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摸那里…
我捡来的流浪猫,似乎和合租的冰山校花共感了。
我半夜在客厅撸猫肚皮,她房里却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当场石化,以为自己幻听。
直到我手贱,又捏了捏猫尾巴。
她房门砰地被撞开,她扶着门框,腿都软了。
顾衍!把你那该死的按摩仪给我关了!
直到那天暴雨,猫蹿上我的床。
沈诺裹着薄毯,红着眼圈站在我门口。
是猫想跟你睡…不是我!
1.
这事儿,得从我一个月前捡了只猫说起。
一只流浪的布偶,碰瓷赖上我了。
浑身脏兮兮的,但那双蓝眼睛跟玻璃珠子似的,干净得要命。
我鬼使神差,就把它揣回了家。
家是合租的,两室一厅,舍友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沈诺。
建筑系的系花,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除了交租,我跟她一个月说不上三句话。
我抱着猫回去那天,她正好在客厅喝水。
看见我怀里的脏东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宿舍条例,不能养宠物。她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我赶紧赔笑,姐,它太可怜了,我就收留一晚,明天就送走。
她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结果这一晚,就变成了一晚又一晚。
我给它取名叫雪球,洗干净后,白得跟雪团子似的。
沈诺嘴上嫌弃,但也没再赶我们走。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和平下去。
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
我刚肝完一个项目,瘫在客厅沙发上。
雪球跳上我肚子,四脚朝天,露出它毛茸茸的肚皮。
我伸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
猫嘛,舒服了就咕噜咕噜叫。
可那天晚上,我听见的,不止是猫叫。
隔壁,沈诺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极轻、极压抑的闷哼。

我停下手。
客厅很静,那声音稍纵即逝,像我的错觉。
我晃了晃脑袋,估计是最近熬夜太多,幻听了。
我继续撸雪球。
从脖子,到胸口,再到它柔软的小肚子。
嗯…
又一声!
这次我听清了!是从沈诺的门缝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说不清的钩子。
我浑身一个激灵,手僵在半空。
卧槽。
什么情况
沈诺在房间里干嘛呢
这声音…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听见这个,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百万字不可描述的废料。
难道高冷校花,私下里其实……
我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可心里那点邪火,跟猫爪子似的,挠得我心痒痒。
我看着雪球,又看了看沈诺紧闭的房门。
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冒了出来。
不会吧
我试探性地,手指在雪球的肚皮上,轻轻打了个圈。
别…
一声短促的、几乎听不见的嘤咛。
我操。
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咚咚咚地擂鼓。
这他妈…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我撸猫,沈诺有感觉
这比恐怖片还刺激啊!
2.
我一夜没睡好。
脑子里全是沈诺那几声要命的哼哼。
第二天我是被尿憋醒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厕所。
刚打开门,就和从房间里出来的沈诺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她脸色不太好,眼圈底下也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最要命的是,我发现她的嘴唇,好像有点肿。
红红的,水光潋滟的。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昨晚那些废料又开始自动播放。
早。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她没理我,像一阵风似的飘进了卫生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摸了摸鼻子,感觉事情越来越玄乎了。
回到客厅,雪球正四仰八叉地睡在我的专属沙发位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走过去,盯着它。
它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尾巴尖勾了勾。
一个大胆的实验计划,在我脑子里成型了。
我得再确认一下。
万一昨晚真是巧合呢
我坐到沙发边,没碰它,只是死死盯着。
过了几分钟,卫生间的门开了。
沈诺出来了,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的样子。
我假装在玩手机,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离开她。
她去玄关换鞋。
就是现在!
