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头疼的毛病,是进宫前有的,还是进宫后有的?”
秦婕妤眼神飘忽,她没有头疼的毛病。
这只是请表哥来她宫里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如今表哥这么郑重,她只能硬着头皮扯谎:“进宫前就有的…”
夏院判又问:“府里可请郎中给婕妤看过?”
秦婕妤咬唇道:“请过,但没法根治。”
夏院判轻轻颔首:“这个毛病婕妤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我不记得了…”
秦婕妤没想到圆一个谎要扯那么多的谎,她心里发虚。
眼珠一转后,索性捂着脑袋说疼。
见状,谢沉看向夏院判:“朕记得你的针灸之术很好,快给婕妤施针,也好缓解她的疼痛。”
夏院判在宫里浸淫多年,判断力很是敏锐,路上他原被提点了一番,现下不需要帝王多说什么就明白了。
他很快从药箱中拿出一排泛着寒光银针来。
秦婕妤看着那些银针,身子有些发抖:“这得扎到哪里?我不想针灸,不能吃药吗?”
夏院判拿着银针慢慢靠近:“婕妤头痛,这银针得扎在脑袋上才能缓解。至于吃药,药效太慢,远远比不上针灸立竿见影。”
秦婕妤欲哭无泪,因着害怕,后背上冷汗直流,她不想扎针。
“皇上,嫔妾…”
话还没说完,秦婕妤就被谢沉漠然的眼神吓到了。
她有种预感,若是她说自己头又不痛了,下场会更惨。
秦婕妤一颗心颤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夏院判手里的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
“嘶—”
扎下去的一瞬间,秦婕妤忍不住痛呼出声,她眼泪花都出来了。
谢沉面无表情:“忍着点。”
接着他又吩咐夏院判继续。
“啊—”
“疼—”
随着夏院判一针针下去,殿内不断响起秦婕妤的痛呼声。
谢沉脸色依旧淡淡。
倒是对面的裴听月忍笑很辛苦,好几次都快忍不下去了,她掐着手心才没笑出来。
直到十几根银针落在了秦婕妤脑袋上,夏院判才停下动作。
谢沉问:“得多久能见效?”
夏院判暗暗打量着他的神色,略一思忖后道:“得一刻钟。”
谢沉满意点点头,看向秦婕妤:“朕就在这里陪着你,你好了朕再走。”
秦婕妤头上疼得要死,她姣好的面容都扭曲了几分:“多谢皇上。”
听了这句谢,裴听月更想笑了。
皇帝还挺坏的。
用银针扎别人,还让别人道谢,好腹黑呀。
不过转念一想,做这些是为了给她出气,她又觉得他又没那么坏了。
不过,今日这情况倒让她看清楚一点,那就是,皇帝对她这位表妹并没多大感情,很大一部分是在顾念着太后的面子。
这样正好。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给秦婕妤一个小小的教训会被罚,现在没这个担忧了,她可以放心去做了。
一刻钟后。
等夏院判拿开银针后,秦婕妤头是真的开始痛了,因着疼痛,她脸色有些发白。
谢沉却无动于衷:“下次头又痛了,直接让人把夏院判请来即可,不用向御前回禀。”
太医院的院判,只给皇帝、皇后、太后三人诊脉看病,并不给寻常后妃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