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顶级渣攻,我绑定了共生系统。
【请照顾好男主受,他死你亡。】
为了不被一拖二,我把未来会被渣公逼到抑郁自杀的小男主捡回家。
高敏感我张口就来：你是哥的唯一例外。
回避型我抱紧他：你永远胜过别人。
就连毒舌系统都在求我出养娃教程时,一次醉酒回家,被人自后蒙上双眼。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我听到被我养大的男主一遍遍哀求：哥,你爱爱我好么。
行倒是行……我忍痛拍了拍埋进颈窝还在啃咬的脸,语气放缓：你先……出来好么……
1
穿成渣攻第一天,我就看到脏兮兮正埋头翻垃圾桶找吃的小男主。
我往前一步,少年连忙地把手里半个发霉的馒头藏到身后。
跟我走,我养……
话没说完,一个空瓶子砸在我身上。
白衬衫出现一道黑印,肇事者转身就跑。
跟原剧情一样。
闻时祈在父母死后,发现路边捡垃圾的少年,觉得这孩子和他一样像条丧家犬,打算捡回去收留。
但闻时祈长相属于痞帅那挂,加上一头长黄毛,吊儿郎当地戴着耳钉,少年以为闻时祈是坏人,转身就跑。
十岁的孩子哪里跑得过十六岁的高中生。
直接被薅着脖领粗暴地扔回家。
剧情前期有点救赎向,原主像不讲道理突然闯入黑暗的一道光,照亮微如尘埃的男主。
后来,光变质了。
闻时祈挟恩图报,不问男主愿不愿意就强制掰弯了男主。
还美其名曰：你是我养的,就该是我的。
偏偏闻时祈的人设是那种渣攻天花板。
男女通吃,带各种人回家过夜。
男主哭过、拦过、骂过,到最后重度抑郁死在他面前,闻时祈才幡然醒悟自己内心真正所爱。
呸。
能对自己养大的孩子下手,就很——畜生！
不幸的是,我现在就是那个畜生。
2
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拐角。
系统见我没追,急了。
【你怎么还把他放跑了不怕他饿死你也嗝屁了吗】
我握紧了手又松开,冷声：你没看到么
【什么】
他……
在害怕我。
【怕怎么了原本剧情你不光打他踹他,还会看见他和女同学吃饭醋意大发拖回家硬上他。】
【想那么多不如保命要紧,只要你把男主成功抚养至
20
岁生日,即小说中他自杀的那一天,别管是敲断他的腿,还是打折他的胳膊,只要过了
20
谁就算你完成任务。】
主意不错,你可以闭嘴了。
我把头发剪短,染黑。
照着镜子里优质傲慢的骨相,咧嘴调整唇角弧度。
尽量看上去不像坏人后,悄悄尾随小男主。
当小男主挨饿三天未进食,遭混混怂恿偷路人钱包时,我从小巷口现身,护住他,挡下失主一时冲动挥落的木棍。
少年吓坐在地,仰头错愕地望着我。
我从钱包抽出几张红钞票,连同被小男主偷的钱包,一起递到失主面前。
是我没看好弟弟,对不起,这是赔偿。
那人接过钱,扔下棍子。
人走后,我转身蹲下仔细检查小男主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小男主这次没打我,也没跑。
倒是小脸皱成一团快要吓哭了：你的头……流血了……
什么我抬手摸到脑侧一阵粘稠,像是才发现：哦……我晕血,你能送哥哥去医院吗
啊,我吗
小男主呆了。
3
医生给我包扎的时候,我装头晕脑痛要求住院。
系统声讨：【谁家路人好好地随手拎着棍子走路,雇人假扮引小男主上钩,英雄救美,宿主你是变态吗】
我需要一个契机让他对我放下戒备。
【……】
【你犯不着大费周章用苦肉计,无论你做什么男主都会自杀,原主前期对他也算好,男主依旧背着他在洗手间偷偷割腕,这是人物设定,高敏感,回避型,不会因为你对他的好改变他的悲观,区区一个纸片人,早死晚死的事。】
我并不赞同系统的说法。
你口中无关紧要的纸片人现在决定着我的生死。
【所以,宿主你更要绑他,限制他,养到
20
岁,轻松完成任务不好吗】
不好。
比起想方设法困住一个人的肉体,不如让他紧紧抓住濒死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依赖求生。
当然,那根稻草,只能是我。
就像此刻。
饿了三天,他需要的仅仅是一顿饱饭。
我把外卖点的小米粥摆放到他面前。
轻声：不用觉得内疚,救你是我个人行为,和你无关。
不想留在这你可以走,但要先把肚子填饱。
被戳穿心思,小男主盯着冒热气的碗,吞咽口水后低声解释：不是的哥,我没有地方去的。
