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文中主角攻的炮灰男妻,为了成功苟到大结局,我转身抱上主角受的金大腿。
主角攻满眼幽深,将我绑进暗室。
卿卿,我再不好好管教你,你是不是都要跟他跑了
1
介绍一下,我叫卿屏,理工男大一枚。
只因好奇看完了表妹发来的一本耽美末世小说,我就穿越成书里同名同姓的恶毒炮灰,主角攻的炮灰男妻。
要是早点来,我大可以打造出一个安全屋出来,再不济也是跑到深山老林里藏着。
可是偏偏,让我穿越到了这本末世小说的开始。
主角攻被权势威胁,娶了一个不学无术,愚蠢又恶毒的小少爷。
就在双方要交换戒指的时候,丧尸危机突然爆发,全场混乱。
主角攻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小少爷,无视他的哭喊哀求冷漠离开。
等再次相遇时,招人厌的小少爷已经成了声名狼藉的男妓。
主角攻则成为掌控基地的最强大佬,身边还站着善良温柔的圣母主角受。
小男妓满脸狰狞,试图将主角受推下丧尸群,却不料被主角攻提前察觉。
主角攻拉着主角受避开了他的陷害,而小男妓则自作自受跌落丧尸群,尸骨无存。
他的死亡是一抹催化剂,让主角攻认清自己的心意,顺利表白成功,和主角受修成正果。
作为读者,恶毒炮灰死亡的结局大快人心。
可是如今我穿成了这个炮灰男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为了避免和原主落得一样的下场,我疯狂思考该如何求生,才能顺利苟到大结局。
2
布置华丽的庄园里,举行着最奢华美丽的婚礼。
此时此刻,主角攻宽肩窄腰的高大身影在我眼前逐渐清晰。
毫无疑问,他的容貌是最吸引人的,极其俊朗。
可偏偏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中,像是栖了九天之上的寒雪,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可小少爷敢,他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瞧着谢容。
谢容穿着一身高定黑色西装,手捧鲜花。
在全场所有人的欢呼声中,一步步踏着红毯走来。
谢容在我面前停住,拿起了花童送来的戒指。
他面容冷硬,下抿的唇角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而我终于融合完了原主意识,获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我啪地一下抓住谢容的手臂。
那枚戒指,不知滚到何处去了。
谢容的手僵硬着,没把我推开。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恶毒炮灰我不当了!
我在心中高声呐喊,可惜主角攻不能听到我的心声。
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强制让他娶我的恶毒小炮灰。
要改变我在主角攻心中的形象,首先第一步是,破坏这场主角攻非自愿参加的婚礼。
只要不结婚,那咱们不就还是好兄弟
我用极快的语速道: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我现在跟你非常郑重诚恳地道个歉。对不起。
随后,我又冲着鸦雀无声的人群喊道:今天这婚不结了,大家都散了吧。
我浪费了十五秒给主角攻一个解释,低着头拔腿就跑。
只要跑到停车场,就有一线生机。
还有四十五秒。
我那百米冲刺的速度被一把大力拽回。
谢容拧着我的小臂,握得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质问道:
你要结婚就结,你想退婚就退。怎么,我谢容是你招之即来唤之即去的狗吗
我叫苦不迭,大哥,我真的不想陪你玩这虐恋情深剧本,再不跑小命就要没了。
放放放,放开!
我和谢容僵持不下,门口传来两声枪响。
一个姿态怪异的人走了进来,全身血流不止,发出怪异的嘶吼声。
接着,他扑向了离门口最近的人。
我知道,十秒后,将有更多的丧尸爬进来,享受着饕餮盛宴。
再不走,我就完犊子了。
跑!
我拉着谢容的手往里跑去,作为未来主角攻团队的人物,他身边的几个伴郎也极快地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3
停车场里,谢容极快地吩咐道:
三把钥匙,三辆车,谁先开到车就到这里接应。
谢容抡起随手捡的木棒,故意敲出声响。
零星的几只丧尸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文柏文山拿起钥匙就点头离开,我和谢容的发小季镜一也拿到钥匙,往车的方向走去。
我们的运气并不好,今天宾客的车都堵满了。
而这个车位是一个死角,被堵了之后连车门都无法打开。
季镜一愤怒地捶了下车前盖,怒骂道:
真没素质!
我劝道:别骂了,他们应该找到车了吧。我们先过去接应谢容吧。
季镜一捏了下我的脸,被我一巴掌拍开。
他也不恼,反而有些惊奇不已:
看不出来啊!卿屏,平时你娇气得要死,这都世界末日了你还挺淡定。
我将钥匙揣进兜里,往谢容那边走去。
他刚解决完最后一头丧尸,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浇了个半透,碍事的西装早就不知道丢在了何处,散发出一种蓬勃的野性。
猝不及防,我与那双塞外野狼似的眼睛对视上。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谢容吧。
再也没有枷锁能束缚他,他就是最适合这个丧尸末日的主角人物。
滴滴!