我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雪球毛茸茸的尾巴根。
猫的尾巴根,碰不得。
雪球喵呜一声就炸了毛,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
我听见玄关传来哎呀一声惊呼。
我猛地抬头。
沈诺单手扶着鞋柜,身子软得像没长骨头,一张俏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
她又惊又怒地瞪着我。
那眼神,好像我是什么当众耍流氓的变态。
你…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怎么了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哦,不好意思,刚不小心扯到雪球尾巴了,吓到你了
我说着,还恶趣味地,用手指揉了揉雪下球的尾巴尖。
雪球舒服了,尾巴像蛇一样缠住我的手指。
而另一边,沈诺的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震惊,羞愤,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迷离
她死死咬着下唇,好像在用尽全身力气抵抗什么。
顾衍。她声音都在发颤,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那扇被用力甩上的门。
我慢慢松开雪球的尾巴。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玩大了。
我跟冰山校花之间,好像…建立了一种除了我俩,谁都不知道的,流氓联系。
3.
这事儿发生后,我跟沈诺的关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她开始躲着我。
只要我在客厅,她绝不出房门。
拿外卖都跟做贼似的,算准我上厕所的间隙,飞快地取了就跑。
但我知道,她躲不掉。
因为我们之间有雪球。
而雪球,它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黏着我。
我开始变本加厉地实验。
我知道这很混蛋,但那种掌控着别人秘密的感觉,太他妈上头了。
尤其对方还是沈诺。
那个在学校里,无数男生连跟她说话都不敢的冰山女神。
我发现,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对应到雪球身上,是耳朵后面那块软肉。
只要我轻轻一挠。
不出十秒,她房里绝对会有动静。
有时候是书本掉在地上的声音,有时候是椅子被带倒的动静。
最厉害的一次,我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哭腔。
那次之后,我停了三天。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可三天后,我又没忍住。
那天晚上,我买了KFC全家桶,一个人在客厅边吃边看电影。
雪球闻着味儿就过来了,用脑袋蹭我小腿。
我撕了点鸡肉喂它,顺手就开始撸它的背。
从脖颈,沿着脊椎,一直到尾巴。
一下,又一下。
很有节奏。
突然,我听见一声细微的,椅子挪动的声音。
然后是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我的沙发后面。
我没回头,但我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或者说,是落在我撸猫的手上。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正在激吻,音效开得很大。
但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
我甚至能听到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更过分了点。
我用指腹,在她后腰的软肉上,轻轻按压。
呼…
一声满足的喟叹,几乎是贴着我耳边响起的。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他妈…比看恐怖片还刺激。
我猛地回头。
沈诺就站在我身后,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头发凌乱,眼神湿漉漉的。
她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
她看见我回头,像是瞬间惊醒,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这次,她没跑。
她死死地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旁边睡得正香的雪球。
半晌,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顾衍,把你那个…按摩仪,关掉!
按摩仪
我愣住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手里只有一只猫,哪来的按摩仪
什么按摩仪我一头雾水。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我的方向。
就是那个…一直在响的…嗡嗡嗡的…
嗡嗡嗡
我低下头,雪球正舒服地打着呼噜。
那声音,确实有点像某种小型电器的共振声。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瞬间就明白了。
我日。
她,她该不会以为…
我他妈在用什么奇怪的玩具,然后那玩意儿的动静,影响到她了
这误会,可比我想象中刺激多了。
我看着她羞愤交加,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那点邪恶的小火苗,又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我憋着笑,一脸纯良地把雪球抱了起来。
你说它啊
我把呼噜震天响的雪球,往她面前递了递。
它叫雪球,不叫按摩仪。
沈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爆红,变成了惨白。
然后,又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精彩极了。
她看着我怀里的猫,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最后,砰地一声,她再次甩上了自己的房门。
这一次,力道之大,震得墙上的灰都掉下来了。
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冰山校花,好像…也没那么冰嘛。
至少,脸皮挺薄的。
4.