回答还算让我满意。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主拘谨地摇头：没有名字。
嗯
【原主捡回来后一直叫他小乞丐,后来叫他闻白。】
闻白……原主希望他纯洁无瑕
【你把原主想得太好,是看他皮肤白,又蠢得像个白痴。】
我：……
4
我对小男主温柔一笑,声音放轻：我姓闻,你要不要和我一个姓,叫闻朝怎么样
小男主扑闪浓黑的睫羽：闻……朝
嗯,闻朝而醒,每一天都是新生。
【宿主,你怎么能随便乱给男主改名字！】
我养的,连名字都不配起
没上过学的他,试图理解。
我乘胜追击。
那你愿意跟哥哥回家吗哥哥家人都死了,和你一样,很孤单的。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
闻朝耷拉着脑袋：大哥哥,我做了坏事……
现在闻朝还算不上高敏感。
但还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自我厌弃陷入内耗。
我打断,纠正。
什么是坏
啊
没人教你明辨是非,突然有个人告诉,偷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换成我在那种环境下也会做,说到底,人都是受欲望驱使。
我端起温度刚好的粥碗放到他手里。
你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饱腹欲。
十岁的孩子,只知道想要,却不明白欲望是什么,明亮的眸子充满不解。
我接近你也是在满足我的欲望。
什么
能让我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我垂眸,语气淡淡：其实遇见你的那天,我本来想死的,是你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和父母走丢,转手人贩子,被养父逼着偷抢骗什么都做过……
我只想好好活着……
却被好赌的养父醉酒后活活打死。
偏偏命运没让我死透,还给了我重新活着的机会。
闻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粥,似懂非懂地望着我。
闻朝,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我们是同类。
渴望死亡,却仍旧期待着救赎。
5
在闻朝适应和我相处后,我才慢悠悠办理出院,领他回家。
原主毕竟是渣工。
有颜有钱。
注视着眼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华丽别墅。
我有一瞬间恍惚。
闻朝也很诧异：哥,你这么有钱
很巧,我也是才知道。
嗯,养你和我应该够用。
闻朝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乖乖站到我面前。
就像被主人叫唤过来的狗。
我不说话,他就一直安静站那。
水滴顺着碎发落进眼里,他不自在地揉了揉。
过来。
我拉着他进了浴室,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不吹干等着生病
轻柔的发丝掠过指尖。
很少被人触碰,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痒。
我掰正他的头,对着重新看向镜中的人说：别躲。
不愧是阴翳挂的男主,小小年纪五官分明,久不打理头发,已经与肩并齐。
硬是在他稚嫩的脸上,生出一种男生女相的错觉。
怪不得原主会睡他。
可惜我不是弯的,更不是原主那个畜生。
我收拾了一间客房。
这么大人了,自己睡没问题吧
闻朝看了眼新买回家的卡通汽车床又看着我点点头。
直到——
五天后的半夜,打雷声响起。
我顶着黑眼圈和抱着枕头的闻朝在房间外的走廊撞见。
头一次理解原主为什么要捡闻朝回家搂着睡觉。
人物设定。
原主亲眼看着母亲和情人如何害死了亲爸,在母亲继承了遗产和巨额保险金后。
嫌弃他是拖油瓶,不光打骂还要当佣人使唤。
经常把他关在黑暗的阁楼。
这种悲惨生活一直持续到母亲和情人酒后开车撞翻护栏坠江。
极度怕黑的他只要一陷入黑暗就会无意识地肌肉发抖。
偏偏我本身有个毛病,黑暗才能给我安全感。
恶性循环。
熬了五个大夜,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翻遍整个屋子才翻出一小瓶安眠药。