汽车轰鸣,两声喇叭声响起,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显得无比巨大。
接着,文柏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
老大,我们找到车了!
楼上的丧尸安静了一瞬,又兴奋地嘶吼,接着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踩踏声。
草,这两个大傻逼!
我忍不住大骂。
丧尸对声音的感知敏锐无比,这俩傻子居然敢按喇叭,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我们三个人拔腿往车的方向跑去。
而丧尸潮紧随而来。
明明我是跑在最前面的,却被他俩接连超过。
文柏也意识到了自己闯了祸,赶紧打开了后备箱。
老大,快跳上来。
谢容跳上车后,文山迅速地挂挡起步。
我和季镜一没命地奔跑追车。
后面的丧尸潮也撒丫子追着我们。
更准确地来说,是追着我。
毕竟季镜一还跑在我前面呢!
文柏和谢容都伸出手,希望季镜一能抓住。
那是他们的手足兄弟,而我是故事线里本该牺牲的恶毒炮灰。
光亮逐渐强大,到了停车场的出口,我咬着牙坚持奔跑求生。
就在和季镜一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狠狠一扯。
季镜一跌落进尸潮中,被无数丧尸吞噬。
谢容脸上布满寒霜,怒视着我。
我陡然一惊,因为从他们的角度看过来,是我故意将季镜一撞倒,来换取求生的机会。
文柏悲痛大喊:镜一!
我费力地伸出手,刚触碰到了谢容的指尖。
而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收了回去。
4
结过誓约的爱人冷眼旁观身处绝境的自己。
我的心口传来一阵绞痛,大概是受原主的情绪影响。
我捂着心口,低下头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单相思还搞强制,怪不得人家不爱你!
一股劲风袭来,我腰间被一只大手环住,整个人天旋地转。
我忙抬起头,谢容不知何时跳了下来,单手将我抱起,丢进车里,咚地一声。
接着他自己又跳了上来。
顾不得被摔疼的屁股,我惊魂不定地注视着源源不断涌出的丧尸,爪子都快伸在我脚边了,又被谢容一脚踢开。
文山猛踩油门,几个大转弯下来,终于甩掉了这群丧尸。
他将车停在路边。
我们举行婚礼这个庄园在郊区的山上,不远处是一个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全都乱套了。
原著书中寥寥几语的末世场景,如此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
满街的汽车撞成一团,火光之上,浓烟滚滚。
丧尸怒吼声中夹杂着人类绝望的哭喊,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割。
短时间经历生死的大起大落,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说话。
谢容紧抿着唇,突然偏过头和站在旁边的我对视上了。
我赶忙问: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文柏上前一把将我从谢容身边推开,他突然发怒:
我们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家都宠着你护着你的小少爷吗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又对谢容说道:
老大,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吗现在算是老天开眼,你再也不会被卿家逼迫了。你想怎么对付他
谢容面色微沉,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处置我。
文柏继续不依不饶:
从小你就对我们颐指气使,还让老大天天贴身伺候你。卿屏,我们忍你够久了!
我面色苍白,不知从何解释,尴尬极了。
原主的福我没享到一点,这孽果却全给我造了。
我小声地说:对不起。
文柏继续道:不要以为轻飘飘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你为什么要推季镜一
我没有推他。
你撒谎!
我寡淡的解释让文柏毫不信服,我只好看向谢容,毕竟他刚才救了我一命。
我真的没有推他,我没有撒谎。
见他依旧面容冷硬,我鼓起勇气扯上他的衣袖。
谢容,你相信我好不好。以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真的有点害怕。
大概是害怕被抛下的恐惧,让我最后一句话带上了哭腔。
老大,别带他,谁知道他下次还会害死谁
行了。
谢容平淡地吐出两个字,文柏即使再忿忿不平也住了嘴,跟着文山上了车。
这话的意思,是允许我跟着他们一路了。
我忍不住开心起来,连连向谢容保证:
你放心,我一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你。婚礼没有办成,我们还是好哥们!
谢容啪地一下拍开我的手,大步离开。
我捂着通红的手背,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背后小跑着追。
5
我成功加入了主角团。
他们都很讨厌我,却又不得已带着我。
在末世求生的路上,他们三个人配合得当,默契十足。
再反观我,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我试探性地想下车,脚还未沾着地面,就被谢容单手拎了上去,锁好车门。
我只能透过车窗,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暴打丧尸的利落身姿。
作为一个满腔热血的男人,哪个没憧憬过这幅画面。
文柏文山巡视周围安全后,谢容才开恩让我下车。
远处传来文柏兴奋的声音。
老大,快过来,这儿有条小溪。
谢容选的路线都是偏僻的荒郊野外,路比较通顺,遇到丧尸的几率就很小,也没怎么休息。
今天终于进了村落,晚上就有睡觉的地方了。
有小溪,就意味着还可以洗个澡!