那次按摩仪乌龙之后,沈诺彻底跟我杠上了。
她不再躲着我,而是选择正面硬刚。
比如,我早上起来,会发现我放在冰箱里的牛奶,被喝光了。
我晾在阳台的T恤,会不小心掉在地上,沾上几个清晰的脚印。
甚至,她还买了一堆大蒜,挂在了她房门口。
美其名曰:辟邪。
我哭笑不得。
这哪是辟邪,这他妈是想把我熏死。
我俩的战争,从暗流涌动,彻底摆上了台面。
但她道行还是太浅。
毕竟,我手里有核武器——雪球。
这天,我下课回来,发现我的房间被入侵了。
我桌上的手办,被人掰成了奇怪的姿D势。
我床上的被子,被团成了一坨咸菜。
最过分的是,我的电脑屏幕上,被人用口红画了个大大的乌龟。
旁边还写着两个字:变态。
不用想,肯定是沈诺干的。
行。
你给我来阴的,是吧
我冷笑一声,走出房门。
客厅里,沈诺正戴着耳机,坐在沙发上画图。
岁月静好,仿佛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雪球在她脚边打转,想蹭她,又不敢。
我走过去,一把将雪球捞进怀里。
沈诺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坐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然后,当着她的面,开始给雪球做马杀鸡。
全套的。
从头顶,到下巴,再到肚皮。
我故意放慢了动作,手指带着某种暗示性的节奏。
一下,一下,又一下。
沈诺画图的笔,开始不稳了。
线条开始歪歪扭扭。
她的呼吸,也开始乱了。
我甚至能看见,她握着笔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但她就是不吭声,死扛着。
我心里暗笑。
跟我斗
我加大了力度,手指在雪球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那里是雪球最喜欢的部位之一。
它舒服得四脚朝天,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噜声。
啪嗒。
沈诺手里的绘图笔,掉在了地上。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软在了沙发里。
耳机也滑了下来,挂在脖子上。
里面传来激烈的摇滚乐,但显然,这并不能帮她抵抗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水汽氤氲地瞪着我。
那眼神,三分羞,三分怒,还有四分,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
顾衍,她声音又轻又哑,你到底想干嘛
我停下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没干嘛啊,给我家猫增进一下感情。
我顿了顿,指了指我的房间,笑得像个反派。
顺便,也想请教一下,我房间里那个乌龟,是哪个艺术家的作品挺别致的。
沈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死死咬着嘴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们俩就这么对峙着。
一个得意洋洋,一个羞愤欲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又暧昧的气息。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摔门而走的时候。
她忽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顾衍,我们谈谈。
呦呵。
这是要谈判了
5.
谈判地点,定在了楼下的咖啡馆。
这是我们第一次,像正常舍友一样,坐下来面对面。
沈诺点了一杯最苦的黑咖啡,好像要用苦味来保持清醒。
我则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甜得发腻。
说吧,你想怎么样她开门见山,不想浪费一点时间。
我搅着咖啡,没急着回答。
你先说说,我碰雪球,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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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显然让她很难堪。
她的脸颊浮上一层薄红,眼神飘向窗外。
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声音很低,像…过电一样,全身发麻。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尤其是…某些地方,感觉会特别强烈。
比如我追问,像个好奇宝宝。
她的脸更红了,瞪了我一眼,你明知故问!
好吧。
我耸耸肩,行,那我们说正事。你想怎么解决
断掉这个链接。她毫不犹豫地说,这不正常。
我同意。我点点头,但问题是,怎么断
这下轮到她沉默了。
是啊,怎么断
这玩意儿又不是蓝牙,说关就关。
我查过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这种现象,在一些古老的文献里,被称为『共感』。
我愣住了,共感你还查了文献
不愧是学霸。
通常发生在有特殊羁绊的生命体之间。她没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地说下去,想要解除,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来了兴趣。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找到羁绊的源头,然后…切断它。
羁绊的源-头我没太明白。
就是这只猫。她深吸一口气,你是在哪里捡到它的
我想了想。
就在我们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尽头有个废弃的小院子,它当时就在院墙上。
沈诺的眼睛亮了一下。
带我过去。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点想笑。
不是吧,你还真信这个说不定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忍受了!她突然拔高了声音,引得旁边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压低声音,但语气里的坚决,却丝毫未减。
顾衍,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但这对我来说,是折磨。
她死死盯着我,你每一次碰它,都像是在…碰我。我没法学习,没法画图,甚至没法睡觉。我快被逼疯了!