闻朝视线很快被我手里的药瓶吸引。
没等我反应过来,药瓶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哥哥……
他盯着上面的字抿唇：闻朝现在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了吗
我：嗯
6
我反应了好久。
系统出声提醒。
【医院里你给小男主灌输的心灵鸡汤。】
我才悟了。
哥,你不是说……有我……你就不会孤单不会想死么……
是……闻朝不起作用了吗……
走廊上仅有的微光来自我未关严的房门。
闻朝隐藏在暗处,声音抖得整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应该是哭了。
不知道他哭的缘由,大脑昏昏沉沉,我现在急需几颗安眠药入睡。
不是。
我耐着性子哄：你先把药给我。
闻朝却一反常态,壮着胆子,直接跑进浴室,把药整瓶倒进马桶,冲水。
连捞上来的机会都没有。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不能揍。
好不容易骗来的,打跑了再哄回来就难了。
为、什、么、倒、药！
闻朝走近怯怯拉起我的衣角,声音越说越轻：哥,求你别死。
嗯
所以他以为我半夜拿着一瓶安眠药是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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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
胸腔的一股火轻易就被撞散。
我走近,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哥还要养你,你好好的,哥就不会死。
我捡起被他丢在一旁的枕头,轻轻拍了拍。
大半夜不睡觉害怕
他没说话,用那双红肿的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宿主,男主怕打雷,但是他不说,只会自己忍下,这种恐惧也加重他想自杀的念头。】
那还真是难办。
我牵起他的手。
闻朝,你会憋气吗像这样。
我屏住呼吸。
他跟着我照做。
小孩气息比大人来得短,不一会就脸憋通红。
求生本能让闻朝大口喘息。
我轻笑一声,闻朝不解地看着我。
你看,憋时间长会喘不过气,压在心里不表达出来的情绪也是如此,短时间也许你只是痛苦,但时间一旦变长,是会难受,会死的。
哥哥很笨,有时候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闻朝,有什么事你要说出来。
我领着他回房间,做好他不会再开口的准备。
替他盖好被子后,黑暗中突然传来略带稚嫩又夹杂抽泣的声音：哥……其实我怕打雷。
嗯,是个听劝的好孩子。
7
梅雨季节大约持续一个多月。
天放晴的当晚。
闻朝抱起枕头,犹豫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低着头,很不情愿,又一副乖巧懂事,不想再打扰麻烦我的样子。
我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喊住走到门边的他。
闻朝,哥哥怕黑,以后你能不能都留下来陪我睡
真的闻朝眼睛一亮,藏不住笑意。
他怕我反悔。
用十分钟磨蹭到门口,仅用一秒就飞奔回床,并盖好被子佯装困意。
半夜失眠,我盯着天花板。
听着系统聒噪地斥责我和原主一个德行,表面正经,内心还不是沉迷男主美貌。
不,我对男生没兴趣。
闻朝高敏感,如果我拒绝,他会觉得我讨厌他,我是在给他安全感。
【所以这就是你让他搂你睡觉的原因】
我移开死死缠在腰间的手,淡定地解释：你想多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起身,套了件外套,走到阳台。
坐在了闻朝来这以后经常坐着发呆的位置。
风景很漂亮。
别墅是在一个半山腰。
天已经微微泛白,往远看还能望见海岸沙滩以及被风卷起拍打礁石的海浪。
这样的生活是我从前连做梦都不敢设想的。
闻朝也是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又怎么会活不过二十呢……
8
