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落空算计 > 第一章

我生产那日,产婆和我贴身的丫鬟叛变,打算把我的孩子换走,却被躲在暗处从未露过脸的暗卫一刀毙命。
暗卫将孩子抱在我的怀里,我面色苍白的抚摸着孩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都准备好了吗
暗卫回到公主放心,属下已经找了死侍假扮产婆和那个叛变的丫鬟绿芜了。
我点了点头,望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两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拖下去,扔去乱葬岗喂狗。
是。
房梁上跳下来几个女暗卫将这里两人连夜拖走了。
闻着产房里还未消散的血迹,我心里冷嗤了。
还真是我的好驸马,为了今日竟然能忍辱负重到这个地步,既然你选择了算计本公主,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不一会儿,那个假扮绿芜的死侍走了进来殿下,驸马回来了。
我看了看孩子,让奶娘抱了下去,自己则闭上眼睛假寐。
驸马魏江从外面走进来,绿芜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转瞬即逝。
魏江松了口气,急忙来到我的身边查看我的情况。
我假装刚睡醒,情意绵绵的叫了他一声夫君,魏江高兴的握着我的手,眼里止不住的心疼。
殿下,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辛苦殿下了,以后我们就只这一个孩子,臣再也不让殿下受苦了。
我感到恶心,下意识的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而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对他说夫君,能为夫君诞下麟儿,本宫也很高兴。
夫君,你还没看过孩子吧,稳婆说是个男孩儿,本宫瞧了一眼,长得很是乖巧,绿芜,去把孩子抱进来。
绿芜得了令,去将孩子从奶娘那里抱了过来。
魏江激动不已,等看到孩子后,他熟练的将孩子接了过去。
这一幕我都一一记在心里,魏江都逗弄着孩子,眼里是止不住的兴奋。
公主,咱们有孩子了。
我笑道是呀,我们有孩子了。
太好了,以后臣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公主就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我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那是自然。我笑不达意,而横梁上方的暗卫盯着魏江怀里的孩子看了许久,终究转过了头去。
孩子满月宴那日,皇兄赐下圣旨,给孩子取名裴景,随了皇室姓,魏江神色一愣,随后将情绪掩饰了过去。
晚上,魏江戴着兜帽偷偷的从侧门出了公主府,女暗卫很快便跟了上去。
翌日一早,我在用早膳,绿芜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我用手帕擦掉了嘴角的污渍,冷笑了起来魏江,你换我的孩子混淆皇室血脉,还想霸占我的一切,当真是可笑。
说着,我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景儿的奶娘生了病离开了公主府,魏江便自作主张将他的心尖尖扮成奶娘送到了景儿身边,从此这两个奸夫淫妇便经常光明正大的同进同出。
景儿五岁那年,奶娘洛九娘还把他和魏江的儿子也带进了公主府,自那天起,那个叫洛贱的孩子便时刻被洛九娘殴打。
我牵着景儿时常看到他浑身青紫,眼神空洞的样子,有时候忍不住皱眉让她不要那么对一个年幼的孩子,魏江却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殿下,这贱种不过是个下人之子,不听话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人不琢不成器,臣知道您心善,但是奶娘也是为了他好,咱们就别管了。
洛九娘也恭维的应声说是,我看了一眼洛九娘,她虽然表面恭敬,可眼里的嫉妒和狠毒却怎么也遮不住。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善待自己的孩子,我作为外人自然没什么意义。
等我离开后,暗卫传来消息,说魏江又去找了洛九娘,两人似乎吵了起来,魏江让她打孩子的时候收敛些,洛九娘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最后两人又叠在了一起。
彼时的我正握着景儿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字。
练字结束后,景儿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离开,而是犹豫的开口问询我母亲,景儿是不是不是娘亲的亲生儿子呀
我一顿,笑着问他你怎么会这么问
景儿一五一十的将洛九娘如何对他,又说他是她亲生儿子,而我是他仇人的事情全告诉了我。
看着五岁的景儿,他是那么的聪明又早慧,我便蹲下身与他对视,然后很平静的告诉他景儿,你不必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你就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若是她以后再这么悄悄对你说这些,你不必理会,你只要记得,在这座府里,除了母亲谁都不能亲信就对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景儿的眼里都多了几分神采。
