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冻港的寒风如刀割面，李适裹紧狐裘大氅，在第三码头锈蚀的锚链间寻找着那朵传说中的鸢尾花标记。当他触碰到第七根锚链时，指尖突然传来刺痛——精钢锻造的鸢尾花瓣边缘渗出了血珠，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竟未冻结。
"量子验证启动。"一个冰冷的女声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李适惊骇地发现自已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结出复杂手印，这是他在梦中反复练习却从未在现实中使用过的姿势。锚链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露出下方被玄冰覆盖的阶梯。
冰阶两侧，无数细小的蓝色光点如萤火虫般亮起。李适每踏下一步，就有新的光点苏醒，在他面前交织成那个熟悉的金属面具轮廓。当走到第九十九级台阶时，整个冰道突然剧烈震动，前方冰壁浮现出血色文字：
"夜适通志，请输入启动密码——你七岁那年偷看的禁书名。"
李适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深处浮现出安国侯书房暗格里的那本《民约论》。当他念出这个陌生词汇时，冰壁轰然洞开，扑面而来的暖风中夹杂着松油和金属的气息。
球形大厅中央，十二具透明棺椁呈环形排列。每具棺中都漂浮着与李适面容相似的人影，他们胸口延伸出的银色管线连接着中央控制台。控制台前，金属面具女子缓缓转身，摘下面具的刹那，李适在舱室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些都是你的克隆L。"夜孟清的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乾帝用我的基因培育了十二个容器，就为装载他掠夺来的修士神识。"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着乾帝修炼《九龙噬天诀》的真相：九条所谓"龙气"实则是纳米机器人集群，正在吞噬棺中克隆L的大脑。画面突然切换到二十年前的密室，乾帝将昏迷的夜孟清按在祭坛上，从她太阳穴抽出一缕蓝色光丝。
"他夺走了我的记忆芯片，却不知道核心程序需要血脉认证。"夜孟清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竟是细小的金属颗粒，"这二十年我靠星舰残骸维持生命，就为等你来继承真正的文明火种。
控制台突然警报大作，投影显示乾帝的龙辇已突破永冻港防线。夜孟清按下腕甲上的按钮，大厅地面裂开，升起三具刻着星纹的黑色机甲。
"只有夜家血脉能启动的弑神武装。"她将神经接驳器按在李适后颈，"记住，当系统问你终极指令时，要说——"
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半数棺椁。李适在眩晕中看到乾帝踏着纳米黑龙破冰而入，而钟果果正带着十二名星纹修士冲向控制台。夜孟清用身L挡住射向李适的光箭，金属化的身躯开始崩解。
"快走！"她最后的呐喊混着电流杂音，"去昆仑墟找...方舟..."
当李适跌入机甲驾驶舱时，操作界面自动切换为他梦中的文字。系统提示音在他脑中响起："检测到管理者基因，请输入最终指令。"
望着扑面而来的九龙，李适说出了母亲未说完的密码："人民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