系统说,原主只把闻朝当做自己的附属品所有物。
一开始也没想过要闻朝上学,只希望他一直在自己身边陪着。
甚至闻朝自己学的时候被原主发现,也会把他书撕掉。
告诉他,有花不完的钱,还读书浪费时间有什么用。
后来还是发现他在洗手间偷偷割腕,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才同意让他上学。
我不认同。
读书不是为了拿文凭或者发财,而是成为一个有温度懂情绪会思考的人。
我找了一所私立学校。
从小学到高中。
闻朝在小学部,我则上了高二。
以前连练习册都买不起,学习在我眼里是奢侈品。
现在有充足条件,我想试试能不能凭自己本事考上大学。
相比我学习的吃力,闻朝要聪明许多,没用多久,就跟上了四年级的课。
由于高中要上晚课,我让闻朝不用等我放学,先去睡觉。
但我知道,每次都是听到指纹解锁成功的提示音后,他才匆忙爬回床上。
久而久之,我怕他饿,会在晚归时给他带一份夜宵,叫他下来吃。
被戳穿后,他会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
没人会忍心看见一条被雨淋湿的狗,还要上去踹一脚。
我妥协：要是实在睡不着,以后可以边看电视边等哥哥。
他像终于等到被主人收留,紧紧抱着我,想更亲近些又不敢。
我主动凑近亲了亲他的额角。
闻朝,喜欢哥哥吗
闻朝眼睛亮得像星星,拼命点头。
那要说出来,做出来,否则我会以为闻朝讨厌哥哥。
闻朝像得到免死金牌,相比我的克制有礼,他像个树袋熊死死抱住我狂亲。
闻朝不讨厌哥哥,闻朝喜欢哥哥。
【宿主,我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心脏看什么都脏。
系统跟我说,他就连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也会翻栅栏隔着很远的窗户偷偷看我。
【这不是兄控是什么。】
我却从系统的话中发觉不太对。
我问闻朝：平时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闻朝扯了一抹笑。
他们……都很喜欢我。
那就好。
我垂下眼,余光瞥见被他自己攥到泛白的指尖。
他不知道,其实他不善于撒谎。
一撒谎,手就会不自然地紧握。
9
我觉得以自己现在这样,努努力考个二本应该没什么问题。
眼下更重要的是闻朝。
他最近回家的时间比往常都要晚近一个小时。
说是和同学在外玩。
但他不知道,学校门口有接他回家的司机。
司机说,每次放学都没有看到他正门出来过。
碰巧最近学校怕高中学生课业繁重,举办了一场小型运动会放松。
小学部到初中部可以观摩。
运动会开始没多久,我和同学打了声招呼,便往小学部的方向走。
许是老师管得松,闻朝班级的同学并没有多少老师坐在板凳上。
闻朝也不在。
我找了一个小朋友问。
你看见闻朝了吗
提到这个名字,小朋友下意识闪躲。
我没见过,别问我。
又问了几个都是同样答案。
直到我找了个扎着麻花辫安静乖巧的女生。
我是闻朝的哥哥,你有见过他吗
小女生半信半疑。
你是他哥哥那他被欺负你都不管的吗
被欺负
对啊,我们学校是贵族学校,他每天穿得跟乞丐一样,不被欺负才怪了。
我没懂。
每天我让司机送我和闻朝上学,他都是穿着学校统一定制的校服,进学校才分开。
怎么会穿得跟乞丐。
还想再问什么。
我感觉小腹有点疼。
很突然,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紧接着后背也传来钝痛。
系统说,共生系统也会共感。
在男主受到身体伤害的时候会有感应。
疼,就说明闻朝被打了。
10
开运动会期间,唯一想欺负人还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只能是洗手间……
我找了学校保安,说自己上厕所的时候钱包不小心丢了。
私立校大多都是有权有势,保安不敢怠慢。
几个壮汉保安冲进洗手间,提溜出来七八个小男生。
闻朝是最后出来的,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隔着走廊远远看着。
感觉自己心脏似乎比共感过的小腹还要纠疼。
闻朝身上那套小学部的校服被水湿透,他不顾嘴角的伤口,掏出手帕默默擦拭有污渍的地方。
【宿主,诶,你怎么走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英雄救男主了】
