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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么用安安已经死了。
我平视他,目光疲倦,安安已经很听话了,她那天只是发烧了,想要向你这个爸爸求助。
她很爱你,你一点不值得。
说完,我冲林之鹤说了句抱歉,我们走吧。
傅宴舟僵在原地,似乎没缓过来,察觉到我想离开时,还想拉住我。
这时一对母女走来。
小盈制止了傅宴舟的动作,爸爸,妈妈在这,你还想去牵那个坏蛋的手吗
不是说好了,我带你来巴黎追回妈妈,从此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在一起吗
旁边那位和小盈长相极为相似的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任潇潇。
任潇潇也表情不悦的看着傅宴舟。
可是看着我和林之鹤坐上离开的车,他什么都顾不上。
推开挡路的母女俩,就要追我。
可是车子已经发动,我看着他奔跑的背影冷冷一笑。
这种狗男人,就应该被车撞死。
可是抱着怀中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都怪我没有那天没有去小学接安安回家。
放学的时候安安已经发烧到意识模糊,看到小学门口的爸爸开心得不得了。
她以为傅宴舟是来接自己回家的,兴奋的喊了一句爸爸。
但怎么可能是呢,傅宴舟是来接他的私生女。
甚至因为这一句称呼惹来杀身之祸。
林之鹤递给我一张纸巾。
他眉眼低垂,神色怜悯道,郁长溪,离开的人已经离开,活着的人依旧要好好活着。
我没有吭声,直到他将我怀中装有骨灰盒的背包伸手拿过去。
听阿姨说过安安很喜欢花。
我们把她花葬吧,选一片漂亮安静的福地。
我刚想拒绝,可是听到带着叹息的那一句。
安安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抱着骨灰夜夜哭。
请你放过自己,好吗
我闭上眼,最后还是点了头。
母亲的病好得差不多时,我提出回国花葬。
她执意要跟着我们一起去。
地址选在灵沸寺庙的后山,那里节假日香火旺盛,平时却安静宜居。
主要的是风景好。
安安一定会喜欢。
寺庙的老和尚说,必须要把死者生前的所有东西都得烧光。
这样死者在天上才能无忧无虑,没有牵制。
因此在下葬之前,我先把傅家所有安安的东西都得取回。
可是傅家保姆却颤颤巍巍,夫人,安安小姐的东西都......
都被我当垃圾丢了!任潇潇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她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昨天回国,我收拾傅家发现了那两箱垃圾。
丢给城西的垃圾处理站了。
我心一急,之前因为忙着和母亲出国治病,安安在傅家的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凭什么我一把摔碎桌子上的杯盏,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以什么身份扔掉傅家嫡孙的东西!
我现在还没和傅宴舟离婚,但是离婚了又如何
傅安永远都是傅家唯一的长孙。
这是傅母死前亲自立的遗嘱,傅安这个孙女拥有傅家100%的财产。
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剥夺。
因为傅母预想到儿子日后如果出现婚姻不忠的情况,她遗嘱清楚指明只有我和傅宴舟生下的孩子才能继承傅家。
哪怕是傅宴舟,他都没有财产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