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残卷迷踪
子夜十一点四十七分,林砚之的钢笔尖在稿纸上洇开一团墨渍。台灯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那影子竟比本人高出半头,脖颈处蜿蜒着蛛网状的裂痕。
第七次了。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掠过窗台上枯萎的鸢尾花。七日前在城隍庙旧货摊,那卷羊皮纸正是夹在这株干花里。当时卖古董的老头用浑浊的眼珠盯着他：后生,这卷《阴阳炁谱》认主,你瞧见花瓣上的血纹没那是用朱砂混着童男童女的指尖血画的锁魂阵。
此刻钢笔突然脱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林砚之弯腰去捡,却见书桌底下的阴影里蜷着团灰雾,形似蜷缩的婴孩,后背却生着四只蜘蛛般的节肢。他不动声色地摸出别在腰间的黄铜罗盘,表盘上的磁针正疯狂旋转。
叮——午夜钟声撕裂寂静,那团灰雾骤然膨胀,化作无数带倒刺的触须。林砚之咬破舌尖,一口阳血喷在罗盘上,铜制指针瞬间迸发金光。灰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却在他右眼泛起靛青时倏然消散。
镜中倒影让林砚之浑身发冷——右眼瞳孔已完全变成青灰色,左眼却依旧是琥珀色。更诡异的是,两道血线正从眼角蜿蜒而下,在锁骨处交汇成个靛蓝色的符印。
第二章：血色病历
林教授,西郊第三精神病院的加急信。研究生小周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时,林砚之正用银针扎破指尖,将血滴在残卷的空白页。血液触纸即燃,腾起的青烟在半空凝成个扭曲的蘇字。
病历显示患者苏青鸾,41岁,入院七年,诊断为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但林砚之注意到,每月初七的病程记录都会出现不同笔迹：患者声称看见穿条纹衫的影子在墙里爬行右眼检测出异常生物电场建议转介玄学研究科。
最末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苏青鸾穿着护士服站在住院部前,她身后的槐树上吊着七个稻草人,每个草人脖颈都系着蓝白条纹布条。林砚之的呼吸突然急促——照片右下角有个极小的火漆印,图案与他右眼符印如出一辙。
第三章：鬼域盘山
黑色桑塔纳驶上盘山公路时,导航彻底失灵。林砚之握着残卷,发现纸张上的血色符文正在蠕动：子时三刻,阴门大开,青鬼引路,白灵断后……
车轮碾过某块青石板时,整辆车突然下沉三寸。后视镜里,小周的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嘴里发出老妇人的声音：后生仔,带纸钱了么林砚之反手将朱砂拍在仪表盘上,小周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七窍渗出黑血。
闭眼！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前的符印。靛蓝光华暴涨的瞬间,车窗外闪过无数半透明的影子,皆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脖颈处有道整齐的切口。最前头的影子突然转头,林砚之看清那正是照片里的苏青鸾,只是她的右眼整个凹陷下去,爬满蛆虫。
第四章：704病房
铁门开锁声像指甲刮擦黑板。林砚之举着蜡烛跨进病房,腐臭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苏青鸾蜷缩在墙角,十指深深抠进墙纸,指甲缝里嵌满暗红色碎屑——那是掺着朱砂的墙灰,墙皮下露出密密麻麻的抓痕,最深处竟露出森森白骨。
他们要来了……苏青鸾突然转头,林砚之这才发现她右眼是个血窟窿,左眼却泛着琉璃般的金色。两种光芒在她病号服上投射出交错的影子,青灰色与金红色交织成诡异的纹路。
墙壁渗出沥青般的黑水,七道影子从黑水中浮起。最矮的那道突然转向林砚之,没有眼白的瞳孔里蠕动着蛆虫,嘴角咧到耳根：林医生,您当年给我们打镇定剂时,可想过会有今天
林砚之后退时撞翻烛台,火苗蹿上窗帘的瞬间,他瞥见残卷中夹带的鸢尾花瓣在火焰中舒展,竟化作无数金色符咒。那些影子发出凄厉尖叫,黑水瞬间蒸发,露出墙皮下用鲜血绘制的符阵——七个等边三角形首尾相连,中央嵌着个靛蓝色的蘇字。