系统见我往反方向走,急忙拦住我。
我没说话,而是抄近路,堵在那几个欺负闻朝的小男生必经之路上。
趁着他们绘声绘色还沉浸在刚才欺负闻朝的兴奋里时。
一人踹了一脚。
让他们直接跪地。
以大欺小不对。
但惩恶扬善,我替他爸他妈教育一下他们,合情合理。
几个小学生本来是要开骂的。
我晃了晃脚上原主巨资买的限量版鞋。
全都噤声不敢再动。
不得不说实力金钱是个好东西。
为什么欺负我弟。
怕他们不懂,我好心提醒：闻朝。
你说那个穷乞丐是你弟
男孩这个年纪,狗都嫌,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甚至欺负一个人。
都是没有缘由。
我遵守他们的世界规则。
笑眯眯地照着每个人的肩膀拍了拍。
再欺负闻朝,哥哥要弄死你们。
11
哄完小孩,我去校医那开了消毒伤口的药,算着闻朝衣服应该干得差不多了。
给他打电话。
愿意看运动会吗不愿意看的话哥领你出去玩。
我找了个有大树遮阳的长椅。
闻朝很快就出现了。
额头冒着细细的汗,显然是跑过来的。
一身校服得体,丝毫没有刚才的狼狈。
闻朝似乎总会想尽一切办法隐瞒一些负面情绪,不让我发现。
想事事自己扛。
却处处是马脚。
我盯着他刻意让自己看上去如常的腿,牵起他的手。
去游乐场之前,我先领他去了趟商场。
不难猜想。
闻朝为什么到学校又换上自己的旧衣服。
就是怕把五位数的校服弄脏弄坏。
这事怨我。
以前跟着养父穷惯了。
习惯性节俭。
有钱后,带着闻朝也只去过小商店买衣服。
在我的认知里,身上的衣服穿着舒服就行。
闻朝也许也这么认为。
但贵族学校的孩子不是。
他们会对突然出现的插班生产生浓重的好奇心。
以至于发现闻朝和他们所有人不一样后,开始厌恶排外霸凌。
我在商场里挑了几套适合他的衣服和鞋子。
特意挑了一条短裤让他先试。
闻朝犹豫着去试衣间,过了很久,隔着门说：哥,裤子不合适。
撒谎。
12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换回自己的裤子。
脱了。
闻朝听话地脱到膝盖。
全脱掉。我屈膝蹲下。
哥,没事的。
他遮挡着躲避我的触碰,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但我还是看到膝盖处的淤紫和暗红已经凝固的血痕。
我只能感感他的疼,没想到这么严重。
我拿出碘伏的时候,闻朝从震惊到沉默。
明明我什么都知道了,却想不明白藏得这么好是怎么发现。
上好药出去,结账看到六位数结账单的时候,闻朝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我走到角落。
哥,我衣服够穿,别花钱,咱们还是走吧。
我没动。
收起笑容,很认真对他说。
钱没了,还能挣。
你是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多少钱都没你重要,所以……你要是真的想让哥放心,能对自己好点吗
闻朝这次好像听懂了,举手保证：为了不给哥哥添麻烦,我会对自己好的。
系统猛拍巴掌：【宿主,你太会了,出本书吧。】
领他去了游乐场玩到很晚。
闻朝从紧绷到放松,笑容越来越发自真心。
玩到最后,我听见他说：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瞒着你,我以为忍忍他们就会小事化了。
事实上呢我将目光移到他满是愧疚的脸上,纠正：他们一旦体会到将人踩在脚下的快感,只会变本加厉。
隔天,我把他打包送到武术馆。
病态阴翳被人欺负我要他生机向阳,一拳一个。
13
看着闻朝长大,好像是一件很快的事。
他逐渐开朗自信,有了很好的玩伴。
还会大胆表达,对我提出一些要求。
自杀抑郁这件事离他越来越远。
高考的时候,我考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二本。
本市,离闻朝的学校很近。
为了方便照看闻朝,我挑了个中间的位置,租了房子。
除了学校有活动忙,基本都回这里。
大三那年,因为和学姐搞了个游戏研发。
怕回去晚打扰到闻朝,我偶尔住校。
闻朝在我的引导下,会主动表达对我的需要。
在我连续几个通宵没回家后,闻朝问能不能来学校看我。
碰巧那天是个雷雨天。
我等到很晚都没等来闻朝的电话。
雨势渐大,隔着窗户滑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响起雷鸣。