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和那份压抑的崩溃。
我心里那点恶作剧的快感,瞬间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愧疚。
好像…我确实玩得有点过火了。
好。我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6.
周末,我带着沈诺去了那个废弃的小院。
院子不大,破破烂烂的,长满了杂草。
一面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就是这儿。我指了指墙头,当时雪球就在上面,冲我叫。
沈诺没说话,绕着小院走了一圈。
她看得特别仔细,连地上的破瓦片都不放过。
我跟在她身后,像个小跟班。
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她突然停下脚步。
奇怪不就是个破院子吗
太安静了。她说,你看,外面就是小吃街,那么吵。但一走进这个院子,好像所有声音都被隔绝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
确实。
院子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
有点诡异。
就在这时,沈诺在院子角落的一堆杂物里,有了发现。
顾衍,你来看!
我跑过去,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是一个很小的,木头雕刻的猫。
大概只有我拇指大小,雕工很粗糙,但形态很传神。
跟雪球,有七八分像。
这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沈诺把它翻过来,在木雕猫的底座上,刻着两个很小的,模糊的字。
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她拿出手机,对着那两个字拍了张照,然后用一个我看不懂的软件进行识别。
几秒钟后,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两个字。
同心。
沈诺的呼吸,瞬间就屏住了。
同心…她喃喃自语,羁绊的源头…难道就是这个
我也有点懵。
这也太玄幻了。
一个破木雕,就能让两个人共感
就在我们俩对着一个小木雕发呆的时候。
天,突然阴了下来。
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天边涌过来。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就砸了下来。
下雨了!快跑!
我拉起沈诺的手,就往院子外冲。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顾着拉着她往前跑。
暴雨下得又急又猛,我们根本跑不出去。
最近的屋檐,也在几十米外。
去那边!沈诺指了指院子里唯一一间没有完全倒塌的小破屋。
我们俩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霉味。
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但好歹,能挡雨。
我们俩都淋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暗得像傍晚。
雷声一个接着一个,震得小破屋都在发抖。
沈诺好像有点怕打雷,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我身边缩了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瞬间就暧昧了起来。
我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雨水和洗发水的清香。
很淡,但很勾人。
就在这时,更要命的事情发生了。
我感觉我的裤腿,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我低头一看。
浑身湿透的雪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它正用脑袋,亲昵地蹭着我的脚踝。
然后,当着我和沈诺的面。
它纵身一跃,跳到了我怀里。
并且,开始疯狂地…舔我。
7.
雪球的舌头,带着粗糙的倒刺。
它舔在我脸上,有点痒,又有点麻。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的沈诺,也在那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我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她。
我能想象出,她现在肯定是一副想死又不敢死的表情。
顾…衍…
她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哭腔。
让它…停下…
我手忙脚乱地想把雪球从我怀里推开。
可这小祖宗,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舔得更起劲了。
从我的脸,到我的脖子,再到我的锁骨…
嗯…
我听见沈诺发出了一声极度压抑的,又羞耻,又难耐的呻吟。
我疯了。
我也快疯了。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
雪球!停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大,吓到了它。
雪球终于停下了动作,用那双无辜的蓝色大眼睛看着我。
我赶紧把它从身上扒拉下来,扔到一边。
然后,我才敢慢慢地,转头去看沈诺。
她靠在墙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她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
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
那样子,又可怜,又…性感。
我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你…没事吧
我问了一句废话。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羞耻,有委屈,但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们俩谁都没再说话。
屋子里,只剩下外面哗哗的雨声,和我们俩同样急促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势终于小了一点。
我…我们回去吧。我打破了沉默。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依旧一路无言。
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回到公寓,我俩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各自回房,关门。
我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客厅里,雪球已经被我吹干,正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
那个罪魁祸首。
我走过去,刚想教训它两句。
沈诺的房门,突然开了。
她也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
她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拿着那个木雕小猫。
这个…她把木雕递给我,可能真的是关键。
你想怎么做我问。
毁了它。她毫不犹豫地说。
毁了我有点惊讶,万一毁了也没用呢或者…有别的副作用呢
我不管。她的眼神很决绝,我必须试一试。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手里的木雕。
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我承认,一开始,我觉得这事儿很有趣,很刺激。
但现在,看着沈诺被折磨成这样。
我好像,有点笑不出来了。
如果毁掉这个东西,能让她恢复正常。
那…就毁掉吧。
虽然,心里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8.
