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滴答——滴答——
墙上的欧式挂钟指向晚上八点,金色的指针像一把钝刀,在林晚的心上反复切割。
今天是她和陆沉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厨房里,瓦罐汤冒着氤氲的热气,炖的是陆沉最爱喝的灵芝鸽子汤,光是准备食材,她就跑了三家老字号药店。她还特意换上了陆沉送她的第一条连衣裙,淡紫色,衬得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
桌上摆着精致的烛光晚餐,旁边是她准备了半个月的礼物——一块定制的腕表,表盘内侧刻着他们的结婚日期。
林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丝不安。陆沉最近总是很忙,忙到凌晨才回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但她不敢问,父亲的尿毒症每周三次透析,全靠陆沉掏钱维持,她像一株寄生藤,早已没了质问的资格。
嗡嗡——
放在餐桌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林晚疑惑地拿起手机,点开。
下一秒,她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屏幕上,是一张高清床照。
背景是他们婚房那张价值百万的意大利真皮大床,床上纠缠的男女赤身裸体,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正是她等了一晚的丈夫——陆沉！
而那个女人,林晚也认得,是陆沉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苏曼妮,一个总爱用无辜眼神打量她的年轻女孩。
最让她如遭雷击的是,照片里的陆沉,脖子上还系着那条她亲手挑选、作为他三十岁生日礼物的酒红色领带！
那领带,他曾说过,只在重要场合戴。
呵……林晚发出一声破碎的笑,指尖冰凉,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原来,重要场合,是和别的女人滚床单的场合。
汤还在炖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烛光摇曳,映着她惨白如纸的脸,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砸在光滑的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迹。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林晚猛地擦掉眼泪,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手机塞进了裙子口袋里。她不能让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能。父亲的透析费还没着落,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陆沉的资助。
门开了,陆沉走了进来。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带果然不见了,衬衫领口微开,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和照片里那个女人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回来了林晚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汤快好了,我去给你盛。
陆沉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不用了,在外面吃过了。
他径直走向客厅,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动作间,衬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圈清晰的齿痕。
林晚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小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陆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转过身,挑眉看着她,眼神冰冷：纪念日林晚,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林晚的心脏。
我……林晚张了张嘴,想说桌上的晚餐,想说那罐汤,想说她准备的礼物,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无力的,我给你炖了汤,你多少喝一点吧,对身体好。
陆沉冷哼一声,没再理她,径直走向楼梯。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林晚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还是那个号码,这次是一条短信：
姐姐,沉哥说你炖的汤太腥了,不如我的吻甜呢~
对了,你送他的领带,我很喜欢,下次让他戴着好不好
后面还跟着一个挑衅的笑脸表情。
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但这点痛,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看着桌上渐渐冷却的汤,看着那摇曳的烛光,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三年的婚姻,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她像个小丑,守着一个空壳,用尊严和隐忍,换取父亲的一线生机。
而现在,连这最后的遮羞布,也被人狠狠撕碎了。
2、
接下来的几天,陆沉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彻夜不归。林晚知道,他是和苏曼妮在一起。
那张床照像一根毒刺,扎在她的心头,日夜折磨着她。但她不敢发作,只能像往常一样,打理好家务,按时去医院照顾父亲,偶尔接到陆沉不耐烦的电话,让她送文件或处理一些琐事。
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麻木地重复着每一天。
直到一周后,父亲的主治医生找到她,说有一个新的治疗方案,效果很好,但费用非常高昂,需要立刻准备五十万。
五十万！
林晚瞬间慌了神。她手里只有陆沉每个月给的寥寥无几的生活费,根本凑不出这么多钱。她只能去找陆沉。
那天晚上,陆沉难得早归,却不是回他们的卧室,而是去了客房。林晚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开了客房的门。
什么事陆沉的声音带着不耐。
林晚推开门,看到他正靠在床头看文件,苏曼妮竟然也在！她穿着林晚的真丝睡袍,正亲昵地靠在陆沉怀里,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慢条斯理地削着。
看到林晚进来,苏曼妮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挑衅,故意往陆沉怀里钻了钻,声音甜腻：沉哥,姐姐来了。
陆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问：什么事没事就出去。
林晚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想到父亲的病,她只能压下所有的屈辱和愤怒,低声说：阿沉,我爸需要一笔治疗费,五十万,你能不能……