第五章：往生咒
闭眼！别看金光！苏青鸾嘶吼着扯断输液管,将玻璃碎片按进右眼。血水混着黑色黏液涌出时,林砚之终于看清真相——七年前这间病房发生过集体自杀,七个病人用玻璃割开颈动脉,而苏青鸾当年是值夜班护士。她为掩盖医疗事故伪造病历,却被怨灵缠上,右眼被鬼气侵蚀,左眼却因长期佩戴的玉观音染上佛光。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铁窗,林砚之握着残卷站在焚烧炉前。苏青鸾的尸体在烈焰中蜷缩成胎儿姿态,那些蓝黑相间的怨气升腾时,他默念残卷最后的口诀：金蓝为引,土纳阴阳。怀中的玉观音突然发烫,炉火竟泛起海潮般的碧色,将所有污秽吞噬殆尽。
第六章：血色黎明
三个月后,林砚之在图书馆发现残卷缺失的最后一页。泛黄的羊皮上画着阴阳双鱼,鱼眼处各嵌着半片鸢尾花瓣。窗外忽然掠过青灰色人影,他右眼的靛青色尚未褪尽,却见那人影身后拖着七道金红锁链——正是当年自杀的七个病人,此刻面容安详,周身萦绕着暖融融的佛光。
原来土德中立,亦可化渡。林砚之轻笑,将残卷投入碎纸机。窗外春雨淅沥,冲刷着玻璃上残存的青黑指痕,而他的右眼,终于不再疼痛。
第七章：锁魂阵
深夜,林砚之被手机震动惊醒。未知号码发来张照片：他三年前失踪的导师陈怀民,正被铁链锁在704病房的铁床上,脖颈处赫然系着蓝白条纹布条。照片背景里,有个穿灰布长衫的身影正在墙角绘制血阵,笔锋所过之处,墙灰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符咒。
林砚之冲进书房,残卷碎屑在垃圾桶里泛着幽光。当他用镊子夹起一片,碎屑竟自动重组,显露出被焚毁的最后一页——原来那幅阴阳鱼并非终点,鱼眼处的鸢尾花瓣实为锁魂阵眼,而阵眼中央,赫然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第八章：往生劫
再次踏上盘山公路时,林砚之的右眼已完全化作靛青色。小周的尸体挂在路牌上,七窍插着鸢尾花,花瓣上的血纹组成个扭曲的陳字。704病房的铁门自行敞开,陈怀民背对他坐在窗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直接探进墙上的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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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导师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七年前我启动锁魂阵,本想超度这些枉死的冤魂,却被苏青鸾那贱人坏了事。如今阵法将成,只差最后一个至阴之魂……
林砚之突然明白为何自己能看见常人未见之物——他的生辰恰是百年一遇的混沌命格,右眼先天带阴,左眼却因母亲临终前佩戴的玉观音染上佛光。而此刻,陈怀民手中的匕首正指向自己的右眼。
第九章：阴阳逆转
住手！林砚之扯开衣襟,符印在月光下泛起金光。陈怀民却露出诡异的笑,墙上的血阵突然活过来,无数血色触须缠住林砚之的手脚。当匕首刺入右眼的刹那,他听见残卷在脑海中轰鸣：金为阳,蓝为阴,土纳阴阳,方成混沌……
靛青与琥珀色在眼眶中激烈碰撞,林砚之的惨叫惊飞了窗外寒鸦。再睁眼时,他看见陈怀民的魂魄正被七道金红锁链拖入血阵,而自己的右眼……竟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第十章：鸢尾花开
三年后,民俗学论坛上流传着阴阳眼教授的传说。有人说在城隍庙见过他,右眼戴着靛蓝色眼罩；有人声称他收养了个左眼泛金的小女孩；更有人传言,每逢初七,他书房的窗台上都会出现一株带血纹的鸢尾花。
而此刻的林砚之,正站在新发现的古墓前。石棺上刻着阴阳双鱼,鱼眼处嵌着两片永不凋零的鸢尾花瓣。当他伸手触碰的瞬间,整个墓室突然剧烈震动,石棺缝隙渗出碧色火焰,火焰中走出七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年自杀的七个病人,只是他们的脖颈上,如今系着金蓝相间的绸带。
第十一章：石棺惊魂
林砚之的指尖刚触到鸢尾花瓣,整座墓室突然剧烈震颤。石棺缝隙渗出的碧火骤然升腾,化作七条火蛇缠住他的手腕。棺盖轰然炸裂,浓雾中浮出具青铜棺椁,表面刻满会蠕动的血色符文。
