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41
后来,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没有嫁人,看着她跟徐将军恩恩爱爱,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小姐也曾问我为什么不跟温榆走,我说：「我是很喜欢温榆,但我想要的生活,就是陪着小姐一起到老。」
「这是我很早之前就对小姐许下的承诺。」
后来的后来,我成了一个老嬷嬷,天天带着小姐的孙女一起晒太阳。
小姑娘趴在我胸口软软地问我：「那后来呢,那个小公子去哪里了啊,嬷嬷为什么不跟他走呢」
我看着她跟小姐相似的面庞微笑起来：「因为我有更珍视的东西,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一直保护她。」
「我知道了,那个人肯定是祖母！」小丫头呵呵笑起来,「嬷嬷肯定是因为想吃祖母房里的桂花糕才留下来的。」
我笑而不语。
正说话间,就听见一声厉喝,很快小姐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转角处。
「你们是不是又偷拿我的桂花糕了,都说了不能吃太多！」
我跟小姑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小姑娘率先就把我卖了,冲上前去跟小姐撒娇：「祖母祖母,都是嬷嬷拿的,芝芝可没有。」
我不由得老泪纵横：「小姐可要相信老奴,都是小小姐偷的！」
小姐扶着栏杆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么,成天来我房里偷糕点,都说了吃多了会涨肚,到时候看嗷嗷叫的是谁不就知道了么！」
我的眼泪将掉不掉,只得认错。
没办法,现在不低头,到时候就没有更多更好吃的东西了！
42
后来的后来,小姐很老了,终于在某一天停止了呼吸。
徐将军很快追着小姐而去,他们的子孙后代围在床边呜呜哭泣。
我扶着门框,看着眼前的一幕,缓缓蹲下去。
眼前闪过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小姐给我改名字,我保护小姐,我被绑架遇见温榆,小姐遇见徐将军。
我不顾一切护小姐,她回报给我无与伦比的信任。
小姐大婚,给我卖身契让我离开,我根温榆互相诉说心意,最后却选择回到她身边。
我给小姑娘讲我和小姐的故事,小姑娘却指控我偷吃桂花糕。
耳边突然响起小姐临终前的话：「枝儿,你既然兑现了你的承诺,就不要让他等太久啦。」
我蹒跚着步子走出去,在府门前看到同样白发苍苍的温榆。
他的手里举着一支糖葫芦,糖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微微颤抖着开口：「你怎么来啦」
他笑起来,一如当年般耀眼。
「来接我的小老鼠回家。」
【番外：温榆视角】
1
我叫温榆,温家的小少爷。
听说我娘在我没出生前就给我和隔壁孟家姑娘定了亲。
我才不喜欢那小姑娘呢,她跟我说话就跟夫子一样一板一眼,真可怕。
虽然我从小跟她一块长大,但我一点都不想跟她玩。
我一点都不喜欢上夫子的课,我喜欢研究那些小玩意,看起来很有趣。
可是,爹娘不喜欢。
他们希望我考取功名,迎娶隔壁那夫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