刚才的郁闷被一扫而光,我也跟着谢容到了溪边,准备脱衣服下水洗个快快乐乐的小澡。
谢容冷声道:不许脱。
我解开衬衫扣子的手一顿:他们都脱光了为什么我不能脱
转过去。
我僵硬着身子,瞪大了眼睛。
谢容眼中寒意更甚,他有点不耐烦:
转过去!
我握紧拳头,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文柏欢乐的笑声,谢容下水带动的水声,溪水击打石头的浪声在我耳边交接出现。
谢容这个大坏蛋,都走到水边了,连澡都不让我洗。
我都五天没洗澡了,都快臭了,他们倒是洗得香香的。
我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哭到不能自已,突然被人踢了一脚。
我急忙擦干眼泪,只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出卖了我。
文柏冷嘲热讽道:
哟,小少爷的富贵病又犯了吗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闭口不言。
他接着说道:去那边林子里找些柴火,晚上烤鱼吃。
我干脆利落地起身。
对我来说,能有点活干,倒是比跟个傻子似的待在车里要好得多。
我刚捡了两把柴火,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我回过头,谢容背对着夕阳,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的脸。
我抱起柴火,绕过他回了我们暂住的房子。
文柏不满道:就捡这么点,怎么够做烤鱼。
我说:那我再去捡点。
算了,反正有燃气。
文柏随意打开燃气灶,蓝色的火花跳跃。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这一路上,我不是第一次被文柏耍了。
6
大家都很讨厌我,可为了活下去,我还是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
吃完饭就各自回屋休息,这儿只有两个房间,文柏文山一间,剩下一间只有我和谢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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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先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又拿出了套衣服出来。
我坐在客厅里,低着头数星星。
他喊道:过来。
没有指名道姓,谁知道他叫的谁
我继续低着头数星星。
卿屏,不要让我总是重复。
谢容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出了门。
我以为他要把我丢出去,充满抗拒,却不料他把我带到了小溪边。
去洗吧。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瞎想。
谢容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还是害怕我今晚我臭到他
我欢快地下了水,谢容拿着衣服,一动不动地站在岸上。
月光像层薄纱披在他身上。
我抬起头,忍不住感叹: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啊。
我出了水,谢容拿起毛巾迅速给我擦干了头发,又准备擦身子。
我慌忙拒绝道:
我自己来。
他看了我一眼,将毛巾递给了我。
我穿好衣服,好心解释。
你不用像以前那样伺候我啦,我们现在是好哥们嘛。以后我们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的......
你喜欢上别人了
谢容打断我的话。
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我耐心答道:
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你爱上别人。
不会的。
谢容俯下身,眼睫毛都快刷到我的鼻尖。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忍不住想退后一步,却被他的大手握住腰。
我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一颤。
他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爱上别人的。
对上如此深情的眼睛,不禁让我晃了神。
可惜我只是恶毒炮灰,主角攻的这份深情,最后全部会给主角受的。
当晚和谢容躺在一张床上时,我梦到主角受翘起兰花指怒骂我勾引他老公。
忍不住翻身逃离,却又被谢容一把捞回怀里。
迷迷糊糊中,听到谢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
要乖,要听老公话。
好吧,我更加确信了自己还在梦里。
7
我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另外三个男人却愁眉苦脸。
文山说:没油了。
这一路上我们都是靠路上停着的车剩下的油一路走到现在的,不过时间越久,那些还活着的人类也开始收集物资,汽油就很少了。
谢容打开地图,指着一处地方说道:高速路的加油站离这儿二十公里,那里有一条小路,也可以去南方基地。
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加油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重新找辆车。
高速路到处都是连环车祸,路不是很好走,偶尔看到几个残肢断截的丧尸。
我脸色发白,不断作呕。
原主这个身子,真比林黛玉还娇弱三分。
谢容停了下来,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
不要掉队。
我点点头,咬紧牙关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到了加油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三辆并排着的吉普越野车。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不愧是主角团啊,看这逆天的气运,打瞌睡就来枕头。
文柏激动地跑了两步,刚到车面前。
嘭!
