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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安静下来,传旨的公公尖着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将军虽为女儿身,但为国建业,战功赫赫,朕心甚慰,特下至册封昭阳公主,位同嫡公主,保留兵权极其朝中职务!
大伯傻眼了,我爹三人也愣愣地盯着公公。
就连衙役们也都白了脸。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领旨谢恩。
公公扫了一眼内室,眉头紧皱,公主,是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的
在几个人灰白面色中,我摇摇头,没什么,舟车劳顿,我让人替公公安排住处。
几人疑惑地看着我,有些畏惧。
他们大概在想,我为何不趁机告他们一状,如今我贵为嫡公主,一句话足以让整个江家灰飞烟灭。
我当然想他们灰飞烟灭,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毕竟陈国是讲律法的,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毁掉他们。
况且,江家是我娘的,我可以毁了他们,但不能毁了我娘留下的东西。
送走了公公,大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哭红了。
公主!您可别怪我,这都是你爹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听到了京城风声,你是逃犯,可以领赏银,我当然不是为了银子,我毕竟是知州,不能任由逃犯在我管辖地不是
理由可真冠冕堂皇。
我爹强行挤出笑容,女儿,你别听他瞎说,我是你亲爹,我怎么可能忍心送你去京城啊!都是你大伯的主意,是他自己见财起意!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我哥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点头,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小妹,你不记得了么,我们以前感情多好啊,继母还时常教导你要把我当成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一样对待!
我挑眉,打量着他。
是啊,我们以前感情多好。
我娘虽然是继室,但对他视若己出,从不曾苛待过,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柳嫣然依旧梨花带雨,不过这次的眼泪看起倒还有几分真意。
小妹,我们以前不是闺中密友么!你忘了我那时候还经常送你香囊呢!
我们以前,的确是朋友,毕竟,她是我母亲的侄女。
后来也没什么可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她提起香囊,倒是让我想到一事。
以前不觉得,进了军中,练武时才被发现自己得了喘症,军医把脉,说是中了慢性毒药。
后来,军医又在她送我的香囊中查到了毒药。
所以,这种朋友,还不如没有的好。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笑了笑。
你放心,如今我虽身份不同,但我毕竟还是江秋云。
几个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很快便停顿了。
江秋云会替她和她娘,将你们欠她们的所有东西要回来。江富、江兴,柳嫣然,引颈待戮吧!
我的视线冷冷地盯着那个被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江富,还有,我如今为嫡公主,是圣上嫡亲女儿,以后不许自称我爹,听得我恶心。
欣赏够他们畏惧的神色,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