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说实话,我不是排斥相亲,但我是真的烦透了被安排人生。
尤其是那种我朋友家女儿回来啦,学历高,长得也好,你要抓住机会的语气,像是我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实人,不找个人搭伙就要被社会清理出局了似的。
这场相亲,是我妈和她跳广场舞的队友搭上的线,说对方在北边混得不错,回来探亲,单身,刚巧跟我年纪相当。
结果呢人一坐下来,直接把我打量得跟面试似的。
她穿一身很板正的西装裙,坐得笔挺,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像在读稿：林先生是做什么行业的
我笑了笑,外企销售部,打工人。
她抿了口水,点点头,那待遇应该不太高
还活着。我不咸不淡地回答。
她没笑,低头翻了下手机,像是在看简历一样扫我一眼,开口就是：我对婚姻的要求比较明确,家庭观念强、情绪稳定、有事业心、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坦白讲,你现在的状态可能和我期待的不太匹配。
说完,她合上菜单,说不吃辣。我点的剁椒鱼头只能作废。
我当时心里就呵呵了：你倒像是来公司面试中层干部的,不是来吃顿饭的。
她大概看出我不太高兴,语气倒缓了点：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我刚从国外回来,很多事情希望讲清楚——婚姻这件事,要现实一点。
现实
你从哪看出来我不现实了
行啊,那我也现实地回一句,我放下筷子,看着她,我图你什么长得好看点学历好听点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捧着你,低声下气求个机会
她眼神明显不悦：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声音也没压,你对婚姻的要求全是索取,那你准备给什么你说实话,你是来谈感情的,还是找投资人的
隔壁桌的小情侣都听得愣住了,空气像静止了一样。
她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挂不住了。
我站起来,顺手把手机收进口袋。
幸好,今天我们不是结婚仪式现场。我扫了她一眼,不然我真得考虑逃婚这事。
说完我直接走人,连账都没结。谁请客谁负责呗,反正我妈说是对方想见我。
在出租车上,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高学历不代表高情商,别把谈恋爱当选妃。
一分钟不到,我妈的电话打来了,劈头盖脸一顿说：你怎么这么没教养人家海归,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我一边敷衍,一边开窗吹风。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我生活里那种无形压力：你不结婚,是不是出了问题；你不往上爬,是不是没本事；你不听话,是不是太自私。
我忍了半分钟,回了一句：妈,我上班已经够累了,能不能别连生活都这么拧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嘟地一声挂了。
我抬头看着夜幕下的街景,深圳的霓虹从不眨眼,但人呢
人有时候是真的想躲开这一切。
我想着明天还要早起,想到了堆积如山的报表,还有部门那个刚离职的老主管。听说空缺还没补上,最近大家都在打小算盘,看谁能坐上那个位置。
我没兴趣。
多做多错,升职不升你,年终奖还要看关系分。
我是干了五年,混成了公司最稳定的老油条,业绩稳、情绪稳、也摆得很稳。
但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新主管空降第一天——
她,居然是昨天那个相亲对象。
她站在会议室前,化着淡妆,一脸端正地念着介绍词：我叫乔婉然,今后是你们的直属部门经理。
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正好弹出我妈的微信：
听说婉然要去你们公司上班真是缘分啊！
我苦笑着回了一句：
可这缘分,不一定是好事。
02
说真的,她出现在会议室门口那一刻,我都快笑出声了。
昨天西餐厅一场相亲刚翻桌,今天人家穿着集团正装空降下来,直接成了我的直属上司。
这是什么,现代版你拒绝的相亲对象,现在成了你老板
我手机静音,面无表情地听她做自我介绍。
我叫乔婉然,之前在德伦咨询做战略研究,研究方向是组织重构和数字化转型。很高兴未来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
介绍说得滴水不漏,全程微笑,语气温柔,就是眼神不太温柔——那种盯着我看两秒又立刻挪开的别扭劲,我熟。
林风。
听见她点我名字,我抬了抬眼。
你是部门销售负责人对吧一会儿会议后到我办公室,我们聊一下项目的衔接情况。
