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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下。
费斯年伸出手,绅士有礼。
我轻轻搭上他的手。
那一刻,陆淮州的神情格外复杂。
震惊、愤怒、羞恼。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身旁的沈雯更是一瞬间唇色惨白,险些站不稳。
在陆淮州的目光中。
我回他一个淡定至极的微笑。
眼神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骗我
我看见陆淮州的唇语,视若无睹。
母亲笑着揽着我,向众人介绍。
各位来宾,这位就是我宁家失而复得的明珠,我唯一的女儿宁笙,也是未来宁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热烈的掌声霎时炸开。
母亲抱着我的背,忍不住哽咽:我的笙笙,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视线与陆淮州相撞。
他盯着我,扯出一个笑来。
说不出的古怪。
母亲不知我与陆淮州的龃龉。
拉着我的手为我介绍:笙笙,这位是陆先生陆淮州。
她的手指向沈雯:这是她的夫人,也叫宁笙。
沈雯不敢看我,紧紧缩在陆淮州身边。
真是巧啊。我淡淡举杯,陆夫人。
从前最享受这个名号带来风光的沈雯,此刻却倍觉羞辱。
她颤抖地举起杯。
才想起来,里面的红酒早就泼了出去。
害怕被戳穿和抛弃让她丧失了思考能力。
迫切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她眼珠一转,瞥到我身上的披肩。
真是巧啊,宁小姐。
她笑着要与我拥抱。
手揽上我的腰,用力一拽。
披风掉在地上。
沈雯边道歉边往后退,好让众人看清。
真是不好意思啊,宁小姐。
登时一阵倒吸凉气声。
陆淮州狠狠地推开沈雯,立刻脱下西装了。
我的心也高高悬起。
自卑迫使我下意识弯腰去捡地上的披肩。
却被费斯年桎梏住腰肢。
他在我耳边低语,冷淡的目光环顾四周。
放松,你是宁家大小姐,没有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披在我肩上头的西装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
他说:笙笙,别怕,它很美。
他侧身让了半步。
黑色露背礼服上。
几十颗价值百万的红宝石坠在疤痕中间。
一片死寂过后。
不知谁道了一句。
疤痕与珠宝,这才是艺术啊。
太漂亮了,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我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费斯年坚定地站在我身旁。
看吧。他眉眼弯弯,它很美的,你也是。
旁若无人的亲昵让陆淮州的拳头攥得咯吱响。
他捡起了披肩递给我。
这次,费斯年没再阻拦。
经刚才这一出,母亲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看向陆淮州二人时,神色不善。
她说:陆总,管好你的夫人。
实在抱歉,陆淮州鞠了一躬,却不是为刚才沈雯的鲁莽举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解释。
刚才向您撒了谎。
我的夫人确实是宁笙。
只不过不是我身边这位。
而是。他看向我,扯出一个自信的笑来,您身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