接着,景儿又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可那个奶娘又为什么会说儿子是他的孩子呢
我声音冰冷的给他解释起来那是因为,当初母亲生你时,身边的嬷嬷被人买通,想要把你调换了,调换对象就是那个奶娘的孩子,不过母亲发现的及时,他们没得逞,此事他们还不知道,所以景儿就装作不知情就好,你放心,总有一天,母亲会让他们自食恶果的。
景儿点了点头,他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捧起我的脸庞,让我的心都软了下来。
母亲,景儿爱您,您知道吗那个叫洛贱的小孩好可怜啊,儿子经常看到奶娘那边抽他拿针扎他,还不给他饭吃,他生病了,儿子叫人去给他送药,都被奶娘给到了,奶娘还对儿子说儿子身份尊贵,洛贱卑贱不配用药,母亲,要是奶娘真的把儿子换了过去,那个遭罪的小男孩儿是不是就会变成儿子了。
我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真相或许残忍,但是却能让他知道人心险恶,不会轻信他人。
景儿的小身板都跟着颤抖起来,我拥抱着他安慰他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他的。
那天晚上,景儿没回自己房间,而是选择跟我同榻而眠,洛九娘和魏江来唤了好几次,景儿都不愿去,我知道,他是害怕洛九娘的毒辣了。
就这样,景儿平安的长到了十二岁,而那个将洛贱的孩子却因为营养不良,成日受到虐待,跟景儿同岁的他身高却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我偶尔看到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衣裳破破烂烂的,总是不忍心,便会将洛九娘叫过去敲打她让她对孩子好一点,可是洛九娘根本就不听。
她更是在景儿过了童生试后,将洛贱带去净了身,然后一脸邀宠的将身下血肉模糊,面色惨白的洛贱扔在了景儿面前,景儿吓得当场就呕吐了出来。
我直接以冲撞主子的罪名,叫人将她按在凳子上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板。
等到魏江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洛九娘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看到奄奄一息洛九娘,脸上是止不住的心疼,也是这一天,魏江有生以来第一次质问我。
公主,你一向善良,奶娘做错了什么你要将她打成这个样子,是否太过残忍了些。
我喝了口茶,指了指魏江进来后不曾看过一眼的洛贱说道此贱婢胆大包天,竟然狠心将自己的儿子净身也就罢了,还敢在我儿子考上童生试最开心的日子里,将这个血肉模糊的孩子带到他的面前来吓他,若是我的景儿因此吓出来什么好歹,本宫便是杀了她都不为过,今日不过是赏了她一顿板子算是给她点教训。
说着,我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魏江,驸马你不好好去当值,急匆匆的跑回来做什么。
魏江神色一僵,随即说道臣是听说咱们的景儿中了童生,一高兴便告了假打算回来给景儿庆祝一番。
我笑了笑那便好,本宫不知情,还以为驸马是听说这个奶娘被打了,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相救呢。
魏江有些心虚的离洛九娘远了一些怎么会,这洛九娘不过是个低贱的奶娘,臣对公主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救她,她吓到了咱们景儿,理应受到惩罚。
我嗯了一声如今景儿已经十二岁,早已长大懂事,这奶娘没个规矩礼数又狠辣恶毒,未免日后教坏了景儿和他院子里的那群丫鬟小斯,自今日起,便赶出公主府去吧。
殿下不可。魏江着急忙慌的喊道。
我微微皱起眉头,驸马可是有什么异议
魏江看着我不悦的神情咽了咽口水道殿下,这个奶娘好歹将景儿带到了这么大,今日她虽然犯下大错,但念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若是就这么将一个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人堂而皇之等的赶出了公主府,只怕外面的人会议论公主。
我心中讽刺,面上去问道那驸马是怎么想的
殿下,臣认为,这洛九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罚她从今日开始留在公主府做最下贱粗使的活儿吧,也好给她留条生路。
那便按照驸马意思办吧,以后公主府里倒夜香和倒泔水的伙计就给她做吧。
刚刚苏醒的洛九娘闻言再次晕了过去,而魏江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直接以身子困乏为由将他的话给挡了回去。
那天晚上,魏江又和洛九娘吵了起来,这一次我亲自带着景儿去听了一遍他们的谈话。
房间里,魏江恼羞成怒的说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对孩子太过,就算我们的儿子已经成功换到了公主身边,可洛贱他也是我的孩子,你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他给净了身,还胆大妄为的带着他在公主和景儿面前晃悠,要是公主察觉到了什么,不止你我,连景儿都会有危险。
洛九娘气息奄奄,又满嘴不服气的说道我就是气不过,我的孩子成了公主的孩子,我怎么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他的眼里心里始终都只有公主,哪里还有我这个亲生母亲。