我点了点头,你想聊什么
她微顿一秒,关于项目进度、汇报口径,以及你近期的KPI,我得熟悉一下。
我笑了笑,语气很真诚：你想了解我KPI,不如先去财务看看,看看这部门过去四个季度的业绩是谁扛的。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会议室里不少同事偷看我,也有人用脚互相踢提醒别冲。
但我不是那种一看女领导长得好看就夹着尾巴做舔狗的角色。
你职位比我高,我尊重你是规矩；但你昨天刚把我骂成不配结婚的穷鬼,今天就想居高临下对我发号施令
对不起,我这个人,记仇得很。
散会之后我起身就走,她还真追了出来。
林风,她走在我旁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刚刚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牙,你今天的态度,不太像是在对待自己的直属领导。
我耸耸肩：哦,我以为我们见过面,能多一分‘熟人感’。但你上来就用上司口吻,那我自然也用职场模式回应你。
她被我怼得一愣,眼睛瞪得比会议室投影灯都亮。
而且你问我KPI的时候,不是质疑,是查账。我们这行的逻辑,数据就是人品。你质疑我业绩,就是不信我做人。
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是来扳回昨天那顿相亲的面子,还是来当领导的要不你先搞清楚角色
她脸色瞬间拉下来,但又不好在走廊发火,毕竟刚上任第一天,总不能在楼道跟下属吵架吧
我看她咬着牙不说话,拍拍她肩膀：
欢迎空降。不过我这个人不太会拍马屁,业绩拿得出手,人情我不太给。
说完我就走了,留她一个人站在电梯口,像是有一肚子话没法说。
—
回到工位,群里已经炸开了。
【新来的经理好飒啊！】
【听说是总部空降下来的,背景不一般】
【林哥认识啊怎么感觉你们有点火药味】
我没回,只发了句：
她爱当空降兵,我就当高原反应。
这句话发出去,点赞飞快,连后勤小妹都私信我：林哥,这文笔,爱了！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日程提醒。
【乔婉然邀你参加：一对一面谈】
我点了接受,顺手泡了杯茶,拎着进了她办公室。
她坐得挺端正,桌面整洁,一股刚上任要立威的派头。
坐。她看我一眼,淡淡道。
我坐下,把茶放在桌上。
我听说,你过去两年基本是销售Top1她翻着资料,但你没有升职申请。
对啊,申请了也没用。我看她一眼,咱们这儿,你懂的,关系大过能力。
她愣了两秒,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
我不看关系,我只看结果。
我点头：那行,正好。我刚在准备新客户BD方案,三周内谈下南方仓配的负责人。
她挑眉,那家不是跟咱们已经断联了
嗯,所以我打算重新开局,但需要公司放权。合同授权额度至少要五十万以上,否则连合作意向书都签不了。
她沉默片刻,你是不是在跟我提条件
我笑了笑,不,我只是习惯先把话说清楚。毕竟昨天你跟我说过,现实一点。
她没说话,我起身准备走人。
你真的是……她盯着我背影说了一句。
我回头：怎么
她深吸口气,嘴太毒。
我顿了一下,回她一句：你还没见过我业绩上来的样子,那才叫毒。
说完,我拎起茶杯,悠然离开。
——
她以为相亲没成能把场子找回来
不好意思,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你把职场当感情纠缠。
你演戏,我摆烂；你拉架,我装傻。
咱们走着瞧。
03
人嘛,总有点上位就想立威的冲动。
乔婉然也不例外。
她上任第三天,直接发了个部门全体通知,说要全员集体搞流程优化提案,每人必须提交项目策划书,方案得汇报展示,最终按评分选出最佳改进案——得分高的,奖金翻倍,得分低的,绩效扣分。
看似公平,其实就是抓机会给自己建威信。
而我,显然是她想借题修理的头号对象。
项目一出,我刚进茶水间泡杯茶,就听见同事悄声议论：
你说她是不是冲着林风去的
肯定的啊,林哥第一天就把她气得不轻……
啧啧,不过她还是不太懂行情,这部门啊,真要比起业绩和方案——林风要是认真,连总监都不敢吭声。
我笑着听完,把茶包一拧：继续讲,我耳朵都给你们洗干净了。
俩人吓了一跳,连忙溜了。
我呢其实真不打算配合。
打工人的自尊是有限的,我已经摆得够久了,不差这一次。
结果第二天上午,她居然把我直接点到办公室。
你的策划书还没交。她面无表情,语气平稳。
我喝着茶,在改。
截止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你是不是有点不配合
我点点头,你说得对。
她愣了。
我继续说：这种形式主义的提案,没人用,没人管,没人落地,纯属浪费时间。如果你一定要个交差,那我可以五分钟写完一份丢你邮箱。
她眼神终于冷了：林风,你是不是觉得我针对你
不是我觉得,是你本来就针对我。你当初相亲的时候那股居高临下的劲儿,我还记得呢。
林风,你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说得好像你没带似的。