怎么毁掉这个木雕,成了一个难题。
它看着是木头的,但硬得跟石头似的。
我用锤子砸,用钳子夹,都毫发无损。
沈诺在网上查了一堆如何销毁被诅咒的物品的帖子。
什么用盐水泡,用火烧,用黑狗血淋…
千奇百怪,一个比一个离谱。
我俩折腾了一晚上,木雕还是那个木雕,屁事没有。
反而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算了。我瘫在沙发上,彻底放弃了,这玩意儿估计是金刚石成精了,我们凡人动不了它。
沈诺也很泄气,坐在我对面,一脸愁容。
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
我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心里一动。
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想啊,这个『共感』,虽然过程有点…尴尬。但从结果来看,是不是也算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
交流她皱眉。
对啊。我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比如,以后你想叫我,又不好意思开口,你就可以挠挠雪球。我想找你,就摸摸它尾巴。这多方便,多环保。
沈诺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没跟上我清奇的脑回路。
而且,我继续发挥,我们还可以开发更多功能啊。比如,事先约定好,摸左爪是『同意』,摸右爪是『反对』。这样以后我们有分歧,都不用吵架了,直接让雪球投票。
我说得眉飞色舞。
沈诺看着我,眼神从一开始的惊愕,慢慢变得古怪。
最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
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咧开了好看的弧度。
像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我靠。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心跳漏了一拍。
她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顾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呢
现在发现了我挑了挑眉,晚了,已经绑定了,概不退货。
她又被我逗笑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
那些尴尬,那些对峙,好像都随着她这一笑,烟消云散了。
我们俩第一次,像朋友一样,聊了很久。
从学校的八卦,聊到未来的打算。
我发现,她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也喜欢看搞笑综艺,也喜欢吃垃圾食品,也会为了画不出一张满意的图而烦恼。
她只是,习惯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而我,好像在无意中,剥开了她那层坚硬的外壳。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
最后,沈诺打着哈欠说要去睡了。
她走到房门口,又突然回头。
顾衍。

今天晚上…她顿了顿,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你…轻点。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我低头看了看趴在我腿上,睡得正香的雪球。
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个共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9.
自从那晚破冰之后,我和沈诺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合租室友。
更像是…盟友
或者说,是共享一个惊天秘密的同伙。
她不再躲着我,我们开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甚至会一起…逗猫。
当然,这个逗猫,仅限于一些安全的,不会引起强烈生理反应的部位。
比如,挠挠下巴,摸摸头顶。
每一次,我都像在玩什么惊险刺激的拆弹游戏。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安全的边界。
而沈诺,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半推半就的默许。
有时候我故意使坏,手指往禁区滑了一点。
她就会隔着沙发,用抱枕砸我,脸红红地骂我流氓。
但那语气,与其说是骂,不如说是撒娇。
我们的关系,在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中,飞速升温。
但这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打破平静的人,是我的一个学妹,叫林语茉。
一个很热情,很主动的姑娘,一直在追我。
这天,她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住这儿,直接捧着一束花,杀到了我家门口。
开门的是沈诺。
两个女生,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四目相对。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火药味。
林语茉看见沈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敌意的眼神。
你是谁怎么会在顾衍学长家
沈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清冷。
我是他室友。她言简意赅。
室友林语茉的音调拔高了八度,男女合租
我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
看见这架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语茉你怎么来了
林语茉看见我,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把花递给我。
学长,我给你送花呀。这位…姐姐,好像不太欢迎我。
我尴尬地接过花,也不知道该说啥。
她是我合租的同学。我只能这么解释。
林-语茉显然不信,但也没再纠缠。
她自来熟地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雪球。
哇!好可爱的猫!