打不通闻朝电话,我有点急。
【宿主你先别急,你送他的手表上不是有定位吗】
关键时刻系统还是有用的。
闻朝定位居然就在我们寝室楼附近。
我沿着导航发现躲在墙角的他。
我抹了把溅落在脸上的雨滴,一股挫败感窜上心头。
我以为我把一朵躲着阳光隐匿深处的花朵,养成张扬肆意像荒漠尽头凭空绽放的野玫瑰。
实则不然,现实又给我重重一击。
闻朝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遇到问题还是会自己躲在角落消化。
怎么问都绝口不提。
14
我领他吃了饭,回到寝室。
给他找了件我的衣服把他推进浴室。
洗完澡后,他依旧如当初。
耷拉着脑袋。
任由水滴滚进眼角,再流向锁骨下方。
唯一不同。
阴翳的少年长开了。
那张阴柔的脸开始变得锋利,有攻击性。
他安静地看着我。
我自觉拿起一条平时用的毛巾,替他擦干。
如今,闻朝已经能与我平视,甚至有超过我的架势。
我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
坐凳子上。
他乖乖过去。
吹风机响起的时候,我见他嘴唇动了动。
说什么
我开了小档风,俯身凑近。
哥,我看到你被男生告白了,你会答应那个男生吗
耳畔忽来的温热,手上的吹风机差点脱手。
我缓了缓才明白。
合着是刚才下课时候,被男生拦住,闻朝看见了。
嗯,你哥在学校很受欢迎,男女通吃。
闻朝眸光突然暗淡。
我重重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他有些气鼓鼓的脸。
教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
闻朝不明所以：什么
心里想什么要说出来,哥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把吹风机放到一旁,爬上床铺好被子。
跟哥睡还是……哥睡室友的床……
没说完,闻朝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突然从凳子上站起：哥……哥,能只喜欢闻朝吗
我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唇角渐渐小幅度地弯了起来。
让他说句心里话真不容易。
为了鼓励他。
我走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
闻朝放心,哥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哥眼里只有你。
【不是,宿主……我怎么感觉画风不对……】
15
临近高考的时候,我推了工作专心陪他。
系统说我比自己考试还要紧张。
你不懂老父亲看儿子成才的欣慰。
【你确定男主把你当爹怕不是到时候反过来你要叫他爸。】
嗯什么意思
系统沉默。
好在后来系统改口劝我不用担心。
闻朝被我养得很好,渐渐脱离原本设定,在学校吸粉无数,还多次因为打篮球被女生拍摄放到网上,掀起不小风波。
我看到过他接了一个女孩子的水。
那女孩清纯靓丽,和闻朝很般配。
我让系统调查。
【宿主,这个女孩子就是原剧情让原主妒忌的女生,我记得原剧情闻朝对这个女孩是动过心的,女孩也很喜欢他,不过后期原主觉得闻朝是属于他的,硬生生把闻朝掰弯了。】
我盯着视频中两道很大的身影。
忽略掉心中莫名的异样。
如今闻朝是自由的,没了原主干扰,他俩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我问系统有没有什么机会让我偶遇女孩。
我想看看她适不适合闻朝。
【宿主,我劝你最好别多事,遭罪的是你。】
但机会总是会送上门的。
周日半天休息,我接他出去吃饭。
朝气蓬勃的男生女生从学校大批涌出。
偏偏闻朝如鹤立鸡群,人群中一眼就能锁定。
少年变了又变,一身不算美观的校服被他穿得恰到好处。
不愧是美强惨人设,再一次理解原主当畜生的心。
他身旁的女生涨红了脸,凑近要对他耳语什么。
闻朝停步去听。
一眨眼,像是感知到什么,猛地抬头与我视线相撞。
少年双眸在看向我那刻,我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我的少年长大了。
16
哥。
闻朝激动地跑过来,完全没有刚才的高冷模样。
