,你是不是幸福死了。
阮虞没畅想过,他才不会选这种让人难堪的方式。
被暗恋者的魅力,源自暗恋者的想象力。舒喜瘪瘪嘴。
还好现在阮虞已经搬出去住了,不清楚段冉冉每晚要跟夏也煲两个小时跨国电话粥,怕她知道心里更不痛快,所以舒喜也没主动说。
段冉冉恋爱经验丰富,嘴甜心硬,海女钓鱼都不用打窝,夏也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电话又打进来,阮虞走到阳台接通,你有完没完,再纠缠,我当面给你一拳。
是我。
靳宪廷的语调深沉,带着些许笑意,是很高级性感的低音炮。
她惊讶,顿了一秒,靳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转瞬又觉得问得多余,早在第一次见面,他恐怕已经做过她的背调了。
下楼。靳宪廷撂下斩钉截铁两个字,强势,但没有逼迫的意思。
电话挂断之后,阮虞探身往下看。
熟悉的车仍旧泊在那棵茂密的槐树树冠之下。
舒喜拍了下她肩膀,瞅啥呢相亲变态又跟到楼下了她冲进卫生间,端出来一盘脏水,我泡汗脚的醋酸,放了两天了,人在哪我给他个透心凉,保证恶心死他。
不是李卓清。阮虞想制止她,水盆晃晃荡荡,又怕泼自己身上,连退了两步,你留着这东西干嘛。
你嫌弃我
不嫌弃。阮虞转身,佯装呕吐。
舒喜瞪大眼睛,我汗脚快治好了,你以后求我要洗脚水泼变态,都再没有了。
我先下楼。阮虞憋着笑。
此刻,靳宪廷坐在车内打电话,头发打理成乌黑硬实的背头,衬得剑眉英目,风华浓重。
早就吩咐好王荀地址,阮虞坐进来,车就启动了。
她不敢贸然出声,口型唤了一声靳先生。
在电话里跟一秘交代完公事,靳宪廷中指撩开她额头的碎发,去过医院
嗯。阮虞摸了摸眉骨上那条细浅的白痕,现在看起来还明显吗
不明显。他体热温高,触碰到她的那块皮肤,也灼热,挺漂亮。
阮虞今天是素颜,穿了件白色高领羊羔绒大衣,显得脸蛋小巧精致,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纯与俏。
她抿了抿唇,之前说请靳先生吃饭,你有空会联系我,是今天吗
男人指尖翻转着手机,状态放松,方便吗。
方便的。阮虞有些难为情,但是别选太贵的餐厅,我没带多少钱。
靳宪廷身处的圈子弯弯绕绕多,商人需要光环,为了竞标,拉投资,做项目,做局的无数,不乏打肿脸充胖子的。
她倒简单直白,男人抑制不住发笑。
以为用餐的地方,会在市中心,哪知车拐进老城一条幽静小巷。
徽派建筑的门楼前,几株红梅,在冰天雪地,绽放得热烈繁茂。
阮虞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水系环绕的长廊。
廊檐边扎结着一串写满诗文的红灯笼。
靳宪廷黑衣黑裤,笼罩在大片火红的尽头。
仅仅一副背影,宽阔峻拔,一股震慑人的气势。
侍者中途领路,抵达一处开敞式的六角亭,毕恭毕敬,靳先生请慢用。
靳宪廷驻足,手臂虚虚实实揽住阮虞肩膀,你先坐。
有忌口吗
阮虞摇头,此情此景,倒不像是她请客,你呢
不吃太甜,或太酸。
恒温方桌上很快摆满十二道菜,装盘精致,分量少。
阮虞控食不挑食,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开尝。
胃口挺好。靳宪廷掌心摩挲着一只小礼盒。
她咬着筷头,眉眼带笑,是靳先生会挑地方。
靳宪廷嗯了声,将礼盒搁到桌上,去外省出差,给你选的礼物。
送我礼物阮虞一瞬错愕,注视他,你在安福县救我,我还没准备谢礼。
两码事。男人倾身,盒子往她面前推了一寸,拆开看看。
摆在盒子里的是一对澳白金珠耳环,灯光照耀下圆润无暇,珠光宝气。
打眼一瞧就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
她准备合上,被靳宪廷制止,男人袖口一半卷起,手臂紧实,青筋虬结。
试试。
给她带耳钉时,阮虞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更多感受到的,是他指腹厚重温暖的触感,烫得她背脊一僵。
很衬你,合适最重要,不用在意价格。
男人灼热的气息也喷洒在耳侧。
阮虞脸烧得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