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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水性杨花,攀附权贵,见我落难,便迫不及待地要嫁入国公府!
我顾长风,今日便与你恩断义绝!
字字句句,如同尖刀,将我凌迟。
苏若雪依偎在他怀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姐姐,你别怪长风哥哥,他也是为了我......
她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我......我有了长风哥哥的骨肉。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抽气声,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
原来,所谓的诬告,所谓的天牢之灾,全是他为了摆脱我,与苏若雪联手做的一场戏。
一场,只为将我推入地狱的戏。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国公府那扇朱漆大门,依旧紧闭。
门后,传来管事嬷嬷冷漠的声音。
一个冲喜的罪女,不必拜堂了。
晦气。
从侧门抬进来,扔去霜雪苑。
我身上的凤冠霞帔,瞬间成了最讽刺的枷锁。
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
我被粗暴地从侧门拖了进去,扔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
膝盖磕在石头上,传来钻心的疼。
身后,那扇破败的院门吱呀一声关上,随即是铁锁落下的声音。
我被囚禁了。
我听见外面下人们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这霜雪苑可是府里的禁地,听说以前吊死过人。
可不是,扔到这里,就是让她自生自灭。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幸灾乐祸。
你们是新来的,不知道吧
咱们府里,真正做主的可不是老国公。
是厉渊大人。
厉渊。
那个权倾朝野,狠戾嗜血的镇国公义子。
那个传说中,杀人不见血的活阎王。
我可听说了,厉渊大人最恨的,就是这种靠着肮脏手段上位的女人。
这位新夫人......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冷风从破败的窗棂里灌进来,吹透了我的嫁衣。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一片枯叶飘落在脚边。
冬天。
原来,我连活过冬天的资格,都没有了。
霜雪苑名如其境,院中枯木满地,檐角结着冰凌。
我被扔进这座败落的院子,身上的嫁衣早已湿透,红色的绸缎黏在身上。
第一天,国公府的管事嬷嬷来了。
她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新夫人,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