我自然接过他的书包,朝着一起跟过来的女生：不跟哥哥介绍下你的朋友。
可能处于青春期的孩子都羞涩敏感。
闻朝很快否认：不是朋友,只是同学。
我眯起眼对女生友好一笑。
我的弟弟就是个呆木头,其实他外冷内热,你别介意。
不会的,闻朝很乐于助人,校园里流浪的小猫被老鼠夹夹伤还是他……
闻朝冷脸打断：哥,我饿了,去吃饭吧。
我不满地啧了一声,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臭小子,你哥我还没听够你的光荣事迹。
我邀请女生一起吃饭,但看到闻朝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女生借口有事走了。
【宿主,闻朝好像生气了。】
我赞同。
为他切好的牛排一口没动,就连后上的甜点,他也象征性地吃了一口,便发呆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怎么没胃口
闻朝视线回移,似漫不经心地问：哥,你喜欢刚才那个女生吗
忽略在心里的异样因为这句话,变得强烈。
闻朝应该是想征询我的意见,能不能和那个女生交往。
他已经不会像书中那样悲惨死去,我只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哥挺喜欢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周遭更冷了几分。
闻朝捏着叉子的指尖,攥到有些发白,又松开,最后说：哥,我去外面等你。
17
之后我又提了几次关于那位女生,闻朝都一一岔开。
后来……
哥,你喜欢也没机会,她有男朋友了。
当时我正计划闻朝高考完,领他去哪里玩。
听到这话,我从一堆攻略中抬头。
合着闻朝一直以为是我喜欢那个女生,才这么别扭。
我气笑了,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到我身边。
哥说了,哥眼里只有你,我还以为是你喜欢。
不知道没有原主的阻拦,俩人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不喜欢就好。这样闻朝就不会因为女生有喜欢的人而难过。
但闻朝好像理解错了。
突然像条对主人撒娇的狗,扑过来。
腰撞到木质桌板。
我还要忍耐他难得主动的情感流露。
突然有些后悔让他学武术练这一身腱子肉。
压得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我听见他说：哥,我只喜欢你。
是是是,我也喜欢你,你能不能……先起来。
【啊！！！】
系统替我发出爆鸣。
因为我的嘴,被泛着凉意却异常柔软好亲的唇堵上。
当我意识到发生什么想要推开时。
系统提醒：【宿主,你要说话算话,是你告诉闻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认命将手垂于腰侧,后被闻朝捏控手腕反撑在桌上。
吻到快要窒息时。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
长长丝线断裂。
闻朝喘息着说：他们说对喜欢的人要这么做,我喜欢哥。
我不傻。
闻朝眼里涌动的欲望以及生理上的反应。
明明白白告诉我。
他说的喜欢究竟是哪种。
我也不懂,我能纵容他进行到哪步。
好在之后闻朝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只是会趁着我不注意凑近索吻,然后在我们都快要呼吸困难时才肯抽离。
18
闻朝说没看过海。
我选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小岛。
闻朝在书中设定是孤儿,别说生日,父母都查无此人。
为了让他和同龄孩子一样健康长大。
之后的每年,我都会把我们初遇那天设定成他的生日。
但今年是他十八岁成人礼。
我准备了很久,礼物是一条我亲手设计的项链,还有我以他名字做的一款养成游戏。
可我更想要攻略哥哥的,能不能出一款只有哥哥的。
做这个游戏最初的目的,是想送给闻朝喜欢的人。
让陪伴闻朝过余生的人能更懂他,明白他的回避高敏,不过是同理共情,害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他人而不安。
但现在。
我能确定。
