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皆惊。
众妃心中莫不震撼。
如今这德妃如此风光,四皇子也受皇上和太后宠爱,谁胆子这么大,上赶着谋害她们母子,这不是作死么?
震撼过后,一个个打起了精神,打算好好观望这场好戏。
主位上的崔皇后脸色冷下来,沉声说,“看来这后宫中还有不安分的人,真是令皇上和本宫寒心!”
她这么一呵斥,众妃登时行礼请罪。
帝后陷入沉默,许久不说话。
直至众妃腿都酸软了,才听得上首一句“起来吧。”
既然事情发生,自然要查出真相。
夏院判进了殿内,将谋害人的法子说了出来。
殿内顿时窃窃私语,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歹毒的法子。”
“这个法子令人防不胜防啊,谁能想到香料和花粉各放着无毒,合在一起就成了毒物?”
“这个法子若是用在咱们身上,咱们能察觉吗?没有警觉的话,岂不是不知不觉丧了命?”
“…”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只是众妃没了先前看戏的心思,只剩下心惊和后怕。
心惊这法子恶毒阴险,后怕自个的性命,若是这毒物用在自己宫里,没命的不就是自个了?
触及到自己的性命了,众妃气恼得不行,一个个都要求帝后严查。
谢沉默然须臾,看向下边的姜淑妃,“淑妃,听闻这花是你让宫人送来的。”
简短的一句话,让满殿目光聚集在姜淑妃身上。
姜淑妃一僵,寒意顺着脚底爬满全身,让她四肢百骸变得冰冷无比。
进宫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却稳坐四妃之一,她自然是有脑子的。所以她在转瞬之间就反应过来,这是被人算计了。
而且这是特地为她下的圈套。
恐怕这个“醉花阴”也是她先让人送了花去,后想出来的毒物,就是让她当替罪羊。
姜淑妃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回话。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自乱阵脚。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盈盈起身,将自个的声音稳住,
“是。来至行宫后,皇后娘娘要处理的宫务繁多,便让臣妾帮着分担了些,花房正是臣妾管着的。这玉簪花是南方这边常见的花,京城中不多见,臣妾听闻德妃素来爱花,便让宫女给她送去。”
她坦然地送花一事说清楚了。
可这份坦然,并没让她身上的嫌疑减轻。
毕竟,这花就是她亲口让人送的,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谢沉定定望了她一会,直接讲话挑明说,“那香料呢,你从中谋划了多少?”
这话问得很不委婉,也很不给姜淑妃面子。
姜淑妃心头一紧,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跪在地上陈情:“臣妾只是给德妃送花而已,香料一事并不知晓,请皇上明鉴。”
谢沉说:“好。”
他下了令,命梁尧带人去搜江州行宫,每一处都不放过。
梁尧走后,他又指着姜淑妃的宫女檀芷,冷声道,“把她抓起来,好好审问。”
姜淑妃瞳孔顿时一缩。
不!
不能!
檀芷知道她太多事,即使能证明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这可能会牵连到其他事情!
若是帝后知道,当年那些事是她谋划,哪怕她父兄再得宠,也保不住她,说不定还会被她牵连。
想到此处,姜淑妃声音都变了调,原本温声细语的嗓音骤然尖锐起来:“皇上!檀芷是臣妾的家生奴婢,您让人审讯她,不是打臣妾的脸吗?”
谢沉面色冷淡:“朕这是为你着想,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姜淑妃极力辩驳:“皇上,屈打成招不可信啊,万一檀芷挨不住打,胡乱攀扯臣妾,那该如何是好?”
谢沉没听她的话,让人把檀芷拖下去了,吩咐好好审问。
姜淑妃目眦欲裂,全身打着细微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