魏江厉声呵斥道真是愚不可及,景儿是你的孩子吗那还公主的孩子,干你什么事你若是再敢轻举妄动,毁了我的儿子,就别怪我心狠了。
洛九娘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想要杀我
洛九娘看着眼前的爱人,流下了泪水魏江,你混蛋,我为了你的前途,由正妻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外室,又为了儿子生生的忍受了生离之苦,我就是伤心想要做点事情宣泄一下我有什么错。
魏江捏了捏太阳穴,看着癫狂的洛九娘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有很快隐了下去,继续轻声哄着洛九娘道你冷静一点,咱们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一时半刻吗公主对咱们的孩子这么好,如今儿子中了童声,以后秀才,举人,进士,等到那时你们再相认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到这里,洛九娘的情绪好了许多可是,可是我无论怎么做景儿都不愿亲近我,我该怎么办啊。
魏江宽慰道这是好事,景儿对你越冷淡,公主的疑心才会越小,等到了真的相认的那一刻,孩子会明白的。
你好好的等着便是,到了那一天,这个公主府就是咱们的了,我一定让你做最尊贵的人。
洛九娘抽抽噎噎了半天,可是,我现在要倒夜香,倒泔水,身上的味儿会很臭,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魏江果断的回她。
两人在里面卿卿我我,我拉着景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那里。
一回到正院,景儿就脱了力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绿芜及时扶住了他。
景儿眼圈通红,鼻音很重,神色受伤的喊我母亲,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好狠的心啊,要不是您当年谨慎,如今被净生的就是儿子了。
我将他拥入怀中,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头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本宫是公主,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什么都有,那群无能鼠辈,野心勃勃之徒自然趋之若鹜,所以,景儿,今日母亲之所以带你去听他们的对话,就是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为了目的和利益往往都是不择手段的,有时候还会骨肉相残父子反目,你是本宫的儿子,往后总会牵扯到各方势力当中去,你必须强大起来,不能对你的敌人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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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儿紧握双拳,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母亲,孩儿明白了,从今往后孩儿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才是孩儿天。
躲在房顶的暗卫头子身子一僵,我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道景儿有那个心母亲很高兴,但是母亲还是希望你能知道你的来处,不可忘了本,无论今后如何,你都是我平阳公主最宠爱的儿子,身份地位自是尊贵。
裴景点了点头。
那夜之后,景儿长大了不少,也学会了在魏江和洛九娘面前露出假笑与他们虚与委蛇。
我很心疼,他才十二岁,却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起来,可我随即又想到,那些武官之家的儿子十二三岁就跟着父兄上战场杀敌去了,我的景儿现在要面临的战场就是这个京城,这座公主府。
景儿十四岁这年中了秀才,魏江和洛九娘异常的兴奋,给景儿又是做衣裳,又是做美食,景儿笑着脸收下了,但一转身便冷声吩咐下人将东西扔进了火里。
也是在这一年,景儿背着我给魏江下了药,暗卫来告诉我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好在暗卫告诉我景儿只是给魏江下了绝嗣的药,原因是某天晚上景儿看见魏江大半夜的不睡觉抹黑去了洛九娘的房中,景儿被恶心到了,第二日就叫人去开了一剂绝嗣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进了魏江的饮食里。
我怕此事会走漏风声,打算去给他扫尾,却没想到景儿考虑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周全,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
我暗叹孩子的成长。
半年之后太医悄悄告诉我,魏江彻底绝嗣了,我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景儿中举人这一年,魏江背弃了与洛九娘的承诺,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暗卫来报我时,我笑了,我还以为魏江对洛九娘是真心的,没想到也不过是花言巧语。
