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下鸿乾——那个真正属于她的孩子,才从绝望中喘过气来,因为皇后那时已经生了一个嫡皇子,不屑再抢她生的孩子。
所以她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鸿乾。
她恨皇后,恨先帝,却没有实力去对抗,只能把所有的恨都给了幼小的焱渊。
她坚信有些孩子生来就是讨债的!
“皇帝......”太后笑得凄厉,“你今日帮着外人欺辱生母,来日必遭天谴!”
焱渊俯身,在她耳边笑道:“母后,您该庆幸——儿臣还念及母子之情,否则今日跪在这里的,就不止一个张嬷嬷了。您火气太旺,去佛堂静静心也好。”
寿康宫出来,宁馥雅心绪难平,脚步虚浮,险些踩空台阶摔倒,被身后人一把扶住。
心中一喜,以为是焱渊追来扶她,可一抬头,却对上了岳皇后那张讥讽的脸。
“贵妃妹妹,心里难受?”岳皇后轻笑,“你也太不自量力了,竟敢跑来和本宫争?”
宁馥雅眼中恨意翻涌,冷笑道:“不过是个公主,皇后何必得意?若瑶华宫那位他日诞下皇子,你这凤位......还坐得稳吗?”
她凑近一步,红唇勾起,嗓音轻柔却字字诛心:“到时候,你可得跪着给宸妃......哦不,给未来的皇后娘娘请安呢。”
岳皇后脸色骤变,宁馥雅已扬长而去,笑声如银铃般刺耳——
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初春的黄昏,阳光暗淡。
銮驾上,焱渊见树梢一对鸟儿依偎,母鸟正低头给雏鸟喂虫,叽叽喳喳,母子俩讲着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眸光一暗,想起晦暗的童年——
十岁校场射箭,他百步穿杨,先帝龙颜大悦,赏了他一把镶宝石的弩弓。
他一路狂奔,兴奋极了,母妃一定会很骄傲,一定会夸我是她的好儿子!
“母妃!您看!儿臣得了第一!”
他举着弩弓欢天喜地跑进殿门,太后正搂着鸿乾玩九连环,只是淡淡的笑,那种带着陌生人嘲弄的笑容,让他心里发冷。
鸿乾一见宝石弩弓,跳起来就抢。
焱渊不松手,两人拉扯间,鸿乾摔了个屁股墩。
太后反手就给他一耳光!
“你怎么敢推弟弟?黑心肝的东西!给弟弟赔不是!快!”
鸿乾道:“母妃,让哥哥把弩弓给我玩!”
太后立即伸手夺弩弓,“给你弟弟!”
“凭什么?这是父皇给我的奖励!我谁都不给!”
焱渊狠狠夺过弩弓,咬紧后槽牙飙泪跑出殿门,发誓再也不要这个偏心的母亲。
他要做天下之主,要把她和她最爱的鸿乾——
统统踩在脚下!
瑶华宫
“娘娘,咱们殿门守得跟水桶似的,德妃和娴妃想进都进不来,您还束腹做什么呀?”语嫣急得,“奴婢担心两位小主子长不欢实。”
姜苡柔将束腰又勒紧半寸,哼道:“还不欢实?你瞧瞧,本宫这肚子,比上月又大了一圈!”
焱渊阔步走进内殿,轻纱下,雪肌丰腴若隐若现,恰好被他瞧个正着。
喉结一滑。
“解了。”他一把扯开绸带,“不能伤着朕的龙蛋...”
姜苡柔抓着他手指,描绘孕肚弧度:“陛下您摸摸,若是不束着,由着长,那得多吓人?”
帝王掌心刚贴上——
“咚!”
竟被踹了一脚!
焱渊瞪圆眼睛:“柔柔!又胎动了!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