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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着不说话,贺彦初却似乎被我的冷淡激怒。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宋知遥,我劝你别再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拖累我,还能干什么
徐砚秋已经蝉联三次全球冠军,就算你赢她一次也比不过她,你还有什么不死心你还是安心回归家庭和我好好过日子,不然我们的婚姻真的要走到尽头了!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他:要不是我的鞋出了问题,那个冠军本该是我的!
至于我们的婚姻我嘲讽地笑了一下,贺彦初,你觉得它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忍着全身的痛,声音却一寸寸拔高:拿到冠军是我毕生的梦想,我绝对不可能放弃芭蕾,这次没拿到没关系,我才二十七岁,我还可以再跳五年,十年,直到拿到冠军为止!我就不信了,徐砚秋每次都这么好运,每次都能靠碰巧让我出意外赢过我!
他怔了一瞬,随即扬唇冷笑:你以为你还有下次机会
本来我还打算陪你演下去,既然你非要自讨苦吃,那就别怪我。
我心头一紧,忽然意识到这医院哪哪都透着陌生感,墙纸高级,门禁森严,不像正规公立医院,更像私人医疗机构。
你想干什么我警觉地去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贺彦初不语,只是拍了拍手。
门应声而开,一个医生走进来,恭敬的说:
贺总,您有什么吩咐
他指了指我打着石膏的腿,语气平静得可怕:宋知遥,因舞台事故导致下肢受损严重,医生紧急进行手术切除病人患处,病人成功脱离生命危险。
我惊愕地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腿好好的,怎么可能需要手术切除!
医生眼神闪烁,似乎有些犹豫,却被贺彦初一个眼神压下。
三百万,照我说的写。他说得轻描淡写。
我疯狂冲向床头的传唤铃,却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
别挣扎了,宋知遥。
他低头俯视我,语气冷漠,你逃不掉,也赢不了。
你疯了吗!你这是犯罪!
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不顾伤势,拼命朝着门口跑去。
那又如何,这是你逼我的,谁让你非要和砚秋争呢。
贺彦初毫不留情的将我踹倒,狠狠踩着我的手背不让我逃脱。
护士应声冲进来,迅速把我摁回病床,用束缚带一圈圈勒住我四肢。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非法监禁!我声嘶力竭地抗议,却只能换来更多的钳制。
束缚带的压迫让我呼吸急促,疼得几近晕厥,我惊恐的看着医生拿着手术用具朝我走来,心理彻底崩溃:
彦初......我错了,我不敢了,求你别让医生给我做手术......我再也不和砚秋争了,真的,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贺彦初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无情的开口:
宋知瑶,你这双腿还是断了的好,断了我才安心,你放心,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后半辈子我会养着你的。
他示意医生行动。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麻药推进静脉,我意识模糊,只能用最后一点力气质问:贺彦初......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没回应,只在我眼皮合上的最后一秒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黑暗席卷而来,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
这五年,我曾以为他是我生命里的灯塔。
可原来,他是海底最深处的暗流,只等着把我拖进绝望。
有人在我耳边喃喃低语,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别再心软了,宋知遥。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