我让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日日泡在泔水和夜香桶里的洛九娘,她果然忍不住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听说那天,月柳巷有一男一女赤裸着身体被一个中年女人拿刀追砍。
周围看热闹的不少,被追的女的脸上血肉模糊,血色浸在她魅惑的眼眸中,让她睁不开双眼,只能慌忙的往前跑去,因着这个缘故她被人群中看戏的人绊了一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洛九娘面色阴森,提着刀一步一步逼近那个女人,魏江吓坏了,可是他还是颤抖着双脚扑了过去。
九娘,求你了,一切都是我的,求你不要伤害月儿,她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又那么柔弱,你想想我们的孩子,想想与他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你就真的忍心断送掉这个无辜孩儿的性命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件事洛九娘的心里面并对柳月和魏江又多了几分恨意。
啪洛九娘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
她崩溃的上前对着魏江和柳月又踢又打,周围的人听着他们惨痛的嚎叫,有看戏的,有指指点点的,也有几个好心人帮上前去劝架,但是洛九娘太疯癫,他们没拉住,手忙脚乱间,魏江死死捂着私处,面色发白额头汗水不住地往外冒,而柳月的身下则是一片血红。
周围的人见状赶紧叫来了郎中,郎中赶来时魏江已经晕过去了,等到魏江醒来时,他正躺在公主府里。
我面色难看的站在他的床前,魏江吓了一跳,他有些心虚,想要起来,结果腿一动那处痛得他直咬牙。
我冷声说道别动了,太医说你以后再无子嗣的可能了,未免造成二次伤害,还是好好养着吧。
殿下,这不可能。魏江难以置信,自己正值壮年,结果却失去了引以为豪的男性特征,眼里的怨毒之色都快把公主府给溢满了。
我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魏江这才回过神来。
殿下。他吓了一跳。
我居高临下的质问他驸马,你是不是该给本宫解释解释,今日你好好的出门,为何回来时衣衫不整,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魏江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自己回府时路过一个巷子看到有两个女子在打架,还动了刀,他想要去劝解,结果被误伤了。
我冷然一笑道是吗
魏江知道,这话我没有信。
我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到了今时今日,你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还不说实话。
魏江面色一白,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跪在我的脚边。
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臣这次只是一时糊涂,臣是被人算计了,这才与人那贱人有了收尾,您看在臣多年侍奉的份上饶了臣吧。
我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如今你的事情已然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你晕倒前,还好死不死的被人认出了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堂堂大盛朝长公主,这两日却被人笑话的连门都不敢出,本宫能饶了你,你看看那群御史还有陛下能不能饶了你。
殿下,求求您,救救臣,臣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丫鬟来报公主殿下。
何事
丫鬟听着我不悦的语气,吓得浑身颤抖。
回殿下,是驸马的母亲和妹妹来了,正在屋子外面吵着要见驸马。
魏江身子一顿,他试探的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椅子上,丫鬟立马给我端来一盏茶。
让她们进来。
那对马氏母女,一进来就开始哭天喊地的。
哎哟,我的儿啊,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啊,你被那贱人害成这样,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见这个魏马氏激动的连礼都忘了行,我身边的绿芜立马呵斥道放肆,见了殿下不先行礼,竟然还敢在屋子大呼小叫的号丧,你是在咒殿下,还是在找公主府的晦气。
闻言,魏江的母亲登时就不哭了,她那张刻薄的脸立马调转方向朝我走来,一抬手就要打绿芜,被我身后的方嬷嬷一巴掌反手打在了地上,她被打懵了,不可置信的捂着脸颊。
贱婢,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驸马的亲娘,公主的婆母,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对我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马氏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与方嬷嬷对峙。
