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墨卿面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又找借口道,我是去公司的路上看见晚辞的,她是你妹妹,我当然得多照顾两分。
是啊,姐姐。许晚辞朝她眨眨眼,姐夫也是爱屋及乌,你别生气。
她说着,突然抬手来拉她。
许知微下意识想要闪避,视线却突然一凝。
这镯子怎么会在你这!她抓住许晚辞手腕,眼神死死盯着她腕间的玉镯,这是奶奶去世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许知微平时连戴都舍不得戴,都是好好的收藏在保险箱里。
许晚辞吓了一跳,可怜兮兮的看向沈墨卿,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姐夫送我的生日礼物,姐姐,你吓到我了。
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沈墨卿也皱眉上前,不过是个玉镯子,你平时也不戴,给晚辞怎么了
那也不是你们当小偷强盗的理由!许知微拔高音调,她瞪视着许晚辞,把镯子还给我!
姐姐,这镯子......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许晚辞还想推辞,许知微已经直接动手去撸。
许晚辞故作惊慌的哭喊着,还没等许知微拿回镯子,突然被一股力道重重掀翻,许知微,你别太过分!
她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中,许知微看见许晚辞唇角一勾,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她暗中将手镯一脱......
哐当——
玉镯应声而裂,许知微也重重摔在地上,她顾不得浑身疼痛,仓皇扑到玉镯碎片面前,抖着手想要拼凑回去。
不、不要......
许知微瞪大眼睛,热意冲进眼眶。
剧烈的争吵引来许夫人,她匆匆下楼,走到许晚辞身边查看情况,确定她没事了,这才长松口气。
她扭头没好气呵斥道,许知微,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晚辞是吗真是作孽,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掐死你!
你回来干什么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许夫人满脸厌恶,恨不得亲自上手赶人。
许知微抬头,怔怔看着眼前几人。
她的亲生母亲恨不得她从此消失;她的爱人守在许晚辞身边,满心满眼只有她;而她的妹妹,再一次用得胜者的目光看着自己。
像过往无数次那样。
我回来拿户口本的。许知微听见自己嗓音嘶哑,你把东西给我,我就走了。
许夫人还没发话,沈墨卿就拧眉问道,你拿户口本干什么
许知微侧目,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们后天就要领证了,你忘了吗还是说,你有另外想娶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结了。
说话间,她视线已有所指的从沈墨卿和许晚辞之间扫过。
沈墨卿下意识拉开和许晚辞的距离,微微你误会了,我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他心头莫名狂跳起来,好似不抓紧做点什么,就要失去她了。
我说过,这辈子只想娶你的。沈墨卿抓住许知微的手,眼底满是深情,而且我再也不想等了,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好吗
墨卿哥许晚辞惊呼出声。
沈墨卿没动,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歉意,看的许知微心底发笑。
她没有揭穿,轻轻歪头看向许夫人,许阿姨,户口本在哪里
几年前许夫人将许知微赶出家门时,就放话这辈子不许再叫她妈妈。
许夫人面色难看,她犹豫片刻,还是回房间拿了户口本给她,以后没事就少回来,晚辞不想看见你。
许知微闻言,心底暗道这地方,她也不想再回来。
她勾唇笑笑,轻声道,好,以后不会了。
许夫人眉头微动,正想说话,突然听见许晚辞问,姐姐,你们怎么突然就提前领证了,我听说随意改动时间,对感情不好。
没关系,我和墨卿这么多年的感情,经得起这些考验。
许知微打量着她难看的面色,轻轻一笑,转而问沈墨卿,你说对吗
沈墨卿视线落在许晚辞身上,好半晌才勉强回过神,低低应声,当然。
那我们走吧。许知微说。
沈墨卿点头,带着她出门。
大概是刚才的事情影响到了沈墨卿,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的按照许知微导航的方向开,但视线频频扫向手机。
直到半小时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墨卿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那头许夫人焦急的嗓音传来,墨卿,你在哪里,晚辞因为刚刚害你们吵架,一直哭的停不下来,现在晕过去了。
你快回来看看吧。
汽车猛地急刹。
沈墨卿语气焦急,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他扭头朝许知微道,微微,领证的事情明天再说,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你先自己打车回去吧。
意料之中的回答,许知微却莫名有一丝不甘。
她抿唇道,什么事就不能让助理去解决吗今天......
微微!你能不能别任性沈墨卿没好气打断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下车。
涌到嘴边的话,尽数被堵回嘴里。
许知微推门下车,还没等站定,就听见身后汽车引擎呼啸而去,她在喧嚣中回头,心里只觉嘲讽。
他但凡能再往前多开十米,或许就能发现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公安局。
许知微是来办理工作签证的,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下来。
恰好,也是他们婚礼的当天。
本来许知微是很期待婚礼的,也有点害怕,沈墨卿那天依然会被许晚辞轻易叫走。
现在,她主动成全两人!
从公安局出来时,她长长松了口气。
回到家,许知微着手清理东西,这些年她往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各种摆件、抱枕、情侣的杯子......
买的时候满心欢喜,丢掉的时候才惊觉当时的徒劳无用。
等清理完,已经是后半夜。
许知微洗漱躺下,几乎是一夜没睡,太阳升起后,她才累到极致,昏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依然不安生。
这一觉直到傍晚,身后一沉,男人熟悉的木质香传来,大手轻轻搭在她腰肢,将她揽进怀里。
从前让她心安的姿势,如今只余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