等了九十九年……沙哑的呢喃从棺内传出。林砚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残卷内容在脑海中自动重组——这具棺椁竟是用阴阳炁谱作者的头骨铸成！青铜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有陈怀民的,有苏青鸾的,更多是他不曾见过的面孔,所有嘴唇都在翕动,诵念着失传已久的《往生咒》。
金红锁链突然从虚空探出,将青铜棺材板掀翻。林砚之瞳孔骤缩——棺中躺着具身着清朝官服的无头尸,胸口插着半截鸢尾花茎,花茎末端连着颗跳动的心脏。更恐怖的是,那心脏表面布满人脸纹路,每道纹路都在重复着林砚之的人生片段。
混沌命格,至阴至阳……无头尸的断颈处突然睁开七只眼睛,每只瞳孔都映着林砚之不同年龄段的模样,你可知自己为何能见阴阳因为这双眼,本就是从我身上剜下来的！
第十二章：血色轮回
记忆如潮水倒灌。林砚之看见七岁的自己站在老宅院中,母亲临终前将玉观音塞进他手里,而宅门外,穿灰布长衫的陈怀民正用鸢尾花汁在黄纸上画符。画面突然扭曲,他看见成年后的自己站在704病房,右眼被匕首刺穿的瞬间,无数金蓝丝线从伤口钻出,在虚空织成个人形。
九十九年前,我用这双阴阳眼布下锁魂阵。无头尸的胸腔突然裂开,那颗心脏竟长出林砚之的脸,每逢甲子年,阵眼就会选个混沌命格的婴孩寄魂。你母亲是上一任寄魂者,她本该在生你时血崩而亡,是我用禁术保住了你们母子。
林砚之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石壁的刹那,无数靛蓝手指破壁而出,将他拖向青铜棺。无头尸的断颈伸出七条血舌,每条舌尖都嵌着枚玉观音碎片：现在,该把眼睛还给我了。
第十三章：鸢尾焚天
千钧一发之际,林砚之扯断颈间玉观音。碎玉坠入青铜棺的瞬间,无头尸发出非人的惨叫。那些玉观音碎片竟自动重组,化作柄刻满梵文的青铜剑。林砚之握剑的刹那,右眼迸发出金蓝双色光华,照亮了棺中秘密——无头尸的官服内衬里,绣着与残卷血阵一模一样的鸢尾花纹。
不可能！你怎会知晓破阵之法无头尸的七只眼睛同时迸裂,流出腥臭的黑水。林砚之这才看清,那些黑水落地即燃,火光中浮现出无数被锁魂阵禁锢的魂魄,为首的竟是穿着护士服的苏青鸾。
九十九个混沌命格,九十九次轮回。林砚之挥剑斩断血舌,剑锋所过之处,鸢尾花茎疯狂生长,你每复活一次,就要献祭七七四十九个至阴之魂。这次,该轮到你永堕幽冥！
第十四章：往生无门
青铜剑刺入心脏的刹那,整座墓室化作血色漩涡。林砚之的右眼突然剧痛,他看见自己的魂魄正被金蓝丝线撕扯——无头尸的诅咒竟与他同源！当丝线即将扯断他最后一丝阳气时,墓室外突然传来清越的铃声。
七道金红锁链破土而出,将无头尸钉在棺中。穿灰布长衫的身影从阴影走出,赫然是年轻时的陈怀民。老人将鸢尾花茎插入自己咽喉,花茎瞬间化作血色锁链：林教授,九十九年前我种下的因,今日该结果了。
血色锁链与金红锁链交织成网,将青铜棺拖入虚空裂缝。林砚之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陈怀民化作漫天鸢尾花瓣,而那些花瓣上的血纹,正缓缓拼成他的名字。
第十五章：混沌新生
醒来时,林砚之躺在医院病房,右眼缠着纱布。护士站传来争执声,他循声望去,透过纱布缝隙,看见七个小男孩正围在护士台前,每个孩子脖颈都系着蓝白条纹布条,而他们的右眼……全都泛着诡异的靛青色。
床头柜上的鸢尾花突然凋谢,花茎中飘出张纸条,字迹是陈怀民的：锁魂阵已破,但混沌永续。林教授,下次轮回时,记得给自己选个更好的命格。
窗外,七只青灰色乌鸦落在电线杆上,每只乌鸦爪中都抓着半片鸢尾花瓣。当它们同时啼叫时,整座城市的灯光骤然熄灭。
第十六章：血色请柬
林砚之拆开第三封匿名信时,手术刀刚划开尸检对象的胸腔。法医室的白炽灯突然爆裂,信笺自动燃烧,火光中浮出朵血色鸢尾,花瓣上用金漆写着：子时三刻,城隍庙见。最末尾的落款,是枚他从未见过的篆章——阴阳双鱼首尾相衔,鱼眼处各嵌着半片带血纹的鸢尾花瓣。
林教授,这具尸体……实习生小周的声音突然变调。林砚之转头,解剖台上的女尸竟睁开了眼,右眼是靛青色,左眼泛着琥珀光。更诡异的是,女尸脖颈处浮现出蓝白条纹状的尸斑,与七年前苏青鸾自杀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子夜时分,城隍庙的匾额滴着血水。林砚之举着黑伞踏进院门,伞骨上挂着的铜铃突然齐鸣。七盏青灯从不同方向亮起,每盏灯下都摆着个黑陶罐,罐口封着写有他生辰八字的黄符。