方嬷嬷不慌不忙的说道公主殿下是君,你是民,民见到君,要行礼问安方是正理,即便你是驸马的生母,公主殿下的婆母,也照样不能越了规矩。
魏江的妹妹魏燕见自己母亲吃了瓜落,又被我冷嗖嗖的看了一眼,立马识趣的给我行了一礼臣妇张魏氏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我端坐在上首,沉默良久后,见她半蹲着身子直发颤,这才让她平身。
魏燕松了口气想要去拉她的母亲,方嬷嬷立马出声阻止张夫人,公主殿下只叫了你一人起来。
魏燕伸出去的手一抖,随即又收了回来。
马氏恶狠狠的瞪了方嬷嬷一眼,然后枪头对准我公主,我好歹是你的婆母,你这么不孝长辈不尊婆母,就不怕别人议论吗
本宫堂堂天家公主,何惧之有。
方嬷嬷,既然马氏学不会宫中礼仪规矩,你便亲自教一教她吧。
是。
你敢,我要去告你不敬长辈虐待婆母。
方嬷嬷得了我的令,三两步走到马氏身边把她提溜了起来,又一脚踹在她膝关节后侧,她不得不跪在重重的跪在地上,方嬷嬷又叫丫鬟钳制住她的双手,按住她的脖颈往前磕头。
马氏,你可记住了见到公主殿下,要先磕头行跪拜大礼,方不能失了体统,你就算是婆母也不能例外。
如此,方嬷嬷反复教了马氏三十遍,教的她直求饶,我这才喊停。
最后,她恭敬的给我行了个礼,我这才示意丫鬟拉她起来。
马氏自我跟驸马成亲后,一直想要住进公主府拿捏我,但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都是招赘进的公主府,她哪里有资格住进来,最后被灰溜溜的赶回魏江之前给她买的小院里。
刚才,她一进了公主府,眼睛便四处乱看,浑浊的眼眸里全是贪婪和欲望,被方嬷嬷教了几遍规矩倒是收敛了些。
我瞥了一眼魏燕,她看到母亲被我整治的过程,捏着手绢的手下意识一紧,吓得她连忙低下了头。
魏马氏关心儿子,便低下了嚣张的头颅公主殿下,驸马是您的夫君,如今被人毁了命根子,这叫他生不如死,民妇还请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替他讨回公道。
我整理了一下衣袖幽幽的说道他背着本宫在外面与人苟且,被一个跟他有不正当关系的女子毁了男子的特征,此事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明日的朝堂上,驸马品行不端与人苟且一事便会抬到明面上来说,本宫虽是公主,但是到底大不过皇上,是他管不住自己在先,本宫为何要替他讨公道。
马氏听到我的话,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可是他到底是你的夫君,自古,妻为夫纲,男子三妻四妾向来如此,若非公主霸道善妒,我儿又怎么会养外室,归根到底还是公主你不愿意替他张罗造成的。
魏燕听到母亲如此狂放跋扈直言,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放肆,公主乃是大盛长公主,受万人敬仰,岂能与民间夫妻相提并论,公主与驸马之间除了是夫妻关系更是君臣关系,君臣大于夫妻,再者,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驸马尚公主可为官做宰,却终身不可纳妾,不可有异生子,驸马违法在先,欺瞒在后,你作为驸马的生母平时没有尽一分劝谏之责,又哪来的脸要求公主为他讨公道你是想要公主是法度为无物吗
魏燕猛然跪在地上殿下,臣妇的母亲绝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关心则乱,还请您看在她年老的份儿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马氏看到自己女儿惨白的脸蛋,心里头一咯噔,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可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她不得不这么说。
眼珠子一转,她又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哭声说起就起。
哎哟,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如今没了男人尊严,你可怎么活呀,要是你还因此被陛下惩罚,你叫景儿可怎么呀,那可是咱们家唯一的骨肉啊。
说着,她跪在我的脚边打感情牌殿下,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纵然我儿犯了天大的错,可是你们之间还有一个有出息的孩子,您不能让景儿小小年纪就被人指指点点啊,他还那么小,读书又那么刻苦,万万不可毁了他呀。
我厌恶的挪开了双脚说道此事不劳烦马夫人费心,景儿乃是天家子嗣,与魏家并无干系,况他还是本公主唯一的儿子,别人永远都不会有闲话和异样的眸光对准他。
众口铄金,他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难道就不会有人议论他的父亲吗这样的环境下,他能安心读书吗马氏不顾魏燕的阻止反驳道。
我打断她的话这就不劳马夫人费心了,本宫自会好生教导,绝对不会让他受到流言侵扰,更会教导他什么叫分寸,什么叫礼义廉耻。
见我无论如何都说不通,马氏也不装了,蹭的站了起来好你个平阳,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帮我儿,你一个女人若是没了丈夫,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一个家经营的一帆风顺。
啪。方嬷嬷又给了她一巴掌,马氏想要反抗,结果被我身边的婆子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我站起身吩咐道今日,没有拜帖,无端擅闯者,按照公主府的规矩杖责五十,方嬷嬷你监刑。
