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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周凛川挑眉拦下想过来的她,语气意外,
沈瓷,我还以为你只会用以进为退那种烂招数。
没想到消失的这几年你精进了花招。
不过也是,毕竟现在的你要在装成二十岁时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也不会相信。
不仅不信,还会…
觉得恶心。
若不是这几年的疗愈,这几句话足以让我旧伤溃烂。
初见周凛川,他被下了药。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山腰私人会所,一众长腿外围中,他独抓住我手腕,酒气混着一丝莫名的吸引,塞给我一张支票。
帮我,给你五十万。
外婆病重,我急需用钱。
五十万对于和外婆相依为命的我来说,太多了。
一夜荒唐,天未亮时,我拿着支票想趁他没醒时离开。
床上惊醒的周凛川,看着床榻上的点点落红挑眉,
站住。
钱色交易至此终了才是正道,
偏那张俊朗的脸笑道,
有兴趣做我女朋友吗
二十岁的我并不知在他的世界,女朋友仅指干净的床伴。
如今周凛川不由分说抓住我手腕,
沈瓷,擅自生下我的孩子。
还敢带着她赌气逃跑。
故意带着女儿在这儿等我,不就是想装可怜再爬回我周氏的门吗
现在,跟我回家。
俯身在我耳廓,低语,
不听话的金丝雀,是要被折断翅膀的。
隔肩相望,看到陆明珠一瞬咬牙切齿阴狠的脸。
五年前她也是这种表情,杀掉了我的孩子。
如今看着陆明珠盯着阿宝的阴狠眼神,我一把甩开周凛川的手。
周先生误会了。
孩子不是你的。
五年前那个孩子不是亲手被你下令拿掉的吗
难道陆小姐没告诉你,她已经变成一块一块,喂进狗肚子里了!
说出这句话,依旧剜心之痛。
那个孩子也是我的女儿。
八个月早已成了人形。
那天在周凛川叫人给我灌药后离开,片刻后陆明珠却高抬着下巴踱步回来。
轻描淡写,
贱货肚里的货也犯贱。
既然死皮赖脸不肯死,那就把它钳碎拿出来。
沈瓷你记住,只有我才配生下周氏继承人!
我拼命挣扎,跪在地上磕头,落血沾灰,
陆小姐求求你!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挡您的路!
求求您放我孩子一条生路吧!
她已经八个月了!她是条人命啊!
一高跟鞋用力将我踹翻,尖利的鞋跟拧在我肚子上,我的惨叫声中陆明珠眉头轻蹙啧一声,
穷鬼,就是聒噪。
我清晰记得最先被钳出的,是一只圆滚滚的胳膊连带着一只少了大拇指的小手。
身边的人啧一声闲聊,
应该是吃手呢,断在嘴里了…
她是可以活的啊!
却被亲生父亲为讨其他女人欢心,夺走了生的权利!
若不是生阿宝时情况危及,我曾发誓只要阿宝平安降生,我愿放下一切仇恨,现在我就该与他们同归于尽!
但如今我只是护着身后的阿宝,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地。
可周凛川却一把抱起阿宝,
当初那碗药不过是安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