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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姜语知平静的心湖。
第二天,我从小雯口中得知,姜语知和陆宴臣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
小雯去送文件时隐约听到姜语知哭着质问。
「陆宴臣,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要是事情败露了,子昂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她不再谈什么伟大的爱情,她只关心她自己。
她要求陆宴臣给她一个明确的保证,比如立刻将他名下的一半财产转移到她儿子周子昂的名下。
作为「封口费」,也作为「保证金」。
陆宴臣被她缠得焦头烂额,为了安抚这条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美人蛇,也为了尽快将这场肮脏的「交易」落袋为安。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来病房通知我时,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
「手术提前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后天早上九点。」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警告。
「别再耍花样。」
「两天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和这个冰冷的宣判。
「后天」。
这个时间点,像一把巨大的铡刀悬在了我和心心的头顶。
我没有时间再等了。
我不能指望他们内斗把自己斗垮。
必须有所动作。
那个晚上我一夜未眠,将同学发来的加密报告和所有的一切都存进了一个小小的U盘里。
写了一封长信,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这是我的全部武器,也是我最后的底牌。
天亮前我最后一次找到了小雯,我把那个U盘和用信封封好的长信都交给了她。
她看着我,眼眶红红的。
「念姐......」
我打断她。
「小雯,听我说。」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如果后天早上九点,手术开始,我没能阻止。」
「你就把这个U盘,匿名寄给市里最大的那家媒体。」
「信里,我已经写清楚,你只是一个被我蒙骗富有同情心的学生,所有责任都与你无关。」
我看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女儿的命,拜托你了。」
小雯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东西都攥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