是,老奴遵命。
魏燕听到这个消息,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即便她拼命求饶,我也没有松口,人不能太过心慈手软,否则人人都会觉得你好欺负。
不一会儿,板子的声音还有女人嚎叫的声音在公主府里此起彼伏,屋里的魏江听到自己母亲和妹妹被打,吞了吞口水,没半分要为她们求情的意思,因为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翌日,朝堂上弹劾魏江行事不端,偷养外室的一事的折子果然堆成了小山,陛下一怒之下将魏江的官职一撸到底。
圣旨下达至公主府时,魏江受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下午,景儿收到消息急匆匆从郊外的皇家书院赶了回来。
他脸色极差,看见我连行礼都忘了母亲,父亲的事可是真的
我朝他点了点头。
砰,他一拳砸在了门框上他都已经是驸马了,皇帝舅舅还给了他那么高的官职,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些,如今闹成这样,儿子没脸再呆在书院了。
景儿气得面色通红,青筋暴起,我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急忙叫人把府医叫来给他包扎伤口。
等府医走后,我让所有人都出了屋子,心平气和的与他坐在一处。
景儿,魏江犯错,干你何事,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本就毫无关系。
景儿猛然转身望向我母亲,您这话是何意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还记得母亲当初跟你说,叫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出处吗
景儿点了点头孩儿还记得,可是这个出处孩儿不想记得,这是耻辱,孩儿有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父亲,孩儿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他不是你的父亲。
什么
我说,魏江不是你的父亲。我又重复了一遍。
景儿一时间难以接受怎么会。
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当年,本宫十六岁正是大好年华,皇兄刚登基两年,原本是想要将本宫嫁给世家大族做宗妇的。
一次,本宫出宫游玩,遇到了进京赶考的魏江,他因为路途遥远又生了一场重病花光了身上的银钱,但是离科举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想让店家收留他,让他做一些活儿来抵扣吃住的钱,可是那店家觉得他已经欠了他一个月的房租,又瞧他身子单薄能不能考得中还两说,因此将他赶了出来,还让他三日能将吃住的钱结清,否则就让他好看。
景儿听得仔细,我继续说道我见他可怜,便让丫鬟给了他五十两,毕竟错过一次考试就要等好年,有钱人家的孩子等得起,那些家庭贫困的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起了恻隐之心。
这个魏江拿到了我的钱,问我的丫鬟我是是谁,以后他好登门感谢,我的丫鬟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他当时很震惊。
后来魏江还真中了进士,鹿鸣宴结束后,陛下开始给我张罗婚事,让皇后邀请了不少世家子弟还有读书人来参加,原本被皇兄指派去外地偏远县城当官的魏江起了心思,他使银子买通了一个小宫女,将酒水撒在了我的衣裙上,接触多年宫斗的我,看着那小宫女飘忽不定的眼神便知道这事有诈,可我还是在她引导下去了那个厢房。
一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异香,暗卫为我送来解毒丸,也是在那时魏江走了进来,他见我躺在床上,二话不说脱了衣服也躺了上来,正准备向我动手动脚时,暗卫进来时点的幻香起了作用,我丢给魏江一个枕头,他抱着枕头啃了许久。
那后来呢景儿问道。
后来。我笑了笑,本宫又不傻,陛下想要拉拢世家,本宫想要自由的生活,而魏江又想要权势地位,陛下拉拢世家的打算失败,他见我和魏江躺在一张床上,也知道我遭了算计,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放弃了拉拢世家,转而拉拢这些读书的寒门,他把魏江钦定成了驸马,又给了他高官厚禄,还提拔了不少寒门子弟为官,那群寒门子弟见皇帝如此重视他们,而他们又一向看不惯那些世家的高高在上,所以两方势力在朝堂上开启了长达十几年的争斗。
那您和父。

。魏江成了亲,那为何又说魏江不是孩儿的生父呢
我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嫩茶叶说道因为,我在与魏江成亲前派人去查了一下魏江的过往,巧合的事,我的人刚到魏江的老家,那里的人就告诉他们,魏江三天前死了夫人,魏江的母亲和妹妹正在给她办丧仪。
怎么会这样。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觉得里面有问题,便让人监视那对母女,魏江的原配下葬后不到七日,那对母女就离开了老家,中途她们还与一个穿绿色衣裙戴着围帽的女子一同赶路。
于是,我让人掘了魏江原配的坟,却发现里里面空无一人,我便知道魏江一家人演了一出戏,他们想利用本宫获得权势地位,所以,在新婚夜,本宫便继续让他与枕头为伍。
景儿皱起了眉头那孩儿的生父又是谁呢