九十九年等候,终得混沌现世。苍老的声音从正殿传来。林砚之握紧伞柄,看着殿内走出的七位老者——他们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从明制飞鱼服到民国长衫,但每人的右眼都缠着靛蓝布条,左眼瞳孔里浮动着金色鸢尾花纹。
第十七章：阴阳世家
为首的老者揭下面具,竟是已故的城隍庙古董商。我等乃阴阳家遗脉,世代镇守锁魂阵。老人展开族谱,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林姓,自秦汉起,每逢甲子年,我族就会选出圣女与混沌命格者结合,诞下的婴孩右眼带阴,左眼承阳,正是破阵关键。
林砚之的后背渗出冷汗——族谱最新一页,赫然是他母亲的名字,生辰八字与古董商呈阴阳互补之势。更令他窒息的是,母亲画像旁的批注写着：圣女林氏,携《阴阳炁谱》叛逃,与凡夫诞下孽种,致锁魂阵动荡。
九十九年前,你母亲偷走半卷《炁谱》,打乱了我们九世的布局。老者身后的屏风突然亮起,浮现出七具青铜棺的虚影,如今阵法将溃,唯有用你的混沌命格重启阴阳枢,否则三界将随鸢尾花一同凋零。
第十八章：鸢尾蚀心
林砚之被带到祖祠地下室,七口青铜棺呈北斗七星排列。当他的血滴在主棺上时,棺盖轰然开启,里面躺着的竟是穿着护士服的苏青鸾,只是她的面容与母亲有七分相似。更恐怖的是,苏青鸾的小腹高高隆起,皮肤下似有活物蠕动。
九世轮回,每世你都注定被选为祭品。老者割开林砚之的掌心,将血涂在苏青鸾肚皮上。凸起的皮肤突然裂开,钻出七条靛青色肉虫,每条虫首都长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你前七世的魂种。老者将玉观音碎片塞进林砚之嘴里,混沌命格者每死一次,魂种就会寄生在新身体里。你母亲当年为保你,用禁术将七世魂种封印在苏青鸾体内,如今……
话音未落,地下室突然地动山摇。林砚之的右眼迸发出金蓝双色光华,他看见七条肉虫正顺着血管爬向心脏,而每条虫子的尾部,都连着半片鸢尾花瓣。
第十九章：往生无相
住手！清越的铃音破空而来。穿灰布长衫的陈怀民破墙而入,手中铜铃铛刻着与篆章相同的双鱼纹。他们不是阴阳家,是借尸还魂的青鬼！
老者们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靛青色鳞片。林砚之这才看清,他们缠着布条的右眼早已空洞,左眼的金色鸢尾花纹竟是用蛆虫拼成。当第一条青鬼扑来时,陈怀民将铜铃塞进他手中：九十九年前我种下的因,今日该结果了——摇响往生铃,破！
金蓝双色光波以林砚之为中心炸开,青鬼们在惨叫中化作鸢尾灰烬。当尘埃落定时,地下室只剩七件空荡荡的衣袍,和面刻着無字的青铜棺。
第二十章：混沌之锚
黎明时分,林砚之站在母亲墓前。新立的墓碑上没有姓名,只有朵血色鸢尾。当他将往生铃埋入土中时,碑文突然流动起来,显露出被抹去的真相——母亲并非阴阳家圣女,而是第九十九任混沌锚点。
所谓锚点,就是用自己的魂魄镇压阴阳枢。陈怀民的虚影从铃铛中升起,你母亲当年发现阴阳家企图用混沌命格重启血祭,才偷走《炁谱》伪造圣女身份。那七具青铜棺里躺着的,都是被抽魂炼魄的锚点。
林砚之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中混着靛蓝色肉芽。陈怀民的虚影开始扭曲：他们快找到你了……记住,当鸢尾花开满全城时,就往西郊精神病院跑,那里有……
话音戛然而止,虚影被突如其来的阴风吹散。林砚之的右眼突然剧痛,他看见无数靛青色肉丝正从地底钻出,而肉丝的源头,赫然是七年前焚烧苏青鸾尸体的焚化炉方向。
第二十一章：
鸢尾终章
夜幕降临,西郊精神病院的轮廓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林砚之站在医院大门前,右眼缠绕的纱布已被他悄悄揭开,靛青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手中紧握着往生铃,铃铛上的双鱼纹在月光下隐隐泛着金光。
医院内部,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林砚之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所充满秘密与死亡气息的建筑。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因为他知道,这里将是最终对决的战场。