一声枪响,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
紧闭的房屋里,走出来八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开头的那个一脸邪气,眉头有一道刀疤,他手里拿着还在冒烟的手枪。
喂小子,这儿是我们的地盘,滚远点。
文山急忙将文柏拉在车后躲避,谢容也将我推了过去。
他举起双手,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朋友,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车没油了想过来借点油罢了。
刀疤轻蔑一笑:想拿我许震的东西,你恐怕还没那个能耐。
我忍不住伸出手拽了下谢容的衣角。
要不,我们走吧。
许震却将目光转向我伸出的那只手。
他道:藏着的,给我出来。
等了一会儿,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腿打着哆嗦站了出来。
文柏和文山也站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将我挡在身后。
许震毫不客气道:你们三个滚开,矮得那个站出来。
八个人将我们围成一团,我满脸惊惧,谢容面无表情。
而许震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就像是一只饿了三天的猫突然看到老鼠,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
不会吧,不会我都跟了主角团那么久了,下场还和书中的结局一样吧。
他说:过来。
我心跳很快,不知该如何,直到谢容握紧了我的手,内心奇迹般地安宁下来。
许震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举起枪对准了谢容的头。
谢容从容不迫道:你只有一把枪,有百分百的几率杀死我们所有人吗
这么多兄弟,要是折损一两个,那许哥得多伤心。
许震收了枪,大笑了两声。
我就欣赏你这种年轻人,有两分我年轻的样子。
这样吧,你不是想要汽油吗我和你换。
许震指着我:三桶汽油,一辆越野车,就换他这个人。
谢容会换吗
末世前一直欺负他,末世后死皮赖脸跟着他又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
对他而言,我没有任何价值。
如今居然还有瞎了眼的人,愿意拿这么多的物资来换一个一无是处的我。
不换!
我猛然回头,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一直奚落我的文柏。
他语气激动:不就几桶油和车吗我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还有更多。
许震挑了下眉:哦看来这个小兄弟不太满意啊。
他拍拍手,两个人从屋里拖出来一个容貌冶丽的少年。
他昏迷不醒,身上还有多处伤痕,手脚也被绳子绑住。
我抬起头看向谢容。
谢容眉头轻蹙,一直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眼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忍。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突然回忆起了书中主角攻受的初见,不就是在一个加油站里吗
许震对谢容的表情十分满意:
那我,再加一个他呢
8
谢容命中注定的爱人。
如此重的分量,我怎么和他争
谢容松开了我的手。
过了许久,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许哥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刚娶的老婆。所以,还得再加一桶。
冷气从手指一直蔓延到心脏,身体如坠冰窟。
许震忙声道好。
谢容又道:我们新婚燕尔,您总得给个道别的时间吧。
许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让周围的人撤开。
他爽快道:东西我们会准备好,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回去的路上,谢容阴沉着脸,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
到了屋内,洁白的手腕上赫然一圈青紫。
我鼓起勇气抱住他努力讨好道:
别把我送人好不好,我会很听话的。
谢容,求你了。
谢容用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珠,将我抱回床上。
他低声道:睡吧。
他关上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里透出一丝客厅的光亮。
那道光亮了很久。
我又惊又惧,生怕自己醒来就躺在另外一张床上。
就连做梦,也不得安生。
许震化成一个厉鬼,无论我怎么逃,他总跟在我身后。
轰隆三声巨响,将我从梦中炸醒。
我打开房门,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大门被反锁着,我透过窗户,远处火光冲天。
那是,加油站的方向。
十分钟后,一辆车闪着远光灯从远处开来。
文柏打开门,眼睛亮晶晶的。
他骄傲地看向那辆吉普车,又揉捏了一下我的头发,哼着歌进了屋。
文山也从驾驶位下来,冲我点了下头,便越过了我。
这时,后面的门终于开了,我高兴得往前跑了两步,又很快停下。
谢容将昏迷不醒的病弱美人抱在怀里,无视我走了进去。
我努力扯开一抹笑。
我还以为,是为了我呢。
9
当炮灰就要有当炮灰的觉悟。
我打了一盆热水,走了过去。
我来照顾他吧。
我拧干毛巾,蹲下身替主角受擦拭沾满血迹的脸庞。
他长得像西方神话里描绘的神祇,既有男子的帅气,还有三分女子的艳丽。糅合在一起,即使是我也忍不住失神片刻。
我想脱去他的衣服查看伤口,却被谢容制止。
我来。
小气。
我将毛巾扔回盆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容略微暴力地扯开主角受的衣服,给他抹药,然后丢了一床被子蒙在他身上。
我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主角受通红的脸。
睡觉。
谢容将我拖回屋里,我问道:
你就让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他斜瞥了我一眼:不然呢