我抬头望了望房梁上的人,吩咐道下来吧。
那人身子敏捷的跳了下来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景儿看着地上规矩行礼的人,那人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景儿瞳孔都放大了母亲,他。



我点了点头他叫季淮之,魏江的原配上京后两人又搞在了一起,很快就有了身孕,夫妻俩一合计想要来个李代桃僵让本宫替他们养孩子,于是魏江趁我出府去佛寺上香时,买通厨房的婆子在我的饭食里下了药,魏江走进来时我已经浑身燥热难耐,魏江自己为了能够一次就得逞,还给自己下了药,是你父亲见我很抗拒,便出手劈晕了他。说着,我将他扶了起来。
你父亲,见我中了药失了智便去将府医请来,府医看了之后说此药霸道,他没有解药,除非与人交合,否则怕是要爆体而亡。
季淮之见我有些说不下去了,便对景儿开口道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公主,世子,您不要怪殿下,要怪就怪属下。
景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又随即掩饰了下去。
你出生后,本宫不想你和魏江那个毒蛇一个姓,于是,便向陛下请旨让你随皇室的姓氏。
陛下觉得这是一个更进一步拉进寒门关系的机会,便允了,还给你了一个恩赐,让你及冠后享郡王爵位,三代后降爵。
景儿看着眼前高大威猛,又身子挺拔的季淮之,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叫了他一声父亲。
饶是季淮之当了我几十年的暗卫,此刻也哽咽了起来。
他是个孤儿,被父皇的暗卫所救,成了暗卫营的一份子,我九岁那年他被父皇秘密指派给了我,从此,他就成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说起来,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比和父皇母后,皇兄相处的时间都要长,而他和扮成绿芜的静香,还有方嬷嬷都是对我绝对忠心的人,所以与他有了景儿,我一点都不后悔。
我接着说道魏江和洛九娘想要李代桃僵,本宫便将计就计,让他们自讨苦吃。
我和景儿说了许久的话,他也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谈话结束时,他支支吾吾的问我能不能和季淮之单独聊聊,我望着轮廓眉眼相似的父子俩,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景儿来到了正院,我见他久违的露出了孩童般的微笑,觉得告诉他真相一点都没错。
翌日,公主府里闹哄哄的,我睁开眼,问方嬷嬷出了何事
方嬷嬷站在床边说道殿下,是那个洛九娘,她闯进了世子的院中抱着世子不撒手,说世子才是她的亲儿子。
我揉了揉眉心,让人给我穿戴好衣裳首饰,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去了存志堂。
殿下到。
存志堂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我看见景儿被洛九娘死死抱着不松手,整个脖子都涨红了。
我一挥手,让几个会武功的侍女上前将洛九娘拉离了景儿。
景儿得到了解脱,厌恶的看了洛九娘一眼,然后恭敬的向我行了一礼孩儿见过母亲,母亲万安。
洛九娘见状,崩溃的想要去抱景儿我的儿,景儿,我才是你的亲娘啊,你不能不认我呀,你的父亲没良心,你要替娘讨公道啊。
景儿愤怒的一脚踹在了洛九娘的腹中,冷声说道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本世子的母亲只有一位,你有何资格做本世子的母亲。
洛九娘泪流满面的解释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初我刚生下你不久,魏江那个杀千刀的就把你换到了公主身边,我看着你在公主身边撒欢卖乖,娘的心都碎了。
我端坐椅子上,任由洛九娘嘶嚎,而一旁畏畏缩缩的洛贱,不可置信的望着我,说道原来,我才是公主的儿子。
说着,胆小的他一个健步上前给了洛九娘一巴掌,贱人,你这么多年对我非打即骂,恨不得杀了我,原来是你们把我给换了,好让你的儿子占了我的人生,你换了我的人生也就罢了,你还让我没了繁衍子嗣的可能,我要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洛贱对着洛九娘一通拳打脚踢,最后他跪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殿下,请您为儿子做主呀,儿子被他们害惨了,这个裴景分明就是鸠占鹊巢,求母亲将他和这贱人一起赶出公主府。
我打量着这个和洛九娘有七分相似的孩子,不禁笑出了声。
洛贱浑身一僵,他不甘的再次请求我求殿下给孩儿做主,惩治恶人,还孩儿一个公道。
洛九娘则是在一旁拼命的磕头殿下,景儿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奴婢和魏江所为,求您饶了景儿吧,怎么说您也养了他十几年,您饶了他,我们母子从此离开京城再也不来京城碍您的眼了。
说着她望向景儿说道景儿,快跟殿下认错,求她饶了我们,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好不好。
景儿平静的说道跟你离开我看你是疯了,我裴景乃是长公主的亲生儿子,尊贵的世子,未来的平宁郡王,你一个妄图攀附权贵鸠占鹊巢的贱婢,有什么资格让本世子跟你离开。
洛九娘瞪大了双眼,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公主的。