随着他的深入,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墙上的涂鸦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个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向他扑来。林砚之挥动往生铃,金蓝双色的光波将恶鬼们一一击退。他继续前行,直到来到了704病房的门前。
门半掩着,透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林砚之推开门,只见病房内布满了血色符文,与青铜棺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病房中央,一具巨大的青铜棺材赫然在目,棺盖上刻着阴阳双鱼,鱼眼处各嵌着半片带血纹的鸢尾花瓣。
你终于来了。一个沙哑而熟悉的声音从棺材内传出。林砚之的心跳加速,他紧紧握住往生铃,准备迎接最后的挑战。
棺盖缓缓打开,一个身着清朝官服的无头尸缓缓坐起。它的断颈处,七只眼睛同时睁开,每只瞳孔都映着林砚之的模样。
九十九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无头尸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你的混沌命格,将是我重生的关键。
林砚之冷笑一声,他举起往生铃,金蓝双色的光波照亮了整个病房。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吗
无头尸发出非人的咆哮,七条血舌从断颈处伸出,向林砚之扑来。林砚之迅速摇动往生铃,金蓝双色的光波化作一道道利剑,将血舌一一斩断。无头尸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它的七只眼睛同时迸裂,流出腥臭的黑水。
不！这不可能！无头尸发出绝望的惨叫。
林砚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继续摇动往生铃,金蓝双色的光波越来越强烈,将整个病房都笼罩在光芒之中。无头尸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化作一缕缕黑烟。
当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病房内的血色符文也开始褪色。林砚之知道,锁魂阵终于被破除了。他走到青铜棺前,凝视着棺内空荡荡的空间,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音从窗外传来。林砚之转头望去,只见陈怀民的虚影正站在窗外,手中握着另一枚往生铃。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林教授,你做得很好。陈怀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锁魂阵已破,阴阳枢将恢复平衡。但记住,混沌永续,世间仍有无数秘密等待你去探寻。
林砚之点了点头,他看向手中的往生铃,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他知道,这一切的结束,也是新旅程的开始。
他转身离开病房,踏上了回家的路。夜空中,鸢尾花的花瓣随风飘散,仿佛在为这场终战画上句号。而林砚之的右眼,虽然依旧泛着靛青,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与坚定。因为他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挑战,他都有能力去面对和解决。
随着林砚之的脚步渐行渐远,西郊精神病院的轮廓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而这场关于阴阳眼、锁魂阵与鸢尾诡闻的故事,也终于迎来了它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