她惊呼一声,就扑了过去,一把将雪球抱进了怀里。
学长,这是你养的猫吗叫什么名字呀
它叫雪球。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身边投来一道冰冷的视线。
我转头,看见沈诺正死死地盯着林语茉怀里的雪球。
她的脸色,有点发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我忘了这茬了。
别人碰雪球,沈诺会有感觉吗
如果有,会是什么感觉
我紧张地看着沈诺,手心都出汗了。
林语茉可不知道这些,她正兴奋地揉搓着雪球。
从头到尾,把雪球摸了个遍。
雪球被她揉得喵喵叫,但也没反抗。
而沈诺,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
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那个…语茉…我看不下去了,想阻止她,雪球它怕生,你别…
我话还没说完。
沈诺突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语茉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抱着雪球,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学长,你这个室友…脾气好怪啊。
我没心情跟她解释。
我满脑子都是沈诺刚才的表情。
她是不是…吃醋了
10.
送走林语茉后,我第一时间冲到了沈诺的房门口。
沈诺你开门啊,你听我解释!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诺,你别生气啊,我跟她真没什么!
我拍着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过了好久,门才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沈诺探出半个脑袋,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你跟她有没有什么,关我什么事。她声音闷闷的。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是…我差点脱口而出你是我女朋友。
还好及时刹住了车。
你是我最重要的室友啊!我换了个说法。
她哼了一声,没说话。
刚才…她摸雪球的时候,你是不是…有感觉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别人碰雪球,她也有感觉,那这事儿就大条了。
这意味着,我不再是唯一的施法者。
任何一个路人甲,都能对她为所欲为。
光是想想,我就有点受不了。
沈诺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我愣住了,那你刚才怎么…
我就是…不舒服。她撇过头,不看我,我不喜欢外人碰我的…东西。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轻。
但我听懂了。
她说的东西,指的是雪球。
但又好像,不止是雪球。
我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这不就是吃醋吗
这该死的占有欲,也太可爱了吧!
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我赶紧顺着她的话说,以后除了我,谁都不许碰,行了吧
她抬起眼,斜了我一下。
你碰,就可以吗
我…我这不是业务需要嘛。我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她看着我,突然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顾衍,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噎住了。
享受吗
一开始,是挺享受的。
那种掌控秘密,戏弄冰山女神的快感,确实很上头。
但现在呢
现在,我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只觉得心疼。
不享受。我摇摇头,很认真地看着她,一点也不。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
我说的是实话。
这个共感,像一列失控的火车,把我们俩都带向了未知的方向。
我想停,但又舍不得。
因为我知道,一旦停下来,我们之间这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特殊联系,可能就断了。
我们会不会,又变回那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诺看着我,眼神闪烁。
她好像,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那个木雕…她轻声说,我们再研究研究吧。
好。
危机,好像就这么解除了。
但我们俩都心知肚明。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叫共感的秘密,不再是困扰我们的诅咒。
反而,更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红线。
把我们俩,越拴越紧。
11.