洛贱也附和道殿下,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个裴景是个冒牌货,您不能因为儿子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就不认儿子呀,都说虎毒不食子,您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见他要扑上来,我身边丫鬟立马把他给拉开了。
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说出了两人此生都晴天霹雳的话景儿没说错,他的确是本宫的亲生儿子。
洛九娘尽皆一愣不可能,公主殿下你是骗我的,景儿才是我的儿子,这个卑贱的贱种才不是我的儿子,你骗我。
本宫为何要骗你,当初你和魏江合计要换了本宫的儿子,本宫便让心腹将那个产婆和丫鬟一同送去见了阎王。
洛九娘瞪大了双眼,看着我身旁的绿芜说道你说那个丫鬟死了,那你身边这个绿芜又是谁
我笑了起来那自然是本宫的暗卫假扮的,你们打算换了本宫的儿子,本宫让人走了一趟,又在半夜把孩子给换了回来,所以,这些年你一直虐待的根本就不是本宫的儿子,而是你自己的孩子。





洛九娘彻底崩溃了下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景儿才是我的儿子,景儿,我的景儿。
跪在地上洛贱听了我的话,闪烁着光芒的双眼再次暗了下来。
洛九娘和魏江汲汲营营的算计了一辈子,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在算计我,我也在算计着他们。
来人,把这个意图混淆皇室血脉的贱婢给本宫押进暴室好好看管起来,至于这个洛贱便捆了扔去拆房。
洛贱心如死灰,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是尊贵的皇室血脉,没想到真相揭开后自己却是那个小丑。
魏江听说洛九娘把当年他换子一事曝了出来,他吓得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后又听说,我又把孩子给回归本来的位置,不免松了口气。
还好,即便这件事曝了出来,我没有得逞,就算那疯妇作证也没有证据,而且我和公主还有一个儿子,公主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还在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殊不知,我直接把这些年他贪污受贿,卖官卖爵的证据送送到了皇兄的案桌上。
隔日,魏家在京中的宅院就被抄了,皇帝掘地三尺找出了二十多万两黄金,当这些黄金被人一箱箱抬出魏府时,马氏受不住直接晕死了过去,这么多钱她一点都不知道,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如今跟着落了难,她能接受才怪。
魏江被判了流放,他的母亲马氏同行,而作为魏江原配的洛九娘,还有魏江唯一的儿子洛贱一同被判了流放,至于魏燕她是个外嫁女,事发后她的夫家为了保她替她写了份断绝关系书送到了魏府,皇帝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而我也正式向陛下请旨与魏江和离。
魏江这些年的价值被皇兄榨干了,而他也知道我当初为何坚持要裴景姓裴的原因,大手一挥便同意了。
魏江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去城门口看了他一眼,景儿和季淮之随行,魏江见到我眼神一亮,他看到景儿刚想喊,却发现景儿和旁边的季淮之长得很像,魏江受不住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叫方嬷嬷扔给他一袋银子说道昔日,本宫见你可怜救了一次,但却没想到你忘恩负义,算计本宫,意图通过本宫改换门庭,如今本宫也算计了你,因果循环,这一次这一袋银子,买断了你与本宫这些年的一切,去了流放地好自为之。
我转身时,魏江不死心的问我殿下,这些年,您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从未。我头也不回的送了他两个字。
后来,景儿一步一个脚印,终于在三年后中了状元,皇兄高兴不已,直说景儿聪慧,给了他很多历练的机会。
景儿及冠这一年,他偷偷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御史大夫冯章的孙女,那个孩子我见过,知书达理进退有度,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儿,我笑了起来,问他那个姑娘可也是这个想法,他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我这一生,婚姻鸡零狗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算计,还好有季淮之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倒也不算难熬,如今儿子有了心意相通的人,我自然不愿他再走上我的老路,当即进宫求皇兄赐了婚。
皇兄听说景儿喜欢上了一个只会满嘴喷口水的老御史的孙女儿,他头疼不已,那群老家伙总是喷他,不过转念一想,这御史既无财权也无兵权,景儿娶御史的孙女倒是没什么影响,于是便大手一挥允准了。
景儿成亲那日,封他做平宁郡王的旨意就下来了,儿媳生下长孙的时候,岭南传来消息,魏江死了。
那时的我正和季淮之高兴的逗弄着孙子,听着来人的禀报,我随意将报信的人打发了下去,往事成空,以前的事早已烟消云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