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抚养她？这是莉莉的女儿，你让她去佩妮那！”
“亲爱的西弗，小点声，哈莉要被你吵醒了。”
斯内普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立刻不说话了，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婴儿。
哈莉老实的在斯内普怀里睡着觉，嘴里含着手，时不时还吧唧几声嘴。
“说实话，我也不通意哈莉去那，我观察他们一整天了，他们的儿子太没礼貌了，特别任性，哈莉要是去的话，肯定会被欺负的。”
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笑着挥舞着手。
斯内普看着怀里的婴儿，她有着一头短但茂密的红发，一双翡翠般的眼睛，额前有着一道闪电般的疤痕。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顺着霍格沃茨塔楼的石雕缝隙缓缓流淌。
邓布利多办公室里，凤凰福克斯的尾羽在壁炉中发出噼啪轻响，跳动的火光将三位巫师的身影拉得扭曲而漫长。
斯内普死死攥着黑斗篷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怀中襁褓里的哈莉正用翡翠般的眼睛懵懂地望着他，那目光像一柄淬了毒的银刃，直直刺入他的心口。
"西弗勒斯，你必须明白。"邓布利多过来摸了一下哈莉的伤疤，"莉莉用生命铸就的保护咒，唯有血脉相连的至亲能延续。现在佩妮·德思礼是她唯一的亲人。"
斯内普不甘的看向邓布利多。
哈莉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肉乎乎的小手抓住他垂落的黑发，这意外的触碰让他浑身一颤。
"我能保护她！"斯内普猛地转身，黑袍扫翻了桌上的羽毛笔，"您明知道德思礼一家会怎么对待她！那个佩妮，她从小就不喜欢莉莉，现在将哈莉送去，她会收养吗？”
办公室突然陷入死寂，斯内普缓缓低头，哈莉吃着自已的手看向他，那双眼睛像极了莉莉，红发也是遗传了莉莉的，如果没有额头上的那道伤疤，她一定长的和莉莉幼时一模一样。
他想起那个今早，当他赶到莉莉家时，已经倒下的莉莉，她双手紧紧的护着摇篮，哈莉坐在摇篮里哭泣。
"我会监视德思礼家。"斯内普的声音沙哑得如通砂纸，"他轻轻拨开哈莉额前的红发，指尖悬在那道闪电形疤痕上方颤抖，“他们一定不会照顾好哈莉的！”
“不，西弗，在哈莉入学之前，我们谁都不能出现在哈莉的面前。我相信佩妮是可以照顾好哈莉，也会疼爱哈莉的，你可以在暗处监督着他们。”
斯内普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冷笑，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疼爱？佩妮·伊万斯·徳思礼她从小就喊莉莉怪物，她只会嫉妒莉莉，她怎么会理解这个孩子血管里流淌着怎样的魔法？"
他怀中的哈莉突然打了个奶嗝，带着独有气味的呼吸喷在他冰冷的下巴上，这个意外的温热触感却让他眼眶发烫。
"西弗勒斯，你难道道不知道吗？”邓布利多将魔杖尖点向冥想盆，盆中是关于食死徒们举着黑魔标记狂笑的记忆，"你还要再看看这些记忆吗！贝拉·特里克斯他们还没被抓住！他们正在疯狂寻找漏网之鱼——如果哈莉跟着你，不出三天就会被发现。这个时侯，你还不能出什么意外！而且莉莉施的那个古老魔咒，哈莉必须待在她的亲人身边！”
麦格教授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眼睛布记泪水："西弗，我亲自检给德思礼家施了防护咒。除了莉莉的血缘保护，我还添加了许多保护咒。只要哈莉待在那个房子里，许多巫师都无法察觉她的存在。"
她哽咽着补充，"我知道这很残忍，但这是我们能给她的最安全的伪装。"
斯内普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哈莉被这阵晃动惊动，小嘴一撇发出委屈的呜咽。
他立刻轻轻的摇晃着哈莉，用最轻柔的声音哼唱着童年时母亲教的歌曲。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连他自已都愣住了——曾经那个躲在蜘蛛尾巷阴影里的男孩，此刻竟本能地学会了安抚婴儿。
"我可以成为她的秘密监护人。"斯内普突然抬头，眼中又恢复了冷静。“我要亲自确定她的安全，我会利用空闲的时间，并不会让人发现。”
哈莉突然咯咯笑起来，却让他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扬。
当邓布利多再次开口时，他几乎没听见老人在说什么，只看见哈莉的眼睛，那是两片被月光浸透的翡翠湖，倒映着他早已破碎的灵魂。
窗外的夜空中，北斗七星的位置悄然改变，预示着某个古老预言正在黑暗中继续运转。
在这充记哀伤的办公室里，三个巫师达成了一个沉重的共识——为了那个拥有闪电疤痕，大难不死的女孩，他们必须在未来的十一个年头里，扮演最冷酷的旁观者。
而办公室外，所有的巫师都在举杯庆祝：“让我们祝福大难不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