我坐起身:要不,你抱他进来睡,我睡客厅。
谢容似笑非笑:你还挺大方。
我想起原著提过,主角攻受是年少分开,久别重逢啊,那岂不是干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
谢容这反应不对呀。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不觉得他眼熟吗
以前一个孤儿院待过。
啊就这,就这
我随口应道:那你们和季镜一文山文柏一样从小长大啊。
谢容道:季镜一不是你的发小吗
不是啊。
在我的记忆里,季镜一和他们一样,都是谢容的发小呀。
我刚准备提问,却被谢容摁进被子里。
他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胸膛:
睡觉。
我悄悄抬起头注视着谢容的睡颜,被窝很暖和,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
10
主角受昏迷了三天才苏醒,他满脸警惕地看着这辆车。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这儿离加油站很远了,你现在很安全。
他接过小口地喝了起来,说了声谢谢。
我忙道:不客气,我叫卿屏。
沈墨。
沈墨有些虚弱,他仍想推开车门。
我抓住他的手放了回来,解释道:
谢容他们出去清理附近的丧尸了,很快就回来。我们先等等吧。
终于把谢容等回来了,我高兴地把沈墨扶下车走动。
讲真的,他虽然看起来瘦弱苍白,但也比我高出一大截,我跟他的拐杖似的,没走几步就开始冒汗。
谢容大步走了过来,将沈墨半扶半拖丢在凸起的大石头上。
走不了就别动。
谢容这话说得有点刻薄了,我不满道:人家沈墨现在还是个伤员,你轻点。
谢容置若罔闻,兀自离开。
我坐在沈墨旁边,关心道:你没摔疼吧
沈墨眉间一丝愁苦,我忙握住他的手安慰。
你别难过,他这人就这样,等以后,以后就好了。
好说歹说了半天,沈墨终于展开笑颜,如孩童一般纯真。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一直照顾我。
我有点惊讶这个称呼。
沈墨又皱起眉头,问道:不喜欢被我叫哥哥吗
我见不得他伤感的样子,忙道:
可以可以,你想叫什么都行,我早就想有一个懂事漂亮的弟弟了。
沈墨笑容如花,他道:哥哥,你真好。要是谁和你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的。
我被他一通彩虹屁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我。
美丽的主角受,真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怪不得以后谢容会沦陷。
对了,虽然谢容这个主角攻不喜欢我,但如果我抱上了主角受的金大腿,那不也是一样的吗
冷若冰霜的谢容和温柔漂亮天真纯洁善解人意的沈墨一对比,傻子都知道谁更好相处。
想到这里,我对沈墨更加殷勤讨好了起来。
他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的,让我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谢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更难看。
11
谢容前脚刚走,沈墨就带着我偷偷溜下车,拉着我往远处走。
我有点害怕,沈墨甜甜地笑道:
哥哥,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他将我的眼睛蒙住,牵着我的手走了一小会儿。
我取下眼罩,忍不住惊呼一声。
眼前巨大的树木上,绑着一个龇牙咧嘴的丧尸。
沈墨站在我身后,将匕首递给了我。
我知道哥哥的想法,知道哥哥不愿意一直待在车里,知道哥哥很想和谢容他们一样打丧尸。在我心里,哥哥是最勇敢的人了。
沈墨握住我的手,将匕首一寸寸送进丧尸的额头。
丧尸挣扎片刻便不再动弹。
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是因为兴奋。
好刺激,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杀死丧尸。
哥哥好棒。
沈墨毫不吝啬夸奖。
我回过头,刚好对上他含笑的深邃眼眸。
沈墨低下头,在我逐渐瞪大的眼睛中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偏过头。
他的唇擦过我的嘴角。
亲一下都不可以吗
沈墨委屈得像条被遗弃的大狗狗。
我干笑地想把他推开,却被他越抱越紧。
他连声问道:哥哥为什么不让我亲,我们不是兄弟吗兄弟之间亲一下抱一下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谢容不是也经常无缘无故抱你呢,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不是这样的。
我想解释,却被他的手掐住下巴,他的唇很快就贴了上来。
被吻到缺氧,对方还询问道:哥哥,我做得好吗
我落荒而逃,回了车边,谢容站在一旁擦拭刀身。
我不敢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谢容语气冷淡:去哪儿了
他将刀放好,大步走了过来,罕见地皱起了眉。
你嘴巴怎么了
他伸出手指摁了一下,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唇好像肿了。
可能,不小心咬了一下。
谢容紧抿着唇,也没有再多言。
沈墨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眉眼带笑,温柔说道:哥哥不过是和我出去透了下风,瞧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谢容沉声道:沈墨,我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我
不等沈墨回答,谢容便拉着我离开。
12
今晚住宿的地方是一个豪华别墅,还自带发电机。
谢容拉着我上了第三层,关上门便将我抵在墙上。
离他远点。
我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谢容这是吃醋了吗
还是在害怕我这个恶毒炮灰趁机陷害主角受
我紧张道:我没有欺负沈墨,我还一直照顾他。
笨蛋老婆。
老大,下来吃饭了!