为了研究那个木雕,我们几乎把图书馆里相关的古籍都翻遍了。
最后,在一本叫《异闻录》的残卷里,找到了相关的记载。
同心咒,以血为媒,以心为契,可使二灵相通,感同身受。欲解此咒,需心意相合,共赴灵犀之地,以真情化之。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然,咒解情深,羁绊或化为情绊,慎之。
我跟沈诺,大眼瞪小眼。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我一脸懵逼,跟文言文阅读理解似的。
沈诺这个学霸,也皱起了眉头。
大概意思是,这个咒需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才能解开
真心相爱我重复了一遍,心里有点发虚。
我跟她,算吗
我偷偷瞥了她一眼。
她的脸,也有点红。
那…灵犀之地,又是什么地方我赶紧转移话题。
不知道。沈诺摇头,书上没写。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瓶颈。
每天都在猜,这个灵犀之地到底在哪儿。
是捡到猫的那个小院还是什么名山大川
与此同时,我们的共感现象,好像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除了触觉,我们之间似乎开始有了…情绪上的共鸣。
有一次,我因为一个项目方案被导师毙了,心情很差。
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沈诺敲开了我的门。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上面还卧着一个完美的荷包蛋。
吃吧。她把面放到我桌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会好受点。
我当时就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我感觉到的。她说,心里堵得慌,特别烦躁。想来想去,应该不是我的问题,那就只能是你的问题了。
我看着她,心里一暖。
那种被人理解,被人关心的感觉,瞬间就冲散了所有的坏情绪。
还有一次,她在房间里看一部很悲情的电影。
我在客厅打游戏,打着打着,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莫名其妙的悲伤,笼罩了我全身。
我跑去敲她的门。
沈诺,你是不是在看什么催泪电影
她开门,果然眼睛肿得像核桃。
你怎么知道
我他妈差点在游戏里哭出来!
我们俩面面相觑,然后,都笑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们不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我们的喜怒哀乐,开始交织在一起。
我能感受到她的脆弱,她也能察觉到我的失落。
我们成了彼此最忠实的听众,和最默契的安慰者。
我开始有点…贪恋这种感觉了。
如果解除共感的代价,是失去这一切。
那我宁愿,永远都不要解开。
12.
为了测试共感的极限,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物理隔离。
我要去邻市,参加一个为期两天的学术竞赛。
这是我们第一次,要分开这么远。
出发前一晚,沈诺帮我收拾行李。
她一边叠衣服,一边叮嘱。
牙刷带了吗毛巾呢充电宝别忘了。
那样子,活像一个送丈夫出远门的小媳妇。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白了我一眼,就你这丢三落四的记性,我怕你把自己都给弄丢了。
收拾完行李,她把雪球抱了过来。
它怎么办
你帮我照顾两天呗。我说,正好,我们也测试一下,距离对『共感』到底有没有影响。
她点点头,没说话。
但抱着雪球的手,却收紧了几分。
第二天,我坐上了去邻市的高铁。
车开动的那一刻,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明明才分开,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还有…雪球。
到了酒店,安顿下来之后,我第一时间给沈诺打了个视频电话。
她很快就接了。
屏幕里,她穿着家居服,雪球正趴在她腿上睡觉。
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到了她问。
嗯,刚到。我看着屏幕里的她,觉得喉咙有点干,那个…我们开始测试吧。
怎么测
你把它弄醒,我来指挥。我说。
沈诺依言,轻轻拍了拍雪球。
雪球懒洋洋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你现在,用手,轻轻地,摸一下它的耳朵。
沈诺照做了。
有感觉吗她问。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什么都没有。
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距离远了,就失效了
没感觉。我有点失望地说。
那…沈诺的声音,也透着一丝失落。
等等!我突然说,你再试试…摸一下它的肚子。
那是我们之间反应最强烈的区域。
屏幕里,沈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雪球柔软的肚皮上。
然后,轻轻地,挠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
一股微弱的,但却异常清晰的电流,从我的小腹处,猛地窜了上来。
那感觉,像隔着千山万水,传来的一次回声。
模糊,但真实存在。
我猛地睁开眼。
有!有感觉!