五十万陆沉终于抬起头,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林晚,你以为陆氏集团是慈善机构吗
可是……林晚急切地说,之前你都答应了会负责我爸的治疗……
之前是之前,陆沉打断她,语气冰冷刺骨,现在我没兴趣了。你爸的病,你自己想办法。
沉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苏曼妮在一旁委屈地开口,姐姐也不容易,要不……
闭嘴！陆沉不耐烦地喝止她,然后目光重新落在林晚身上,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林晚,你以为我养着你和你那个病秧子爹,是因为爱你吗别天真了。
他站起身,走到林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爸的医药费,还有你住在陆家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花钱你以为你凭什么得到这些
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你……
你每次爬上我的床,陆沉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剜着林晚的心脏,我都记账了。一次十万,你自己算算,够不够抵你爸的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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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晚如遭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沉,你说什么！
我说,陆沉凑近她,语气带着恶意的调侃,你的身体,很值钱。每次陪睡的钱,我都记在账上了。现在算下来,你差不多该‘还清’了。以后,你和你爸,别再指望我一分钱。
陪睡记账林晚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陆沉！我是你老婆！我们是夫妻！
夫妻陆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了指床上的苏曼妮,语气轻蔑,在我心里,她才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玩物,现在玩腻了,该扔了。
你不是人！林晚终于忍不住,尖叫着朝他扑过去,你这个混蛋！
陆沉轻松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林晚踉跄着摔倒在地,额头撞到了床脚,一阵剧痛传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苏曼妮假惺惺地惊呼一声,姐姐,你没事吧沉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呢
陆沉看都没看摔倒在地的林晚,只是冷冷地对苏曼妮说：没事,一个疯子而已。
他又看向林晚,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林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的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口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她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看着他维护另一个女人的样子,终于明白,自己这三年的付出,究竟有多么可笑。
她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花钱买来的玩物,如今玩腻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父亲的医药费,她的尊严,她的爱情,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
林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再看陆沉一眼,也没有理会苏曼妮得意的眼神。她捂着流血的额头,一步步走出客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压抑而绝望,像是要将这三年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3、
额头的伤口很快结痂,但心口的伤,却日复一日地溃烂。
林晚没有再去找陆沉,她知道,找他也没用。她开始疯狂地找工作,想办法凑钱给父亲治病。但她一个脱离社会三年的家庭主妇,又能找到什么高薪的工作呢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看着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杠,林晚愣住了。
孩子……她和陆沉的孩子……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像一道微弱的光,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她想,也许有了孩子,陆沉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心转意也许,这个孩子,能成为她和父亲的救命稻草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林晚再次找到了陆沉。
这次,她在陆氏集团的顶楼总裁办公室找到了他。他正在和苏曼妮亲昵地说着话,苏曼妮的手还挽着他的胳膊。
看到林晚进来,陆沉皱了皱眉,语气不悦：你来干什么
林晚深吸一口气,将验孕棒递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沉,我怀孕了。
陆沉的目光落在验孕棒上,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充满了厌恶：怀孕林晚,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没有耍花样,林晚急切地说,这是我们的孩子,阿沉,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先给我爸把治疗费凑上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
够了！陆沉猛地打断她,眼神冰冷如刀,谁知道这是谁的野种林晚,你以为用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就能骗到我吗
你说什么！林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沉,这是你的孩子！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只有我一个陆沉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侮辱,当初为了给你爸凑医药费,你有没有上过别的男人的床,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没有！林晚尖叫起来,泪水夺眶而出,陆沉,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侮辱陆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比起你用孩子来讹诈我,我这算什么告诉你,林晚,这个孩子我不会认,你爸的医药费,我也不会出！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去把孩子打掉,别再来烦我！