谢容说的那句话刚好被文柏的声音盖住,我没有听清。
什么
谢容恶劣地掐了我的腰,骂道:
蠢货。
他转身下了楼,我白捡一个骂。
等我到了餐厅,沈墨率先拉开了自己身边的位置,冲我招手。
我坐下之后,才发现谢容左右两边都是空的。
我和沈墨有说有笑的,谢容扣了几下桌子。
食不言。
沈墨给我夹了一块鱼肉,挑好刺送到我嘴边。
哥哥,来吃这个。
沈墨对他不理不睬,谢容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
我明白了,原来谢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那么在意沈墨了,怪不得对我那么凶,还骂我。
我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穿梭,嗅到了不得了的情愫。
我这个炮灰,一定贯彻原著精神,努力让主角攻受早日收获美满幸福的人生。
我一边搓澡,一边美滋滋地想着到了基地后的咸鱼日子。
身上的衣服穿了好几天了,这一路丢丢捡捡,居然一件都没剩下。
这个别墅里只有女主人的衣物,大多数纯情火辣,连一件过腰的短袖都没有。
我翻找许久,终于找到一条带吊牌的连衣裙勉强能穿,只是整个后背都是大镂空的。
我换上裙子,打算把我的衣物全洗干净。
我把衣服放在地上,一边放水,一边赤着脚踩了上去。
谢容走了进来,瞳孔微缩。
我尴尬地扯了下裙子:我没衣服穿了。
他将目光移在地上那堆衣物上,沉默地拿起一个盆子装了起来。
他拿起洗衣粉倒了进去,用力搓揉,力道大得像打丧尸一样。
原来洗衣服是这样啊,我揉了下脑袋。
接着,他把我的内裤挑了出来,我老脸一红。
这种私密衣物怎么好意思让他给我洗啊。
我拿过内裤,尴尬道:额这个就不用了,我自己洗。
谢容一把夺过内裤,冷着脸大力洗了起来。
这下就算我再迟钝,也看得出来谢容是在生气。
我默默离开,抱着枕头坐在床边,想到了下午沈墨那一吻。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找他解释一下,这是一个不太好的行为。
我抱着枕头起身,谢容刚好从浴室出来。
他问:你去哪儿
去找沈墨。
谢容脸色一变,我才后知后觉这个名字又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谢容将我和枕头丢回床上,他咬牙切齿道:
你当你男人是死的吗,这么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子
他扯下我的裙子,我努力往后退,却被他单手抓住脚踝一把拽到身下。
谢容大声骂道:
沈墨这个狐狸精,我就不该救他。当初在孤儿院就仗着自己长了张好脸四处讨巧卖乖,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卿卿,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小声道:沈墨是个好人,你别误会他了,他就跟个小孩一样,天真单纯,他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还有,你别瞎叫,我不算你老婆的。
谢容怒火中烧,简直要气笑了。
他冲出了门,直奔沈墨的房间,抬脚就踹。
我赶紧追了出去,沈墨打开门,他穿着一身白色,更显清冷出尘。
他满脸淡然地和谢容对视了几秒,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谢容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不就是下午和哥哥亲了一下,你有什么冲我来便是,别为难哥哥。
谢容转过身死死盯着我的唇,握紧拳头,满脸戾气。
亲了呵呵,好得很,卿屏,看来你背着我干了不少事情。
这话怎么说得我跟个出轨的负心汉似的。
我紧闭眼睛,等待谢容的拳头降临。
却不料谢容和沈墨打了起来,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两个男人失去理智,就像丛林里争抢配偶的发情期野兽一样不要命地攻击对方。
我勒个乖乖。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没有搞错我拿的可是恶毒炮灰剧本!
现在主角攻受为我大打出手是个什么剧情
我想冲过去,却被文山拦住。
他说:男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我惊道:难道我就不是男人了
文山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有一句话一定要讲。卿屏,讲真的,你这样有点绿茶了,三心二意,看把谢容给气得。不是哥说你,都谈了这么多年了,谢容醋性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之前连季镜一都远离了,怎么现在又和沈墨纠缠不清呢
这又关季镜一什么事情
我迷茫了,脑袋突然一阵疼痛。
13
沈墨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一身白衣上沾满血迹,开出朵朵红梅。
谢容喘着粗气,擦去嘴角的鲜血,抬腿向我走过来。
他一把将我扛起,丢进了阴冷黑暗的地下室。
这儿只有一张早已废弃的旧沙发,小得可怜。
谢容落了锁,地下室便彻底归于寂静,安静地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我坐在沙发上,谢容单腿跪在我的膝盖之间,钳制住我。
沈墨他……
不许在我面前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谢容说完之后,双手撕拉下我身上裙子的一截布料,将我的双手绑住。
我有点慌乱:谢容,你别这样。
谢容停下动作,委屈道:你变了,你现在眼里只有沈墨,为什么不看我我也受伤了。
他拉着我的手抚摸他的脸,另外一只手陡然用力摩挲我的唇,好像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谢容开始发神经。
他吻你了
卿卿,我再不好好管教你,你是不是都要跟他跑了
谢容在我面前一直惜字如金,从未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
他现在很危险。
我拼命摇头,见他放松了些,迅速起身打开地下室的大门。
只可惜还未走出去,就被谢容摁在门上不能动弹。
接着,屁股上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他抓住我的脖子,问道:想跑还想去找那个野男人
我怒骂道:谢容,你这个死变态!