电话那头,沈诺也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不过…我顿了顿,说,感觉很弱,很模糊,跟在你身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们俩都沉默了。
这个发现,让我们喜忧参半。
喜的是,共感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完全消失。
忧的是,距离,确实会削弱它。
这意味着,我们之间那条看不见的线,是有信号范围的。
想要保持最强烈的连接,我们就必须…待在一起。
挂电话前,沈诺抱着雪球,轻声对我说了一句。
顾衍,你…早点回来。
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买张票,飞奔回去。
回到她身边。
13.
竞赛结束,我拿了个一等奖。
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归心似箭。
我拒绝了导师的庆功宴,订了最早一班回程的高铁。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用钥匙轻轻打开门。
客厅里留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沈诺和雪球,都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雪球则趴在她胸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画面安静又美好。
我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仔细地看着她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鼻梁很挺,嘴唇是天然的M形,此刻微微嘟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
但指尖在离她脸颊还有一公分的时候,停住了。
我怕吵醒她。
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我收回手,转而去摸趴在她身上的雪球。
我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雪球的背上。
然后,顺着它的脊骨,缓缓向下滑动。
一下,又一下。
睡梦中,沈诺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然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像小猫一样的喟叹。
她的身体,也在毯子下,不易察觉地舒展开来。
我笑了。
看来,信号回来了。
而且,满格。
我玩心又起。
手指绕过雪球的身体,直接点在了它的小肉垫上。
软软的,弹弹的。
我轻轻捏了捏。
沙发上的人,有了更明显的反应。
她的脚趾,在毯子下面,蜷缩了一下。
嘴里,也发出了一声更清晰的,带着鼻音的嘤咛。
嗯…别闹…
她在说梦话。
我心里一动。
她梦见谁了
梦里,是谁在对她…胡闹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
沈诺,是我吗
她没有回答。
呼吸,却在瞬间,乱了节拍。
我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几乎可以肯定。
她醒了。
她在…装睡。
这个发现,让我体内的血液,瞬间就沸腾了。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贪恋这种感觉。
她也是。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玩这场心照不宣的游戏。
她也在,乐在其中。
我笑了。
这一次,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
我不再去碰雪球。
而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沙发边缘的手。
她的手很凉,但在我握住的那一刻,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抽回去。
我用我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模仿着,我平时抚摸雪球的动作。
沈诺。
我再次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更低,更哑。
现在,有感觉吗
14.
她还是没动。
但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越来越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
我在等。
等她给我一个答案。
是推开我,还是…接受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她紧闭的眼睛,颤抖着,睁开了一条缝。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水光潋滟,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羞涩,有慌乱,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迷离和沉沦。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有。
一个字。
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赢了。
这场拉锯战,是我赢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比我想象中还要柔软,还要甜美。
带着一丝清凉的,薄荷的香气。
她一开始,是僵硬的。
但很快,就在我温柔的,带着一点点侵略性的攻势下,慢慢地,软化了下来。
她生涩地,回应着我。
像一个初学者,在探索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
而我,就是她唯一的导师。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久到我们都有些缺氧。
分开的时候,我们俩都在微微地喘着气。
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想再咬一口。
顾衍…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刚被疼爱过的慵懒,你犯规。
我犯规我低笑,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谁先装睡的
她被我噎了一下,不服气地在我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你就是犯规。
好好好,我犯规。我投降,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我接受惩罚。
罚你什么
罚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罚你,做我女朋友。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不确定。
顾衍,你…是认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我反问。
可是…我们之间,是因为那个『共感』…
我知道。我打断她,『共感』是开始,但它不是全部。
我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我的眼睛。
沈诺,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能通过雪球感觉到你,而是因为,我就是喜欢你。
我喜欢你画图时认真的样子,喜欢你跟我斗嘴时炸毛的样子,喜欢你明明关心我,却非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我喜欢你的全部。
所以,跟『共感』,没有关系。
就算今天没有『共感』,我一样会喜欢上你。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一口气,说完了所有我想说的话。
然后,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宣判。
沈诺看着我,眼眶慢慢地红了。
她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脖子。
然后,用一个比刚才,更热烈,更投入的吻,给了我答案。
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