我放下杯子,盯着她的眼睛,乔经理,你记住,你坐在这里是因为你背景硬,不是因为你比我懂业务。
你可以针对我,但请你别瞧不起我。
她那一瞬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我冷冷一句打断：
还有,今天下午的汇报,我会参加——
我站起身,不过你最好准备好现场翻车。
—
下午两点,汇报现场。
全部门20多人都到了。
乔婉然坐在主位,身边还拉来了副总一起观摩打分。
她前面几个员工讲得小心翼翼,都是那种流程调优审批合规一类无聊方案,副总频频点头,乔婉然则面无表情。
到了我。
我直接把PPT往上一插,第一张就放出一张柱状图。
全部门过去三年的业务增长对比。
乔婉然皱眉：这不是业务复盘,我们讲的是流程优化。
我没理她。
下一页,三个大字：
《最该优化的是你们的思维》
全场一愣。
我扫了一圈,说：什么叫流程优化是调个审批表单顺序,还是每周把无用会议压缩十分钟
这种事交给AI都能做,你要真想改,干嘛不问问客户为什么不续单,问问项目为什么推进慢
副总眼神变了。
我继续点下一页,直接上了一张部门人效图：
这是目前部门每人平均每月谈下来的有效客户数——从数据看,60%的人在摸鱼,20%的人划水,只有我一个人在撑KPI。
台下有人不服：你别太自以为是——
我啪地一下点击器,屏幕上弹出一张客户回访截图,全是他们给我发的感谢补签记录。
副总看得直皱眉。
我补刀：流程不需要优化,流程之所以不流畅,是因为执行的人自己就不流动。
全场哑口无言。
最后一页,我贴了一个二维码。
这是我给团队准备的‘反流程表’,谁觉得工作没效率,就按表格写出你这周浪费时间最多的时段,我免费教。
副总沉默了十秒,鼓掌。
这个策划,我给满分。
乔婉然脸色铁青,想说什么,副总先开口：乔经理,你那边的评分标准有问题,下次可以更接地气些。
乔婉然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
而我收回U盘,走下讲台。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像看神一样。
我心里只觉得一个字：
爽。
什么空降、什么权威、什么制度——都没我一份数据、一张截图来得实在。
她如果想用职权壓我,那她得先学会：
别在懂行人面前玩套路。
否则,输得只会更难看。
04
打脸之后的几天,部门一片平静。
那种不太自然的平静。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沉默。
果不其然——
周一上午,我刚下楼买了杯咖啡,一上来就听见部门小许在我位子旁边悄悄说：林哥,你的那个南仓物流的单子,被乔经理划给吴家耀了。
我脑子嗡了一下,嘴角却笑了。
吴家耀,是个啥人关系户,连销售PPT都不会做,天天混着过。
我当场拨了内线：乔经理,我那个南仓的项目交接了
她语气不紧不慢：对,公司希望锻炼年轻人,让他先去对接。
这是我跟进了两个多月的客户,谈了四次,刚约好本周定框架协议。你一句锻炼新人成了
她淡淡回道：客户也没签合同,一切还都在公司主导范围之内。再说了,他也是销售,不是新人。
我冷笑一声：可以,那你最好希望客户别介意。
林风,她顿了一下,你情绪不要太激动,学会团队合作,是你现在最缺的。
谢谢提醒。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发火,不代表我没底。
你抢我的客户,那你就得做好——把人抢丢了的准备。
—
果然,两天后,我接到客户那头人事助理发来的微信：林哥,怎么最近换人了新来这位,问我们能不能把预算再压一压还说签框架要再拖一周
我当场心态炸裂,强忍住没破口大骂,打字回复：
【我稍后给您解释,能不能这周五下午,我亲自带人过来一趟】
【您只需要告诉我,是否还愿意合作。】
客户秒回：
【当然愿意,林哥,只要你出面就行,我们也不想事情复杂。】
—
周五。
下午两点,公司三楼会议室。
原定是乔婉然带吴家耀做主讲人,我则是被通知旁听协助。
我没多说,到了会议室,就看到乔婉然正整理投影仪,吴家耀站在一边紧张到冒汗。
客户三人组准时到场。
我一进门,对方一眼就看见我：林哥！您也在
我笑着点头,这不,被调岗了,来旁听学习。
对方中年负责人姓王,人称王总,干脆利落,眼神一扫吴家耀：
上次你们这位同事让我压价,降服务标准,说还要拖合同。林哥,我们是冲你来的,不是为了听他画饼的。
场面当场冷了。
吴家耀脸色惨白,乔婉然赶紧笑着解释：误会误会,吴同事是希望在预算内给您争取更优服务……合同也并非拖延,而是……
你是
哦,我是乔婉然,贵司这次对接的……
王总抬手,打断她。
林哥,这合同你来谈,谁插话谁出去。
啪。
这一句话,把会议室的天灵盖都掀开了。
我看着乔婉然的表情,从错愕,到强撑,到眼神发虚。
我把U盘插上,淡定开局。
感谢王总信任,那我们这份框架协议,从今年Q3到明年Q2,我准备做双版本供您选择……
后面的内容,我一气呵成。数据、报价、服务模型、仓储时间、可视化系统对接方案,一条条打在屏幕上,客户频频点头。
二十分钟,方案讲完,签字前,王总特意说了一句：
林哥,这项目我们看的是人,不是你们那位‘女领导’。
