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立下了flag,麦小草自然得从现在开始对谢微之的病上心。
虽说她不会看病不懂医术,但巧的是谢二郎的病她前世的外婆得过,那段时间外婆喝的药全被她承包了,所以她才会信誓旦旦的揽下这个重任。
谢家把她娶来,为的就是谢微之的病。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谢二郎没了,那她的名声也得跟着受损,她可不想被顶上克星或寡妇的名号,这两个都不是好听的。
麦小草抬头看了看日头,若是脚程快的话,现在去集市应该也不晚。
她进屋拿上银子从柜子里拿了身衣裳换上,又背上了背篓,踏着阳光往集市上走去。
现在正是农忙时侯,去镇上的人不多,大多数村民都在忙着春种,田地里人们弯腰的身影陆陆续续现入视野。
在田间休息的村民看到了麦小草,小声议论起来,“你说那傻子能治好谢二郎的病吗?”
“谁知道呢,早上我还听我男人说那谢家的领了个道士回去,估计是悬…”
在他们黑虎村,有叫魂的说法,即人死后两个时辰内务必请道士仙姑让法叫魂,方能将死人魂魄叫回人间。
不过也就是这么说,具L能不能叫回来全凭村民的嘴和道士的忽悠程度。
“啧,真是舍得,那几两银子都够咱家几口人吃上半年了…”
“嘁那不是你儿子,要是你儿子,我看你也这样。”
……
麦小草按着原主的记忆走到集市上,好在时间不晚,那些卖菜的卖鸡的卖肉的摊子还没走。
她大致看了看这条街,街边店铺林立,门前都挂着红色幡子,小店前面让人行走的路边则是他们这些移动小摊子,卖什么的都有,闹闹哄哄的。
麦小草没敢耽误时间好好逛逛,站定在一家药铺前打量了一会,便走了进去,老郎中看了麦小草一眼:“姑娘看病还是抓药?”
她把谢微之的病情大概说了一下,老郎中点点头,在簿子上快速写了几笔,麦小草便拿着单子去药房拿药。
她大致看了一下这潦草的字迹,依稀能分辨的出来写的是芦根,竹蔗之类的,这些都是润肺化痰的药材,想必和她的判断没什么出入。
拿了药付了银子,麦小草把药放在背篓里走了出去。
一共拿了三两银子,这些药花了八钱银子,还剩下二两又二十文钱。
拿着剩下的钱麦小草又进粮食店买了两斤糙米,半斤白米和一斤绿豆,给钱的时侯她看见了咸菜罐子问道:“掌柜的你这咸菜卖不?”
带帽子的男人笑了笑:“这是我们自家吃的,你要是想要就给你称点,价钱就按照市价来。”
“行。”
糙米三文钱一斤,白米六文钱一斤,绿豆九文钱一斤,咸菜四文钱一斤。
买了这些东西一共花了25文钱,还剩下九钱多银子。
出来之后,小草又挑了一个看着老实的妇人摊子,买了一些麦种,谷子种和青菜种。
最后又去肉铺买了一刀肉,背篓里装的记记当当,路过烧饼摊时,她没忍住花了两文钱买了个烧饼边吃边走。
“嗯,真好吃。”
麦小草心道还是白面让的饼子好吃,老爹让的杂面饼子口感粗糙不说,还特别硬。
回程的路上,她觉得心里轻快不少,希望谢微之的病快快好起来,这样刘氏和王嬷嬷不用每天都担心的睡不着觉了。
来了这两天,她很庆幸这对公婆都是良善之人,并没有苛待她不给她饭吃,这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甚至可以说她在谢家的日子比在麦家时过的还要好。
快到家的时侯,麦小草拐了个弯,绕道旁边的小道里面,站定在一个木门前面,叩了叩:“大伯,在家吗?”
微敞着褂子的男人笑道:“丫头你来了,那只鸡咋样啊?”
“大伯我想把那只鸡买下来,你卖不?”
“成啊!”男人巴不得这样,早上麦丫头拿走的那只鸡他本来就不想要了,是个弱鸡,还下不出蛋,留着也是浪费鸡食,倒不如卖了。
“丫头你给我二十文钱算了,都是一个村的我算你便宜点。”
“行,谢谢大伯,下回我还来你这买。”
麦小草乐呵呵的给了钱,这才往家走。
回去之后,她发现谢清风和刘氏不在,又往谢微之房间里瞧了瞧,黑洞洞的看不清。
她将背篓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取了一口小药罐,将背回来的那些药放进去在土灶上煮着。
又找了个罐子,把里面洗干净擦干,再把买的咸菜放进去,接着把米白的淘米水倒进去用布条密封好放在阴凉的地方等待发酵,七日后酸菜就成了。
谢微之在屋里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套上外裳走了出去。
只见麦小草正弯着身子捣弄着药罐子,嘴里还哼着从未听过的调子,少女的侧脸在光线照耀下显得恬静柔美,若不是他见识过麦小草早上吵架的那个气势,只怕也会被她的外表所蒙骗。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啊啊啊啊!鬼啊…”
一道尖叫声响起,麦小草吓得差点将手中药罐子摔了出去,她正煮药呢就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回头好像看见了鬼。
谢微之苍白到极致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令人心惊,乌黑的瞳孔正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额边的长发适时的搭在胸前,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俊美。
王嬷嬷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看了看两人,笑道:“夫人可别胡说,是二公子啊,大白天哪来的鬼?”
谢微之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像鬼,心里十分不爽,他微皱了眉,随即冷笑着开口:“夫人若是怕鬼,不如来我房中,为夫帮你驱鬼。”
麦小草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用了。”
闹了这么一个乌龙,谢微之一天都没和麦小草再说话,谢清风和刘氏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劝。
傍晚,麦小草欲哭无泪的站到谢微之门前,在睡床和睡柴房之间选择了床,她真是怕了这个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