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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茉悠来不及闪躲,猩红的油漆瞬间灌入鼻腔。
整个人像从血水中刚捞出来,黏重的液体模糊了视线,刺鼻的气味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
一双皮鞋突然闯入视线,她怔怔抬头,却撞上柏序寒阴冷的眼。
而那双曾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曾无数次搂住她腰肢的手,正紧紧牵着他亡妻的妹妹,林清涵。
林清涵哭得楚楚可怜,眼圈通红。
乔小姐,你为什么总针对我她哽咽着,我从没想过和你抢,你非要赶走我和宝宝吗
乔茉悠抬手擦去眼前的污渍,对于这场无妄之灾一阵发懵。
她下意识望向柏序寒,面露无助,可男人却蹙起眉头,不着痕迹地将林清涵护到身后。
柏序寒双手插兜,冰冷至极的眼神带着审判。
还在装无辜吗
淡漠的声音骤然响起,冷得乔茉悠浑身发颤。
她声线发抖:我什么都没做。
柏序寒笃定乔茉悠还在装模作样,倏忽动了怒,拽着她的手臂,猛地把她甩进主卧。
乔茉悠的肩胛撞上墙壁,痛得抬不起头,可柏序寒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看清屋内的景象后,乔茉悠瞳孔骤缩。
卧室的墙壁被泼满油漆,满墙写着去死两个大字。
而床正对面,居然挂着赵清涵姐妹和孩子的黑白遗像,处处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柏序寒的力度骤然增大,几乎要碾碎她的下巴:悠悠,我警告过你,别伤害他们。
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反复挑战我的底线,是觉得我舍不得对你动手吗
这几天,我根本不在......话说到一半,被乔茉悠生生吞下。
她闭了闭眼,蜷紧指尖。
比起被冤枉,她更害怕柏序寒追问她的行踪。
乔茉悠,他眸底一片冰凉,我很失望。
柏序寒猛地松手,她又一次跌在地上,比起身体的痛,她的心更凉。
只有在极度愤怒时,柏序寒才会喊她的全名。
第一次,是她赌气和他闹分手那次,他把她按在床上,发狠忘情地要了一次又一次。
而这次,林清涵用拙劣的手段,给她安上了同样的罪名,他却不肯给她半分信任。
那时,他恨她想离开他。
现在,他恨她欺负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乔茉悠看着柏序寒,忽然笑了。
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她声音颤抖,你想替她出气,根本不需要理由。
柏序寒双手紧攥。
既然你那么爱林清漪,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那就把她妹妹娶回家,姐妹共侍一夫,你很满意吧。
空气瞬间凝固。
柏序寒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盯着乔茉悠,心像是碎了一地。
乔茉悠,别忘了。他不由拔高声音,如果不是为了娶你,我根本不会有别的女人。
你想离开我,做梦。他声音发冷,哪怕变成鬼,我也要缠着你。
乔茉悠蓦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又不断伤害她。
这种割裂的感情,她要不起。
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踉跄着要离开。
走到楼梯时,林清涵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
乔茉悠看着眼前泪眼盈盈的女人,想要离开。
她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急得眼泪直流,乔小姐,你可以欺负我,但你必须向我姐姐道歉。
推搡间,乔茉悠使劲挣脱出来。
却因为用力过猛,踉跄了下,眼看就要摔下去。
林清涵背对着柏序寒,露出阴冷的笑。
她看似去拉乔茉悠,却猛地用手肘顶向她的小腹,乔茉悠被一股重力猛地推倒,二人瞬间调换位置。
乔茉悠因为失重滚下楼梯,浑身是血,而林清涵压在她身上,只是膝盖擦破了皮。
双腿间不断漫出温热的血迹,乔茉悠下意识探向小腹,绞痛一阵阵涌来。
序寒,救我......她下意识伸出手。
可柏序寒却将林清涵打横抱起,冲出门外。
他的背影那么急迫,那么决绝,又一次把她抛下。
乔茉悠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在医院醒来,身旁只有护士一脸惋惜地替她看着点滴。
乔小姐,你醒啦。见她醒来,护士有些惊喜。
可想到什么,又无奈叹气,你摔得太重,孩子没能保住。
泪水无声滑落。
她又笑又哭,像是一个疯子。
您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千万别......
护士安慰声未落,柏序寒突然推门而入:什么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