她这样空降过来,连客户背景都不摸清,就要拆组换人,没必要了。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
会议结束,合同签完。
客户走后,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转头看向乔婉然,乔经理,现在流程交接回来了吗
她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我又看向吴家耀：哥,下次演讲准备一份纸稿,别让客户看出你PPT从头到尾抄我的模板。
他说不出话,只能低头站着。
我收起资料,最后一句话丢下：
客户签合同,不看你有多少证书,只看你有没有信用。
有时候,信任是攒出来的,不是抢来的。
说完,我潇洒出门,茶水间泡了一杯熟悉的茉莉绿茶。
香极了。
—
回工位时,办公室安静得出奇。
有人故意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林哥,你太帅了。
我没回应,只是笑了笑,把合同复印件递给助理。
给财务一份,发票开出来。
顺便告诉她们一句——
绩效归我一个人就行。
05
项目签完不到三天,乔婉然又开始搞事情了。
这次更直接,不在我头上整活了,直接上升到组织安排。
周一早上,我刚上班,HR给我发了一封内部调岗邮件。
【因公司整体战略部署调整,您将于下周起调往集团西南分部,担任外勤协助岗。】
外勤协助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外派支援——边缘岗位,出差打杂,没人管没人问那种。
我坐在工位上笑出声。
部门里的人一眼就看见了邮件,气氛瞬间降温。
小许偷偷问我：林哥,这是调岗还是架空你啊
我喝了口茶,淡淡道：都不是,这是乔婉然太怕我了。
她以为把我调走,就能彻底清空她的绊脚石。
笑话。
—
当天傍晚,听说公司要搞一个高层聚餐,名义上是欢迎乔婉然正式履职,实际当然就是给她站台,顺便敲打几个表现过头的员工。
我也收到了邀请短信。
这种局,一看就是鸿门宴。
但我还是去了。
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端粤菜馆,专接政企商务宴。
我去得不早不晚,正好踩点。
一进包厢,就看见公司董事长王总、几个高管、乔婉然,还有几个和我平时没啥交集的人。
大家都坐好了,只留了两个空位,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王总身边的。
哟,林风,来了！王总看见我,笑呵呵地挥了挥手。
坐这里,坐我边上。
我轻轻一挑眉。
这安排……有点意思。
我扫了一眼乔婉然,她眼神明显一顿,但仍然保持微笑。
我落座之后,酒刚倒上,王总就开口：林风啊,听说你最近项目干得不错,南仓的单子,你立了大功。
我举杯回应：团队支持,客户信任,运气好。
他眯着眼看着我,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听说你对组织调岗有点意见
我笑：我没意见。
那你打算去不去
我放下酒杯,缓缓说道：王总,我不是不能去,是觉得浪费。
我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但我敢保证,在目前这个岗位上,能把客户签下来的,只有我。
话音一落,场面一时寂静。
我继续说：如果公司实在需要,我当然服从。但我提前说好,调岗之后,客户的维护权,我不再背。
这句话一出,几个高管互看一眼。
王总沉吟了一下,笑了：你小子,说话够硬。
我不卑不亢：说软话换不来资源,何必客气。
乔婉然忽然笑着开口：林风,我只是觉得,你的能力不该浪费在一个部门上,调岗也可以是升迁的一种方式。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升迁是用来奖励成绩的,不是奖励让位的。
她笑容顿时僵住。
我把筷子轻轻一搁：饭可以吃,戏我不演。
王总忽然开怀大笑：哈哈哈,好一个‘饭可以吃,戏我不演’！
他举起酒杯：来,我敬你一杯。公司要有你这样的刺头才有希望。
众人一愣。
乔婉然脸色当场变了。
我举杯,轻碰一下,一饮而尽。
那一瞬间,整个包厢的风向变了。
饭局后半程,王总话越来越多,最后甚至主动说：
林风啊,这样吧,公司年底要调整一批股权激励名单,到时候你考虑一下。
我点头：有诚意的事,我考虑。
饭局散场,乔婉然落后一步走出门。
我在电梯口等车,忽然听到她在后面喊我。
林风。
我没回头,怎么
她站在我身后,语气很轻：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我笑了：乔经理,游戏是你开的,规矩是你定的,我只是比你玩得好一点而已。
她终于沉默。
我坐上电梯,手机振动了一下,是财务发来的消息：
【南仓项目绩效结算完毕,您的年终奖将提前发放。】
我靠在电梯壁上,嘴角翘起：
一个人的职场,能顶十个关系户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