他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将林晚最后一点希望彻底击碎。
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用孩子讹钱的女人。
陆沉,你会后悔的！林晚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后悔陆沉嗤笑一声,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麻烦精！
说完,他不再看林晚,转身对苏曼妮温柔地说：晴晴,我们走,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林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啊——她痛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鲜血从她的身下缓缓流出,染红了昂贵的地毯。
来人啊！快叫救护车！秘书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林晚被紧急送往医院。
手术室外,林晚的母亲哭红了眼睛,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掉眼泪。林晚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
孩子,没了。
那个她曾寄予厚望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被他的父亲亲手扼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主治医生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林小姐,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这是您流产胎儿的DNA检测报告,结果……有些异常。
林晚麻木地抬起头,看着医生。
医生将报告递给她,轻声说：检测结果显示,胎儿的DNA,与您丈夫陆沉先生的样本……不匹配。
……不匹配林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有陆沉一个男人！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她猛地想起,就在她发现怀孕的前几天,陆沉曾强迫她喝了一杯红酒,那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头痛欲裂,身上也有些莫名的酸痛。当时她以为是累的,现在想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晚抓着报告,浑身颤抖,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医生,是不是弄错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医生叹了口气,同情地看着她：林小姐,我们做了三次检测,结果都是一样的。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医生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晚。
原来,连这个孩子,都不是陆沉的……
是陆沉设计了她还是……
林晚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悲痛和屈辱感将她彻底淹没。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被全世界的人愚弄。
她的婚姻,她的爱情,她的孩子,甚至她以为的忠诚,原来全都是假的！
4、
流产后的林晚,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她不再哭泣,也不再悲伤,整个人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她在医院住了几天,然后办理了出院手续。没有回陆家,而是租了一个狭小的单间。
父亲的治疗费依旧没有着落,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林晚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陆沉毁了她的一切,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报仇！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她联系了一家小型直播平台,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她给陆沉发了一条短信：陆沉,我在世纪大厦顶楼,如果你还想要你公司的那些‘秘密’,就一个人来。否则,我就带着它们一起跳下去。
她知道陆沉最在乎的是什么。陆氏集团这几年扩张迅速,背后少不了一些灰色操作,她无意中曾看到过一些账目。
果然,没过多久,陆沉就回了电话,语气冰冷：林晚,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玩把戏林晚的声音平静无波,陆沉,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跟你玩吗你要是不来,明天整个A市都会知道陆氏集团是怎么偷税漏税、怎么进行内幕交易的。
陆沉沉默了一下,然后冷冷道：好,我去。你最好别耍花样。
挂了电话,林晚打开了直播。
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固定好,镜头对准了世纪大厦的天台边缘。她自己则站在边缘,脚下是万丈高楼,城市的霓虹在她眼中闪烁,却映不进她冰冷的心底。
哇,这是要直播跳楼吗
小姐姐别想不开啊！
报警了吗快报警！
直播间的人数开始慢慢上涨。
没过多久,陆沉的身影出现在了天台入口。他依旧穿着昂贵的西装,脸色阴沉,看到林晚站在天台边缘,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晚,你下来！他厉声喝道。
林晚转过身,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陆沉,把离婚协议签了,并且给我爸五百万治疗费,否则,我就跳下去。
五百万陆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晚,你以为我会怕你
你可以试试。林晚往前挪了一步,脚下就是虚空,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烂命一条,换你陆氏集团陪葬,我不亏。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又开了,苏曼妮竟然也跟了过来！她看到林晚站在边缘,立刻害怕地尖叫起来：沉哥！姐姐她要干什么你快让姐姐下来啊！
陆沉看了苏曼妮一眼,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对林晚说：林晚,你闹够了没有为了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钱林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沉,在你眼里,是不是一切都能用钱衡量我的孩子,我的尊严,我的爱情,在你眼里,都只值几个钱,对不对
