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禾抱着顾长风猛亲了几口,趾高气昂地用餐巾纸拍打着我的脸,
“贱人,听清楚了吗?十个亿!你倒是继续画啊,看哪个姘头还能再给你十个亿。”
我一巴掌甩开她,“糊弄谁呢?以后什么样谁知道,说是十个亿,也许不到一年就破产了也不一定呢,我只接受真金白银,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再加5000万的保证金,否则,我不接受。”
顾长风鼻孔瞪着我,不屑地道:“沈清棠,你真是不知好歹,盛唐资本马上入股长风集团,到时候别说十年十个亿,就是一年十个亿也是轻轻松松。”
台下响起激动的掌声,仿佛顾长风已经赢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长风集团值钱?她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已经输,在找借口。”
“不就5000万吗?给她就是了,顾总,我接你100万,不要利息。”
“我出300万,事成之后,顾总把沈清棠给我玩两天就行。”
“我500万!”
台下人此起彼伏地叫着,他们为了搭上长风集团,争先恐后地给顾长风送钱,很快就凑够了5000万。
我冷眼看着,不忘提醒顾长风打欠条。
顾长风把一沓欠条拍在律师桌子上,冷冷看向我,
“该你了,沈清棠,我看你怎么掏出十个亿!”
所有人屏住呼吸盯着我,许可安跑到我身边,低低地道:“阿姨,我藏了几万的零花钱,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
“我还认识几个大老板,说不定他们能帮您一把,不然您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直播间里嘘声一片,
“这孩子不是小三的吗?怎么帮起原配来了?”
“太单纯呗,沈清棠当了二十年的家庭主妇根本没有人脉,别说十个亿,就算一百万也没人能借给她,这局必死。”
“这年头有钱的不是大佬,能借来钱的才是真大佬,我押一块钱,顾长风必赢。”
我安慰地拍拍许可安的手,从包里掏出个破旧的钥匙扣递给律师。
律师一愣,“沈小姐,您确定要押上这个吗?它是什么艺术品吗?”
顾玦冲上来,一把抢过钥匙扣扔到地上踩了两脚,
“什么艺术品,这就是我小时候送给她的普通钥匙扣,两块钱都用不上。”
“你把我爸逼到借钱,自己却拿个钥匙扣忽悠人,沈清棠,你恶不恶心?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连借钱加码都不肯吗?”
江禾禾惊讶地竖起大拇指,“儿子,好样的!”
顾长风看向顾玦的眼神也充满欣慰。
我怔怔看着他,喃喃地问:“顾玦,你是真的想跟我,还是想和他们一起掏空我?”
顾玦心虚地别开眼,
“血口喷人!要不是可怜你一个人想跟你,我早跟我爸了,还至于跟你在这儿掰扯?”
“你自己自不量力押了一局又一局,现在输了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没有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妈!”
他转身扑到了江禾禾怀里,大声地喊了声“妈”。
江禾禾感动地红了眼眶,顾长风和他们抱在一起,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不甘地盯着顾玦,心底一片荒芜。
他小时候娇气,沾床就闹,为了让他睡得好,我只好抱着他整晚整晚地晃悠,肩膀和胳膊都烙下了病根,直到现在都拎不了重物。
上学后,为了让他有个美好的未来,光各种特长竞技的优劣分析笔记我就做了字典那么厚,花了大力气给他铺路,哪怕他高考考的不好,也能到国外读个差不多的大学。
我可能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从不亏欠他。
可他转身就管一个从来没抱过他的人叫“妈。”
我看了眼时间,深吸口气,斩断心底最后一丝心软,对律师说,“这就是我押的东西,我不会再加码了。”
因为现有的这些,他们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