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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季薇查到一年前叶俊宏醉酒后意外与夏可柠发生关系。
事后夏可柠得知他是我男朋友后便以此要挟,迫使他参与到计划中。
叶俊宏与我开玩笑签订的那个条约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就是为了在我名声尽毁后卷走我的财产。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你这些都是编造出来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不惜堵上自己的未来！」
看着夏可柠几近疯狂的神情,我淡淡道出真相,「因为你嫉妒我啊。」
「妒忌我从一出生就拥有你拼搏一生也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金钱或者地位。」
她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思想已经被扭曲,她见不得别人轻而易举收获幸福。
乌鸦的世界里,就连天鹅也有罪。
「就算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报复你,那其他人呢！你如果没有问题,他们会帮我吗！」
「他们帮你是因为你允诺他们,事成之后可以瓜分我的财产。」
我冷漠地环顾一周,学生的脸上有失望,有气愤,但唯独没有对我的歉意。
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某些激进的家长冲上来就对夏可柠拳打脚踢,嘴里咒骂道,「都是你这个小畜生迷惑了我家孩子！」
「要不是你我儿子早就考进重点大学光宗耀祖了！我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办公室里乱作一团,几个警察上前也拦不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家长。
混乱之中,我看到夏可柠挨了好几脚,露出痛苦的神情。
而本应该互在她身前的叶俊宏如今却跪在我面前,脸上是深深的懊悔。
「对不起小如,都是她逼我！她说我不帮她的话就把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捅出去,我是个警察,我的人生不能有污点......」
「都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小如,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和从前那样,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的小如......」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十分陌生。
「你是警察,就应该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勇气,而不是把错误推给别人。」
「我们分手吧。」
闹剧过后,校长亲自到警局找到我给我赔礼道歉。
「是我的问题,让您在学校里受到了委屈和偏见,我向您道歉。」
满头白发的五六十的小老头,佝偻着身躯深深向我鞠了一躬。
我明白他的意思,赶忙上前搀扶。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心存芥蒂,离开这个小县城回到城市。」
「这三年来,愿意到这里支教的老师怕是只有我一个。」
「我们都明白,只有读书才是这里的孩子的唯一出路,教书育人也是我的梦想,我当然不会离开。」
我愿意去相信大多数孩子都是善良的。
更不会因为夏可柠一人就对所有县城孩子都用有色眼睛去看待。
几句交谈后,校长的眼眶含着泪水,真挚地向我道谢。
季薇临走时,我带她到县城中心的餐厅吃饭。
「你知道这个案子最后怎么判吗」
我摇摇头,调笑道,「拜托,我是教师,不是律师。」
她白了我一眼。
据她所言,那天押送夏可柠回警局时碰到了她的父母。
一对夫妇蛮不讲理,一言不发就把她推到在地,往要害处踹了好几脚,直到她吐血才落荒而逃。
把夏可柠送进医院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你猜猜她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抿唇,「她有个弟弟,原先她是要被嫁给傻子的,赚点彩礼留给她弟。」
「但她马上就要入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还会对他弟弟的未来造成影响。」
但这种家庭,她弟弟怕是也不成器。
「这你都能猜到,那大妈说她儿子以后可是当官的,不能有一个入狱的姐姐,还不如把她打死。」
季薇啧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恶毒的母亲。」
她还道,叶俊宏已经成了警局里人人喊打的老鼠,被辞退后,这件事好像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他现在脑子好像不太正常,听说被家人丢在精神病院了。」
季薇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恶人有恶报！」
我听她讲这些事,就如同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内心一片平静。
望着窗外嬉戏打闹的孩童,我深深呼了口气。
又是一年毕业季。
我也要静下心去迎接新的一批莘莘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