少废话！陆沉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林晚举起手中的手机,直播画面清晰地记录着这一切,签了离婚协议,给我爸钱,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陆沉看着她手中的手机,眼神一厉：你在直播
是又怎么样林晚毫不畏惧地看着他,让大家都看看,你陆沉是怎么逼死自己妻子的！
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苏曼妮突然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陆沉怀里。陆沉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两人瞬间紧紧贴在一起。
而苏曼妮,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尖,吻上了陆沉的唇！
陆沉一开始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反客为主,搂住苏曼妮的腰,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
他们在林晚面前,在直播镜头面前,旁若无人地拥吻着,仿佛林晚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这男的也太渣了吧！老婆要跳楼,他还跟小三接吻
卧槽！这女的是小三吧也太不要脸了！
心疼楼上的小姐姐,快下来！这种渣男不值得！
报警！快报警啊！
林晚站在天台边缘,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看着直播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起了一丝冰冷的火焰。
很好,陆沉,苏曼妮,你们做得很好。
她缓缓举起另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U盘。
陆沉,她的声音通过手机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直播间,你以为我真的只有跳楼这一条路吗
陆沉和苏曼妮终于结束了吻,听到林晚的话,陆沉皱眉：你什么意思
林晚冷笑一声,将U盘高高举起：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无缝吗陆氏集团近三年的偷税漏税证据,还有你进行内幕交易的记录,都在这里面。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陆沉的心脏：本来,我只想拿到钱给我爸治病,然后跟你一刀两断。但现在……
她看着直播镜头,也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陆沉,一字一句地说：陆沉,你和你的陆氏集团,都给我陪葬吧！
说完,她没有跳楼,而是将U盘插入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里,然后将里面的文件,一键发送给了市税务局稽查科的邮箱,同时,也上传到了几个大型网络平台！
不——！陆沉见状,脸色大变,猛地推开苏曼妮,想要冲过去抢U盘。
但已经晚了。
文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像丧钟一样,宣告了陆沉的末日。
几乎是同时,天台入口传来了警笛声。原来,林晚早就报了警,并且将陆氏集团的部分违法证据,提前匿名举报了。
警察冲了上来,迅速控制了现场。
陆沉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为首的警官严肃地说。
陆沉看着围上来的警察,看着林晚冰冷的眼神,看着直播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指责和谩骂,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
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苏曼妮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却被警察拦住了。
林晚站在天台边缘,晚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眼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巨大的解脱。
大仇得报,可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那个曾经被她视若生命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她失去的孩子,失去的爱情,失去的尊严,却再也回不来了。
直播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直播间,同情她,咒骂陆沉和苏曼妮。
林晚关掉了直播,走到警察面前,平静地说：警察同志,关于陆氏集团的其他证据,我这里还有,我会配合你们调查。
结局：尘埃落定,各自的归途
陆沉的倒下,在A市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陆氏集团因为偷税漏税、内幕交易等多项罪名被立案调查,股价暴跌,很快就宣布破产清算。陆沉本人也因多项罪名成立,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苏曼妮作为陆沉的情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犯罪,但也因涉嫌协助隐瞒证据,被警方带走调查,最终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林晚提供的证据起到了关键作用,警方和税务部门对她表示了感谢。
父亲的治疗费也得到了解决,政府部门得知了她的遭遇和举报有功,不仅帮她申请了医疗救助,还奖励了她一笔奖金。父亲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慢慢好转起来。
一切尘埃落定。
林晚卖掉了那间狭小的出租屋,带着母亲,离开了这座充满伤心回忆的城市。
她换了一个新的环境,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
偶尔,她还是会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但心中的伤痛,已经渐渐平复。
她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这天,阳光正好,林晚陪着母亲在公园散步。母亲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
晚晚,母亲拉着她的手,轻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好好生活。
林晚点点头,看着母亲慈祥的脸庞,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真心的笑容：嗯,妈,我们会好好生活的。
她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曾经的伤痛,如同心口的一道疤痕,虽然永远不会消失,但也不再疼痛。
她失去了很多,但也明白了很多。爱情不是女人的全部,尊严和独立,才是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未来的路,她会带着母亲,坚强地走下去。
至于陆沉和苏曼妮,他们将在各自的牢笼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林晚,她的人生,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