谢容反手将我的嘴巴也捂住。
他笑眯眯道:不可以骂老公哦。
谢容将我抱回沙发上,继续用布条绑住我的双手,我用力挣扎。
谢容自顾自地说道:卿卿不可以对别的男人撒娇知道吗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老婆。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谁要当你老婆,神经病吧你!
谢容沉默了,他停下动作,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走了出去。
我费力地想解开手上的束缚,连嘴都用上了还是解不开。
不大一会儿,谢容就又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红色的蜡烛。
烛光跳跃,照亮谢容的容颜,从前冷淡的脸上现在是毫不隐藏的偏执。
他把蜡烛放下,一步步逼近,直至将我圈进怀里。
谢容在我耳边低语:
老婆,我们迟到的洞房花烛夜,就今晚补上吧。
一个又一个的吻如同印章,刻满我全身每一处。
14
再次见到沈墨是三天后的餐桌上,他静静地盯着我。
我尴尬地扯了下领口,却还是遮不住那些昭示明显的痕迹。
想到这三天的小黑屋,双腿还在发软。
这该死的谢容。
我忍不住磨牙。
早上看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我就毫不犹豫地给了谢容一巴掌,他却将另外一边的脸也伸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打了下去。
我又气又疼,却拿他无可奈何。
嚣张的当事人现在正拉着我坐在他腿上,喂我吃饭。
他的身体刚好能将我完全笼罩住,我无处逃离,但还是嫌弃地侧过头。
谢容放下粥,看向坐在对方的沈墨,又低下头来吻我。
他语气微酸:结婚前都是你主动,现在这么冷淡,果然男人结婚后就开始偷腥......
这一句话,把在座的五个男人都骂了进去。
我说:我记得你以前不爱说话的。
谢容冷笑:我老婆都要跟人跑了我还不能说两句话
文山岔开话题:阿容,我们在这儿停留够久了。
谢容擦了下我的嘴巴,回道:收拾好就出发吧。
我先出了门,沈墨已经站在车前了。
他轻轻唤道:哥哥。
温柔的神情却突然化了个干净,眼中泛起冷意。
我回头,谢容也来了。
他将我扣在副驾上,自己上了主驾驶位。
谢容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显然心情不错,和坐在后排满脸幽怨的沈墨形成鲜明对比。
一路无话,车很快就开进了一个小镇。
没办法,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谢容谨慎地行驶着,唯恐惊动了沉睡的丧尸。
前方却突然出现路障,挡住去路。
谢容停下车,后方的丧尸听到声响,扭曲着身体爬了过来。
现在掉头也来不及了,谢容指着旁边的酒店道:
我们先上去。
我们跟着楼梯爬到天台上,丧尸却越追越多。
谢容将天台的门反锁,丧尸还在不断冲击。
文柏指着边缘处的水塔道:
我们到那里去。
他率先踩着生锈的铁梯爬了上去,文山紧随其后。
沈墨拉住我的手,让我上去。
我推开他:你先上去。
我看了下还在挡门的谢容,急忙找了根木棍卡住了门。
铁门摇摇欲坠。
谢容让我先上,他跟在我的后面。
我爬了几步,手抓住的那根铁梯却脱落下来。
我失去平衡,往外跌落。
十层楼的高度下,还有熙熙攘攘的丧尸。
谢容抓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看去。
他跟着我跌落,一只手紧紧扒着天台外的栏杆,另外一只手拉住我。
我从未见过谢容脸上有如此慌乱的神情。
那只抓住栏杆的手已经磨出血迹,而栏杆摇摇欲坠,显然承受不起两个人的重量。
抓紧。
谢容咬牙将我提起来,那栏杆的吱嘎声更大了。
我看向高处三个同样焦急的身影。
丧尸也最终冲破了那道门,嘶吼着逼近。
我想起原著小说中恶毒炮灰的结局。
可恶,怎么还是改变不了啊。
是不是等我死后,谢容就会依照原剧情爱上沈墨呢
可我总不能拖着谢容去死吧。
想到谢容会死,我的心更痛了。
一个恶毒炮灰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主角攻,他唯一的宿命,就是用死亡来成全主角攻受。
我松开手,任凭谢容抓得再紧,也抓不住了。
抓住我,不许松开!
他撕心裂肺地喊道:
卿卿,不是说要听老公话的吗我说不许松开,不要!
