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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家家庭晚宴。
长长的餐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眼里却没有。
傅承砚坐在主位,傅若薇紧紧挨着他。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傅若薇怀孕的喜讯。
没提我的名字,一个字都没有。
但他暗示,傅家的女主人,很快就要换了。
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看戏,但更多的是冷漠。
傅若薇手抚着平坦的小腹,眼神像钩子,挑衅地看我。
一个长辈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小晚啊,你这肚子也太不争气了。
另一个立马接上:就是,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话糙理不糙,羞辱得明明白白。
我手里的刀叉,几乎要被我捏断。
傅承砚就坐在那,听着,看着,一言不发。
仿佛被围攻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恶心压下去。
我决定最后再试一次,给我那死不透的三年一个交代。
我抓住一个间隙,在他身边低声问:你还记得‘SW’吗
你还记得她对公司的意义吗
傅承砚皱眉,像是被苍蝇打扰了。
他冷漠地打断我。
一个代号而已。
若薇学得很快,她也能做得很好。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了下去。
我明白了。
我不是不可取代的。
我的才华,我的心血,我的爱,都可以被轻易抹掉,然后安在另一个人头上。
只要他愿意。
我站起身,胃里一阵翻腾。
抱歉,不舒服,先走了。
我没看任何人的脸,径直离开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身后,传来傅若薇若有若无的笑声。
我刚走出老宅大门,就被保镖拦下了。
两个黑衣男人,像两堵墙。
苏小姐,傅总让您现在就离开。
您的东西,会有人处理。
处理这个词,用得真好。
其中一个,把那份协议又递到我面前。
傅总说,签了字再走。
他连面都不愿再见我。
只想用这种方式,把我像垃圾一样清理出去。
我没接。
转身就走。
天开始下雨,砸在身上,又冷又疼。
我身上一分钱没有,手机钱包,都被留在了那个笼子里。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浑身湿透,狼狈得像条狗。
我甚至在想,就这么死在路边,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无声地停在我身边。
车窗降下。
是沈聿洲。
傅承砚的死对头,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下了车,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抖个不停的肩上。
苏晚。
他的声音很温柔。
傅家给不了你的,我给你。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纯黑的卡片,烫金的logo,沈氏集团。
我看着他,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我问。
他笑了,眼底像有光。
天才,不应该被埋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