闻朝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旁人。
吃过蛋糕庆祝后。
在岛上,我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
一簇簇窜上天的烟火,
映照着懒散躺在沙滩上的两人。
我侧过头,看他指尖轻颤着摩挲刻有他名字的项链,嘴角始终没落下。
没有死气,
全是新生。
闻朝。
他也在注视我。
仅一眼。
心脏跳乱了节拍。
我想,
我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并非剧情控制。
也并非因为他那张很顶的脸。
只因他是闻朝。
一个全部被我填满的闻朝。
仿佛因我而生,因我而活。
哥。
闻朝轻轻凑近。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你对我很差,梦到我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讨厌到想死的程度。
我抿唇,平静地问：然后呢
然后……闻朝像做了什么错事有些害羞,
然后我就吓醒了,
醒来看你睡在我的身边,我偷偷亲了你。
转瞬即逝的光,点燃他的侧脸,鼻高唇薄,
眼眸漆黑漂亮得几乎让人溺毙其中。
我沉默。
闻朝自言自语：想不通,
这么好的哥哥,梦里的我是有多傻,
怎么会不喜欢呢。
是啊。
这么好的闻朝。
原主是有多傻,才会忍心折磨他。
19
【宿主,
恭喜你任务成功了。】
【我要把你的丰功伟绩写成一本书,
好好让我们那些无脑系统看看。】
为了让闻朝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
闻朝考了外省一所重本校。
条件是,
有空就要去看他。
飞机两个小时,不算远。
但闻朝对我的需求、黏人程度,有点超脱我的控制。
他甚至会在某个凌晨偷偷坐飞机回来,
只为看上我一眼。
我决定把工作室迁移过去。
那边相比现在发展机会更多。
对闻朝和我都算是不错的选择。
但这件事我没告诉闻朝,
算是给他的惊喜。
本打算周六就飞去看他,
因为上线的小游戏爆火网络。
公司上下决定开庆功宴,也算是散伙饭。
大家激动,喝到很晚。
学姐说要送我回去。
拦车回家的时候发现路对面站着一道身影。
安静又有独属于这个人的冷意,
就那样静静站在路灯下,
像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觉。
闻朝。
我低声念了这个名字,
随后笑了。
他怕是还在因为我的失约而生闷气,又怎么会大半夜站在这。
学姐扶着我的胳膊。
突然被人挡下。
远处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
我来吧。
闻朝揽住我的腰,
低低唤了声哥。
虚幻变成实质。
酒意被冲淡,我清醒了好多。
20
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我尝试着回应。
脸上却有一道湿润的泪痕悄然滑落。
这回我彻底清醒了。
闻朝上次哭我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
我下意识撑起身子问：谁欺负你了
却差点坐空。
原来闻朝把我扔在沙发上。
哥,你说的没时间,就是和学姐约会……
嗯
闻时祈挟恩图报,不问男主愿不愿意就强制掰弯了男主。
他我要解释。
闻朝用行动拒绝：哥,
不要看别人好么
身上的衬衫被暴力撕碎。
五位数……
败家孩子。
哥,你喜欢什么样的,
闻朝听话,
我会学的。
我算懂了。
闻朝浑身上下只有那张嘴是乖的。
抽我的腰带绑我……
物尽其用。
我被吻到身体发软。
我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哥,你爱爱我行吗……
行倒是行……
我忍痛拍了拍埋进颈窝还在啃咬的脸,
语气放缓：你先……出来好么……
你不会咱们可以学,横冲直撞,哥会被你玩死的。
闻朝好像间歇性屏蔽所有声音。
只有在我说爱他的时候。
他才肯停下回应。
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你,
但我知道,你的存在,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