我满脸平静,微笑着和谢容告别,我说:
谢容,恭喜你,终于摆脱我这个累赘了。
15
我没有想过我还能醒过来。
陌生空旷的屋子四面纯白,只有坐在我床头削苹果的男人分外眼熟。
这张斯文败类的脸,不就是当初跌进丧尸群的季镜一吗
我这是死了还是又穿了
我一拍脑门儿。
嘶,疼。
季镜一放下苹果,轻轻揉了下我的脑门,他认真道:
本来就够傻了,再拍就更傻了。
我没理他,下了床,却找不到任何出去的地方,才问道:
这是哪儿
季镜一还穿着当时的伴郎西装,青灰色的,一尘不染。
他亲昵道:宝宝,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你不满意吗
你喜欢什么风格,我都给你装好不好
我一阵恶寒:我和你没什么交集吧。
瞧我,都忘记恢复宝宝的记忆了。
季镜一拿起一杯水递给我:喝吧,喝了之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咬牙喝完那杯水,季镜一按了一下墙上的隐形开关,四面墙壁便落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各种颜色的玫瑰,芳香馥郁。
还有一些人在里面穿梭,修剪玫瑰,浇水。
我定睛一看,忍不住吓一大跳。
那些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失去神智的丧尸。
可他们居然在乖乖干活!
我退后一步,撞上了季镜一的胸膛。
他揽住我的肩膀,问:喜欢吗
我回过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些被隐藏篡改的记忆终于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根本就没有什么穿书,我就是原主卿屏,这个被添油加醋的蠢蛋小少爷。
我就说我如此花容月貌礼仪高尚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小的恶毒炮灰呢!
我一拍大腿,怪不得我感觉智商有点不够用,搞半天是在婚礼开场前,我就被人催眠了,强行植入了这本书的剧情。
你干的
季镜一点点头,承认了。
我气到极致,又有些好奇:为什么为什么你能预料到那么多
他淡然道:我重生了。这一次本来想拉你一起变丧尸的,可惜还是心软了。
我无语了:不是哥们,
你重生回来就为了搞我啊
是喜欢你。
季镜一含情脉脉道:你说最喜欢玫瑰花,我就种了这片花海,
好看吗
我叹了口气:那句话,是对谢容说的。
季镜一语气不甘:明明我们才是竹马,我们才应该在一起。
季镜一是我的发小,
可我却爱上了从绑匪手中救下我的谢容,并因此远离他。
爱情真是让人盲目,让本来就疯的人变得更疯了。
我抬脚离开,却被季镜一抓住衣角。
我怒瞪他一眼,
他委屈地松开。
他说:为什么重来一次,
你还是没有放弃谢容
我惊讶:你写这个剧本,
就是为了让我们分开
季镜一的智商和情商明显成了两个极端。
他点头,我轻拍他的肩膀:
谢谢你,我现在更爱了。
我走进花海,摘下一株白玫瑰,
说道:
繁花三千,我亦只取一朵。
我潇洒离开,
从小被我欺负大的季镜一不敢拦我,花海中的丧尸也没有反应。
我尴尬地伸出手。
草,
我好像变丧尸了。
不管了,
变丧尸也去要找老公!
16
我走了很久很久才遇到人类,
可惜他们一看到我就跑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身后整整齐齐地跟着一大堆丧尸。
我叉着腰大喊道:季镜一,
你再跟着我,我就生气啦!
那堆丧尸拟人化地躲了起来,
却还是不远不近地吊着。
谢容在哪儿呢
我走过好多地方也找不到他。
丧尸也会累得好不好。
不知不觉,我走回了曾经生活的地方。
我去了当初举行婚礼的庄园,这儿已经破败不堪。
我走进大厅,居然一个丧尸都没有。
突然,
我听到了一阵声响,忙躲了起来。
毫无疑问,他的容貌是最吸引人的,极其俊朗。
但谢那人,瘦得像根竹子。
他转过身,我看到了张憔悴的脸。
那是,谢容。
我突然胆怯起来,
慌忙往门外跑出去。
站住。
身后的脚步声加快,我惊惧地回过头,
当机立断开始装低阶丧尸。
谢容盯着我,
依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
谢容把我绑结实了,连嘴巴也塞了布条。
他把我丢进浴室,
放了水。
他一边解开我的衣裳,一边自言自语道:
就算是丧尸也没有关系。
眼见那只手落在我的裤子上,我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有话好好说,你扒我裤子几个意思
谢容住了手,
将我抱在怀里,
用力地像要嵌入骨髓。
他哭了起来。
老婆,我找了你好久。
我轻拍他的背安慰,将大厅里捡来的那枚戒指递给他,让他为我戴上。
谢容不知道,
我也找了他好久呀。
但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会一起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