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下班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揉着发酸的手臂,背着自己的包,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去了食堂。
狗系统那什么药啊。
还真要等够一个日夜才有效吗?
黄玲双眼发懵。
到了食堂,每个窗口都排满了人。
黄玲看了一眼窗口上的招牌,随后生无可恋地跟在了队伍的后边。
队伍慢慢地往前走着。
她满身的疲倦,似是真的有所消减。
明明还没吃早餐,明明肚子都饿的咕噜咕噜叫了,但她的精神头却好像在变好,甚至都有心思留意别人的状况了。
隔壁队伍里。
窸窸窣窣地传来一些微弱动静。
她余光看过去。
有人用手肘动了动他们身前身后的一些人,再示意他们朝她看。
“这不黄玲吗?”
“她怎么在这儿?我听说她们老庄家的人都住院了,她不去伺候几天?”
黄玲早在跟庄家闹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回成为众人闲话的中心,对于她们叽歪的话题,没什么兴趣,只轻飘飘地看了她们一眼,她的视线就转开了。
与其有空听这些,她还不如想想一会儿吃点儿什么。
闻着空气中逸散出来的香味,黄玲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眼见她视若无睹装听不见。
隔壁队伍里的人,说话就更肆无忌惮了些。
有人看了她一眼,语气隐隐有些嘲讽:“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黄玲在咱们厂子那是老好人了,要不是事出有因,现在啊,她指不定在医院里当牛做马呢。”
有人好奇地打听:“什么事儿啊?”
那人冷嗤:“还能有什么事?闹翻了呗。”
“展开说说?”
“我听说啊,她跟公爹一家都闹翻了,先是在婆婆的生日当晚,差点儿掀了桌子,接着又在医院里踹了小叔子,最好笑的是,她那小叔子本身就是因为肚子不舒服住的院,她这一踹,直接把人踹的失禁了。”
“......失禁了?”
“对啊,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庄老师上课前为这事,差点儿冲一车间去了呢。听说庄老师他弟被踹了一脚以后,捂着肚子往茅厕里跑,没到茅厕呢,就兜不住,拉了一地呢。啧,那场面,别提有多震撼了。”
“啊?这么狠啊?看不出来啊。”
有人惊疑地看了黄玲一眼,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庄老师也知道了?”
“他媳妇对自己的亲弟动手,把事搞这么大,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他能不知道吗?别看庄老师现在没什么,回去指不定怎么闹呢。”
“庄老师应该不会打人吧?”
“应该不会,庄老师这人斯斯文文的,又是老师,应该不至于。倒是这黄玲以后跟老庄家,怕是很难再处的来了,这要是影响了往后的工作,这厂子里的模范标兵,是不得换人了?”
“别这么说,这事咱们又不清楚前因后果的。黄玲的性子咱们都知道点儿,不是会轻易动手的人。指定是老庄家把人逼得不行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未必就是她的错。”
有人悄摸地瞥了黄玲一眼。
只是,他们话里话外都是黄玲的不是,都在指责黄玲。
当然,偶尔也有人插个一两嘴,为黄玲说几句还算公道的话。
不过。
那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多的议论里。
黄玲本就隔得不远,自然听得见。
她面上毫无波澜。
心里却是快要笑疯了。
庄赶美被她那一脚踹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了?
他拉了?
那以庄超英的尿性,岂不是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